給了她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我要把我的女人接回家。
作者:歌月      更新:2020-05-20 11:47      字數:6607
  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麽人,他是個魔鬼!

  25層的高度,他竟然就這麽輕輕鬆鬆上來了,他是“超級英雄”附體麽?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雙手緊緊地扣著身後的桌麵,恐懼還在臉上,山下久智見她這樣子,反倒是笑的更輕鬆,“你不是看到了麽,嗯?就是這麽進來的。”

  他說完,伸手繞過了自己的後背,子衿很快就看到,他的腰上係著一根東西,怪不得他能進來,估計就是就靠著這個東西進來的。

  可是這裏是25層,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別擔心我,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山下久智從來都不做,因為我就住在你的邊上。”男人伸手按著一旁的大班椅,手下一用力,轉過來,然後輕輕鬆鬆坐下來,長腿一交疊,“鬆本和田那個蠢貨,以為自己把這裏包圍地層層不漏?子衿,你真是做了最愚蠢的一個決定,你怎麽可以跟著他來日本?你真以為他可以幫你?”

  “我從來不指望誰來幫我。”

  子衿漸漸冷靜下來,她抿著唇,死死地盯著對著的男人,咬牙切齒,“我來日本,就是為了對付你,因為你讓我在乎的人都不好過,山下久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子衿,這麽快就泄露自己的底牌,嘖嘖,真不是個好習慣。”

  山下久智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你知道不知道,把情緒都寫在臉上,很容易露出自己的馬腳?”

  子衿懶得和他廢話,她吸了一口氣,指著門口,“你可以滾了。”

  “你以為我來了,就是為了聽你一個‘滾’字?”

  男人忽然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身後的窗戶還打開著,風呼呼的,仿佛是吹起了他的衣角,那一刻,子衿才察覺到,原來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挺拔,給人的壓迫力太大,她想起自己剛剛遇到顧彥深的時候,那時候她也忌憚他,其實某些方麵,他和山下久智真像,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

  她還沒有來得及倒退一步,山下久智就已經陡然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入自己的懷裏,他扣住了她的後頸,子衿掙紮了一下,他索性就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桌子上,“你以為,我花了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讓你想著法子來對付我?申子衿,你未免太天真,今天我既然進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懂麽?我會走,不過你得和我一起走。鬆本和田那個蠢貨想要拿你來對付我,嗬,他舍得,我還舍不得呢。”

  男人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子衿的下頜,他挑起眉頭的樣子,眼角眉梢都帶著讓人顫栗的邪氣,子衿動彈不得,隻見他忽然湊過來,她強迫自己別開臉去,男人的薄唇正好落在了她敏感小巧的耳垂上,他*的一嗬氣,子衿整個人都被一種惡寒的感覺所覆蓋——

  “你是我一個人的,現在,跟我走。”

  子衿屏息,張嘴就想要喊“救命”,山下久智仿佛是知道了她的動作,陡然伸手,在她的後頸上,重重一擊,子衿隻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知覺。

  …………

  懷裏的女人,很快就軟趴趴的暈過去,山下久智伸手,托住了她,然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他垂眸,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已經收斂,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懷裏的女人。

  男人的瞳仁深處,倒影出來的,都是她這張恬靜的臉蛋,其實也不是真的一模一樣,他的美代子眉宇間,多了幾份戾氣,而懷裏的這個女人,眉眼舒展開來的時候,就像是柔軟幽靜的水,很溫柔。

  他一時間有些移不開視線,就像是有種沈甸甸的重量莫名沉沉地壓在心底,山下久智隻覺得心底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分明已經暈過去的女人,他抱著,卻是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他伸出微涼的手指,緩緩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上她冰涼的黑色長發。

  子衿根本就毫無知覺,山下久智有些失控地俯身下去,鼻尖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他心裏太清楚,那是一種和美代子根本就不一樣的味道,卻同樣讓他沉醉其中。

  “你隻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這麽乖順。不過以後,我會讓你乖乖的在我的身邊,誰都不能再把你搶走。”

  他掀動薄唇,喃喃說了一句,隨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子衿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對著門外喊了一句——“進來”。

  很快就會有十幾個黑衣男人動作敏捷的進來,原本鬆本和田安排在酒店這裏保護子衿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拿下,山下久智抱著子衿,大步走向門口,一直到了電梯口,他才用日語吩咐身邊的人,“告訴鬆本和田,他的計劃落空了,他想要拿一個女人來對付我,讓我更是看不起他。還有,讓他記住,這是我的女人,我很感謝他,幫我帶回了日本。”

  …………

  ※※※※※

  C市。

  季揚按門鈴的時候,正好有人從裏麵拉開了公寓大門,季揚一愣,連忙頷首,“夫人。”

  “季揚啊,你來了。”

  顧慧敏前兩天剛搬回來的,顧彥深的腿傷雖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不過到底還是受了傷,人家都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之前母子是因為子衿的關係,有些隔閡,現在什麽膈應都沒有了,她自然是過來照顧著。

  “夫人,您要出去?”

  “買點東西。”顧慧敏其實挺喜歡照顧兒子的,不過這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裏,顧彥深一直都挺沉默,她心裏也不是滋味兒,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那個孩子,她倒是好,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的年輕人,她實在也是搞不懂,要不是知道子衿走的原因,她哪裏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這麽茶飯不思的樣子?

  “你來了正好,彥深在書房,唉,抽煙抽得太凶,你回頭就勸勸他吧,我先出去了。”

  顧慧敏一走,季揚就在玄關處換了鞋,他進書房之前,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一份資料,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邁開長腿走進去。

  敲門,裏麵很快就傳來低沉的男聲,隻兩個字——進來。

  其實顧彥深以前就挺沉默的,給人的感覺很冷硬,後來遇到了申子衿,他變了不少,好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心,開始有了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可是現在申小姐走了,他的心也掉了一半,哪怕是知道她在哪裏,知道她為什麽走。

  …………

  季揚進去的時候,書房光線昏暗,男人坐在落地窗口,一手隨意的擱在凳子的邊緣,指間夾著抽了一半的煙,整個書房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煙味兒,季揚進來的時候,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的腿傷已經好了,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因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服,整個人看上去就更顯得寂寥。

  季揚暗暗歎息了一聲,上前,輕聲關上了房門,叫了一聲,“顧總。”

  男人姿態隨意地撣了撣煙灰,抽煙的樣子,很是迷人,他隻“嗯”了一聲,“我要的東西找到了麽?”

  嗓音暗啞,大概是抽煙抽得太多,他說完之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顧總,您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拿到了,這些都是日本那邊的最新消息。”

  他上前,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低聲說:“半個月之前,山下久智就已經帶走了申小姐,他在日本有著龐大的人脈,加上他現在是道傳會的掌權人,鬆本和田想要對付他並不容易。不過好像道傳會在明天的時候,會有一個高層的會議,之前鬆本和田是打算在會議上麵帶申小姐給那些人認識,申小姐有一張和美代子一模一樣的臉,鬆本和田大概就是想要借用這個,打擊山下久智。不過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山下久智。”

  顧彥深腳下輕輕一踮,椅子輕輕鬆鬆轉過來,他用力吸了一口指間的煙,眯著眼眸吞吐雲霧的時候,將煙蒂丟進了一旁的煙灰缸裏,然後翻開資料,簡單地看了看,冷哼一聲,“看來是我們太高估了鬆本和田。”

  他將手中的資料摔了出去,臉色陰沉的可怕,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手中已握著小巧精致的槍,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牆上,掛著的靶子,稍稍眯起眼眸,對準,卻並沒有開槍。

  季揚知道,以前顧彥深就有射擊的愛好,不過後來回國了,他就基本很少碰了,他見他麵無表情,曾經還能有一個人讓他的臉上表情豐富一些,這會兒他的臉卻是,清冷如刀,季揚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容,仿佛聽到了鋒刀名劍出鞘的銳響。

  “顧總,那您打斷怎麽處理?”

  季揚覺得,顧彥深的個性,是不可能一直都這麽坐以待斃的等著,說實話,申小姐會跟著鬆本和田去日本,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他當時真以為,顧彥深會在第一時間去日本,把人給帶回來,但是一個月了,他始終都沒有動靜,隻是讓自己不斷收集日本那邊的信息,然後今天的這份資料算是最齊全的。

  顧彥深一身黑衣,就這麽站著,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更顯陰冷,他隻是維持著對準靶心的動作,當然不會開槍,這裏可是書房。

  片刻之後,他勾唇,薄唇輕輕掀動,模仿著槍的聲音,“啪”一聲,然後才轉身看向季揚,“這裏已經沒有我們什麽事了,我對喬氏從來沒有興趣,把我在喬氏的那些股份都轉給景蓮,算是感謝他,之前幫我的那些忙。明天,我回英國。”

  季揚愣了一下,“那日本那邊……”

  他收起槍,在指間上輕輕一轉,挑眉,“道傳會有多厲害?我不太清楚,但是我隻知道,再厲害的社團,還是組織,永遠都離不開一個字——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是假不了。我有辦法對付山下久智,不過我得先回一趟英國,然後我會直接去日本,我讓默克那個老家夥給我弄了一個假的身份,到時候我會一個人先潛進日本。季揚,這邊還是得讓你先替我照應著,尤其是喬世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和山下久智還有聯係,也許他一直都在盯著我。”

  顧彥深始終都沒有動作,隻是在等。

  因為他的女人說過,她想要自己去解決一些事情,時間他給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當然也在布置,現在她沒有做到,那麽就輪到他親自過去,把她帶回家來。

  季揚知道,顧彥深最會出其不意,其實他在歐美的金融市場有著很大的影響力,連默克那隻狡猾的老狐狸,都對他青睞有加,足以說明,顧彥深的商業頭腦。

  他很少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大概這一個月來,他做出這麽一副頹廢的樣子,也隻是障眼法,現在他已經有了計劃,估計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勝券在握了。

  “顧總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會辦好。”

  …………

  ※※※※※

  春日裏的櫻花樹,就像是飄雪一樣,輕輕落下來,最後掉在了坐在櫻花樹下的女人的肩上。

  子衿伸手拉扯了一下肩上的披肩,微微仰著脖子,看著天空,她此刻就坐在夜晚的櫻花樹下,呼吸著日本帶著海風的潮濕空氣,微涼的露珠結在睫毛上,她一動也不動,隻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眼神放的有些遠,靈魂就像是離體了一樣。

  山下久智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麵。

  身後的房間裏,魚貫而出一批道傳會的人。

  道傳會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在日本最大的一個碼頭上,最近大概是在碼頭上麵搜出了一批違.禁物品,導致有點小麻煩,所以才會臨時召開會議。

  山下久智一直都藏著子衿,道傳會的人根本就不清楚,鬆本和田原本是打算利用子衿來打擊山下久智,中途卻突然被他帶走了人,他就像是被隔在圍牆外麵的人,手都伸不進來。

  本來明天就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子衿之前準備好的,到了現在也都成了笑話。不過她現在能夠聽懂很多日語,所以知道今天這邊有個會議,她就是故意坐在這裏的。

  果然,這會兒出來的幾個人,一見到子衿,都是麵麵相覷。

  有人已經開口說話了,“……山下久智,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美代子麽?”

  子衿依舊是維持著原來的坐姿,耳邊他們的交談聲,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美代子,真的是美代子,她沒有死?”

  “怎麽美代子住在這裏,你從來都沒有說起過?”

  “…………”

  山下久智眯起眼眸,看著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他剛準備對著一群激動萬分的老古董開口,卻不想子衿忽然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微微頷首。

  她身上沒有穿和服,她一直都很抵觸穿日本的國服,這讓她心裏有一種惡寒的感覺,所以每當她看到山下久智穿著和服,她就更是討厭這個男人。

  隻不過這會兒,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裝的若無其事,然後邁開腿,朝著眾人走去。

  山下久智是真不知道,原來她還會講日語,而且會講得這麽流利。

  “感謝各位都還記得我,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山下他把我藏起來,隻是為了證明,就算沒有我美代子,他也可以將道傳會打理的很好。”

  她這話一出,自然就已經變相承認了,她就是美代子。

  這些年來,她竟然沒有死,當年因為道傳會的內部鬥爭,美代子是為了山下久智犧牲的。

  本來她就是前任掌權人的女兒,隻不過對山下久智一見鍾情,一定要嫁給他,結婚之後的幾年裏,山下久智是扶搖直上,把她父親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鬆本和田都給踢開了,最後美代子死了還留下遺言,說是自己的父親親口允諾,道傳會最高掌權人的位置,一定要給山下久智。

  大家都是看著美代子咽下最後一口氣,承諾了之後,才同意讓山下久智上位。

  他上了位之後,美代子也入土,可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了,她竟然活生生站在眾人麵前。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陰謀。

  幾個人臉上的激動漸漸變成了憤怒,山下久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子衿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身後一攥,吩咐底下的人,“送他們回去。”

  “等一下!”

  其中一個人突然開口,他指著美代子,問:“山下,美代子沒有死,你卻隱瞞了我們這麽多年,你到底是有什麽陰謀?”

  子衿不動聲色地勾唇,這半個月來,她被山下久智是軟.禁著的,但是她自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弄清楚美代子和山下久智,包括道傳會這些內部矛盾的具體情況的機會。

  有時候山下久智去了書房,還喜歡帶著她,他並不知道的是,鬆本和田讓人教過她十多天的日文,加上她自己平常很注意底下那些人的談話,她的日語可以說是進步飛速,漸漸的她就弄明白了不少的事情。

  之前鬆本和田沒有告訴她,到底在所謂的會議上麵,讓自己以美代子的形象出現,是為了什麽?

  畢竟美代子是山下久智的妻子,就算她“死而複活”,對山下久智的打擊也不是太大,不是麽?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鬆本和田的目的,並不單純。

  當然他還是輸給了山下久智,隻是她現在有的是機會。

  美代子當年就是因為鬆本和山下的內部鬥爭死的,她很愛山下久智,不過據說當年美代子的父親並不是很相信山下久智,所以他死之前,是想要傳位給鬆本,因為鬆本是他一手帶大的人,又是他最得力,最信任的助手,也是徹徹底底的日本人,山下卻不一樣,他等於是中途上位,但是女兒喜歡他,當父親的也沒有辦法。

  隻是他死之前,還是把位置傳給了鬆本。

  當時山下就不服氣,那時候美代子已經是他的妻子,為了丈夫,她又借著鬆本對她的感情,算計了鬆本,道傳會本來就是一個組織,組織的繼承人,想要坐上高位,一般都有所謂的“信物”,子衿見過山下久智食指上麵白玉一樣的戒指,好像這個是其中之一的信物,還有另外應該是一個印章,她沒有見過,不過偶爾在書房看山下久智簽文件的時候,她倒是有見過他的確是經常從抽屜裏拿出那個印章,綠色的,亦是玉做成的,應該就是那個東西。

  美代子當年偷出了那兩樣東西給山下久智,準備讓自己的丈夫快人一步繼承自己父親的位置,鬆本和田自然不同意,才會有了多年的內部矛盾。

  這件事情幾乎是整個道傳會人盡皆知,最後美代子又因為山下久智死了,死之前,還口口聲聲咬定了,位置是屬於山下久智的。

  他就是這麽硬生生地踩著鮮血坐在高位上,不過底下有一部分的人,並不是服氣他,這些年來也是蠢蠢欲動。始終都覺得美代子的死很可疑。

  山下久智之前想把子衿帶回日本的時候,他的助手就提議,讓子衿以美代子的形象出現在這些人麵前,正好可以堵住他們的嘴。

  當然,他隻想到了一部分,那就是這個“美代子”應該用如何的形象重新站在眾人麵前。

  如果她完全聽從山下久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是如果相反,山下久智麵臨的,隻是更多的內部問題。

  “我能有什麽陰謀?”

  山下久智冷笑,眸光冰冷,他捏著子衿的手腕格外用力,幾乎是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了,子衿知道他現在是在壓抑著怒火,因為他不傻,已經知道了,自己這麽倉促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就是存心給他找麻煩,“你覺得這些年來,你一直都這麽反對我,我有為難過你麽?還是你覺得,道傳會在我的打理之下,越來越蕭條?這是我的女人,我好不容易讓她回到我的身邊,為什麽非得讓你們知道?”

  那個日本中年男人臉色稍稍一變,指著子衿就大聲反駁,“……什麽叫做你的女人?她是美代子!山下,你是不是當年故意讓美代子假死,你坐在這個位置上,難道不是因為美代子?你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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