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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頭的圖紙設計了大半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口渴，跑去茶水間倒水喝，又是看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q”字母，到底還是沒忍住，想到了秦亦崢的那個吻，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我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有感覺？

  …………

  ——你聽好了，挑什麽勞什子男人，我不站在你麵前了？你找個比我更有能耐的，壓得住我的，我沒話說，你找了那種不入眼的東西，算不算是侮辱了我？

  …………

  低沉霸道的話閃過自己的腦海，仿佛是重新撞擊過她的心靈一樣，慕霏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連忙壓下了那些聲音，剛要轉身走，正好外麵進來兩個職員，人還沒有走進茶水間，就已經聽到了那八卦的交談聲。

  “……樓上好像是季董事長過來了？”

  “嗯，季董有小半年都沒有來了，剛剛我見她過來臉色都不太好。”

  “你見到了？”

  另外一個聲音頓時壓低了一些，“我正巧下樓取東西就見到，季董臉色很不好，我就找了樓上秘書室的朋友打聽了一下，我聽說好像是和秦總的八卦有關係，喂，我和你說……”

  那聲音更是壓低了一些，慕霏站在飲水機邊上，一時身體僵硬著，心頭砰砰跳，好像知道她們接下去要說的人，是自己，想要捂住耳朵不去聽，可兩隻手抱著杯子一動不能動。

  果然沒一會兒，外麵又傳來了聲音，“……之前秦總和那個剛剛進來負責香港項目的設計師的那個八卦，季董很不高興，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秦總好像是和永慕的那個千金小姐有了婚約了，我也是打聽了很久才知道的，那個負責香港項目的慕霏，慕設計師，和永慕的那個慕榆陽是親戚，我還聽說，她爸坐牢了……”

  怕什麽，就來什麽。

  慕霏臉色一變，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兒，她承認自己並非聖人，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的爸爸會是自己人生的汙點，可是歲之前享受著無盡寵愛，歲之後顛覆人生，到現在也不過就是24歲的年紀，她確實是做不到如同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一樣，看透世間炎涼。

  這也就是她總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家庭背景，寧可是在別的公司上班，也不想和永慕有什麽瓜葛的最大原因。

  她不討厭自己的爸爸，當然不會恨他，可別人在背後這樣說，那就是兩回事了。

  那種羞恥的感覺，並不是來源於自己的父親身上，而是因為……她無能為力扭轉這樣定型的局麵。

  “……真的啊？不是吧？太可怕了！她的爸爸坐過牢？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慕霏，她也姓慕啊。”

  “行了，別說了，我估計她肯定是想了辦法靠近秦總了，不然這種牢監犯的女兒還能進東遠嗎？”

  “當然了，這種女人別看她姿色平平，沒準在床上那點本事，可厲害著呢，秦總就是圖新鮮吧？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粗茶淡飯還覺得有滋有味兒的呢。”

  慕霏再也聽不下去，剛要出去，不想那兩人已經轉身進來，正好就撞了個正著，公司女人喜歡咬舌根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但這麽尷尬碰到了，誰的臉色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慕霏也不認識這兩人，看著她們胸口掛著的牌子，好像是市場部的，她心裏有氣，也不會忍著，此刻冷著臉就說：“你們對我的事這麽感興趣麽？要不要聽聽我這個當事人如何解釋的？”

  那兩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慕霏竟然就在裏麵，頓時氣勢都弱了大半，倒是其中一個正欲發作，不想周秘書正好就朝著這邊走來，公司的人當然認得首席秘書，再是有話也都咽了回去，周秘書看出這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看了那兩個市場部的小職員，什麽話也沒說，兩人水都沒倒，一溜煙跑了。

  慕霏卻絲毫不覺得痛快，胸口越發憋得慌。

  周秘書不是來找她的，慕霏見她手裏也拿著杯子，就知道她下來倒水喝的。

  “周秘書。”她打了個招呼，臉色灰白地要回座位去。

  周秘書卻叫住了她：“剛剛那兩人為難你了？”

  慕霏愣了一下，馬上就說：“沒有，她們能為難我什麽，謝謝周秘書關心。”

  周秘書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公司的人就是這樣，不過我看你也不是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事的人，好好工作就行，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不管是不是事實，那都是攔不住的。”

  慕霏覺得周秘書這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可聽到最後那幾個字，“不管是不是事實”，她就知道，周秘書的心裏，也是認定了，自己和秦亦崢的關係……不同尋常。

  可她反駁不了，他對自己吻了幾次？

  他們的關係哪還正常？

  ·

  總裁辦公室。

  秦亦崢坐在沙發上，因為季淑儀就坐在對麵，他也不好抽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語氣平平，“媽，就為了機場那麽點事，你不高興電話裏和我說都可以，何必親自跑一趟。”

  季淑儀那兩條精致的眉宇間有幾分不悅的情緒，到底還是克製了一些，“我平常是不操心你私生活的那點事，何況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心裏有數，可你最近做了點糊塗事，我得親自過來給你提個醒。”

  秦亦崢笑了笑，姿態越發隨意，交換了一下疊著的長腿，在季淑儀麵前，他臉色從來都是放鬆的，“慕小姐……慕嘉芸和我年紀相差有點多，我倒也不是說討厭，隻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來。媽，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他張嘴說了一句“慕小姐”頓時就改口了，也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有數，因為慕霏也是慕小姐。他潛意識裏，絲毫不想將兩人有任何的混淆。

  季淑儀倒沒察覺到這麽微妙的一點東西，問：“那你倒是和媽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秦亦崢知道今天母親過來，必定不會輕易饒了自己，他隻能夠耐著性子周旋，“看得順眼也就可以。”

  季淑儀放下手袋，笑著反問：“順眼？這麽說來，慕嘉芸是年紀太小？那成，媽給你找一個25以上，2以下的。”

  秦亦崢轉了轉手指上的打火機，語氣越發漫不經心，“又不是買賣商品，還需要這麽精準的數字？媽，這事你暫時別操心了，再說，慕榆陽擺明就是有別的目的，我們沒有必要非得湊上去成全人家不是？要說人情世故，我們秦家也談不上欠了她什麽。”

  這話一出，季淑儀臉色瞬息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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