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預謀的掌控者(三更)
作者:鸚鵡曬月      更新:2020-04-03 16:36      字數: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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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還木愣愣的。

  顧君之竟自向裏麵走去。

  正在整理事物的護士看見了,急忙要上去阻攔:“你怎麽進來了,這裏不準……”

  夏侯執意急忙推一下……

  高成充已經衝了過去,不等護士觸顧先生的黴頭,他已經先一步拉開護士,無聲地搖頭:示意她禁聲。顧先生現在心裏不定壓著怎麽的火,若下手絕對不留情麵!

  手術室裏今天沒有安排任何病人,裏麵隻有剛接診的人,就是這些人送來的,護士閉嘴。

  夏侯執屹見狀,立即坐在輪椅上,急忙追過去。

  孟心悠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想追過去,又怕不妥,但見那兩個人跟上,也立即跟了上去。

  夏侯執屹與高成充急忙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心裏都有些不知所措!手術開始了沒有?還是已經結束了,希望是前者。

  但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才多長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完成一台手術,如果是在過程中更麻煩,鮮血會刺激顧先生本就不平穩的思緒。

  夏侯執屹怪自己這麽重要的事,怎麽忘了確認顧先生的行蹤,夫人可以盲目自信甩掉了顧先生,他怎麽怎麽會這樣認為:“通知裏麵,如果開始了,立即處理血腥氣!”

  “好!”

  高成充立即忙碌了起來。就像上一次,顧先生不能闖入手術室,現在當然也不行。

  顧君之一定要進去,誰擋他誰死!

  高成充到底惜命!兩人心裏再迫切再祈禱一個結果,麵對臉色陰鬱,情緒幾乎不想自控的顧先生,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這一步,導致手術室最裏麵的一道殺菌門被打開。

  麻醉針刺客紮入皮膚,藥液正在緩慢推進。

  門突然被打開。

  麻醉師推藥的手立即顫了一下,抬頭。

  手術室裏的醫生們因為顧夫人生產都見過,這位患者每次過來,住的都是從來不對外開放的防爆病房,是他們這些醫生私底下最重要的談資,誰會不知道這位精神有問題的煞神!

  麻醉師的針直接拔出皮膚。

  所有準備好的醫生,不自覺地站離床上的人三尺開外,下意識的一動不動,心裏惴惴。唯恐這熱突然暴起傷人。忍不住下意識去看他身後跟著的人!

  這個人一個人出現!沒有人管嗎!

  鬱初北被擋住了視線,隻從餘光裏發現距離她最近的醫生一動不動。剛剛紮入肌膚,還沒有來得及緊繃的肌理,隨著症狀的消失,已經重新放鬆下來。

  但推進液體不可能這麽快,為什麽突然結束了?還有這些人……

  鬱初北心裏害怕,試探性的先喊醫生,根本沒有人回應。

  唯一一位想上前的醫生,被最快趕過來的高成充搖頭製止。

  鬱初北瞬間掃開她前麵的擋簾兒,急切的向外看去。

  就看到顧君之站在那裏,她前一刻離開時,那雙朦朧卻有光的眼睛此刻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悲傷憂慮。他好像看著自己,又好像沒有,眼裏的哀泣,無聲的訴求,充滿了壓抑和不知對錯的無言。

  鬱初北頓時無力,還是讓他知道了!

  高成充見顧先生的注意力都在夫人身上,急忙招手讓醫生護士全部下去。幸好,不是手術進行到一半,顧夫人還清醒,現階段就是好事,其他的一切等顧夫人安撫好顧先生再說。

  剛剛進來的夏侯執屹和孟心悠,同樣被高成充帶出,將這片空間騰出來。

  鬱初北無奈的露出一抹苦笑,但很快恢複鎮定,聲音平穩:“你怎麽過來了。”鬱初北招招手,像每次再平常不過的叫他那樣讓他靠近,心疼他的慌亂。

  顧君之的無措全在臉上,臉色發白,不知道該不該靠近,此時被她這份淡然安撫,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不確定她還需不需要他。

  “知道了怎麽不問問我,跟我說一聲。”以為她來產檢嗎?

  顧君之好像現在才看清周圍的情況,有些微微的激動,又怕自己激動的太早,萬一……她隻是進行過於複雜的一次檢查呢?

  鬱初北笑了。

  顧君之看著她,眼中希翼看到光似乎才一點點匯聚,小心的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身上罩著的淡藍色的罩衣。趁的她的皮膚有些蒼白。

  “什麽時候知道的?”鬱初北語氣輕鬆。

  顧君之聲音微弱:“我……跟著你過來的……”

  鬱初北笑笑,敲敲他的額頭:“小孩子學會長心眼兒了。”

  “我不是小孩子。”顧君之悶悶的將臉頰放在他的手掌心上,輕輕的摩擦,有些憂傷:“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不敢你做什麽決定……”

  鬱初北任由他在手心蹭著,感受了會他肌膚的觸感,開口:“也不是什麽大事,一會兒就解決了,你先出去。在外麵等我……”知道了就知道了,她的選擇他也看到了,希望他放心。

  顧君之聞言,卻沒有動,而是僵了一下,瞬間將整個臉埋在她的手掌裏,眼淚頃刻間打濕了她的手掌。

  鬱初北有些慌:“怎麽了?”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看向她。

  顧君之哽咽卻堅定的問出口:“你是不是不願……”是不是……你會一直記得他,記得對他的傷害!即便他隻是短短的存在了幾天而已!卻能占很大的地方!是不是!

  鬱初北整個人安靜下來,感受著他在自己手裏無聲的哭泣。

  鬱初北想安慰他想告訴他,她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沒有什麽願不願意,她選擇的是他!

  可是躺在這裏,做下這個決定的當下,已經存在的結果中,鬱初北現在其實什麽也不想說。她偏心的的選擇、對孩子來說殘忍的結局,她也不想再說一遍,哪怕肚子裏的還聽不懂。

  鬱初北讓他哭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你先出去。”選擇你,可這一刻,多等一秒,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她比他更希望這件事情早點兒結束。一刻拖延,最好也不要有。

  顧君之感受到她情緒變得低落,感受著她的急切,她沒有說出口,但憋在她心裏的不舍!憑什麽!憑什麽!

  顧君之心裏殘忍的扭曲,抬起頭他有事風光霽月的少年,他看向她,漂亮的眼睛泛著血絲,臉頰上殘留著哭過的痕跡,狹長有神的眼睛垂下來,沒了秀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孱弱,需要人憐愛。

  鬱初北見狀,心裏的急切立即被他的樣子填滿,忍不住先安慰他,先握住他的手。她心裏依然最愛他,但現在,躺在這張床上,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哄他“先出去”,她希望他開一點,就這一次。

  顧君之不,他無視她無聲的訴求,將臉埋回去繼續哭,她一刻都不應該向別人!她竟然想了,他為什麽不能任性!為什麽要成全他們!

  鬱初北無奈,讓他又哭了一會,才無奈的推他離開,無聲訴求她快一點的堅定。

  顧君之‘不舍’。

  鬱初北驟然收回手,握起來放在身側,目光嚴肅,不容他辯駁,希望他動作快一點兒!

  顧君之心裏驟然一縮,本能的怕她冷臉!可下一刻,顧君之抵抗住心裏的害怕趴在手術旁的床上開始哭,哭聲沉悶的從他的臂膀裏溢出來,不能自製,

  鬱初北聞言再次無奈地重新看過去:“又怎麽了,這裏是無菌室,我沒有凶你的意思。”

  顧君之不說話,就是哭。

  鬱初北雖然不知道他哭什麽,可他依舊有讓她昏頭轉向的資本:“好了,我不該抽回手,向你道歉,我們一會兒再說好嗎?”就這一會兒。把時間留給看不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你是不是不願意!是不是。”顧君之的聲音幾乎崩潰!

  “說什麽呢,自己多想,我最舍不得是你,你快點兒出去,別打擾醫生一會兒下班。”

  顧君之抽噎著不信,整個人柔弱的仿佛隨時能倒下,信仰、脊梁都在崩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一定會讓孩子留下來是不是。”

  說這些做什麽,我們之間沒有這種如果:“我做的結果不參雜任何人,是我周全的考慮,你不要多想。

  怎麽能不多想!

  鬱初北見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還要鬧,也沒有不耐煩,依舊先安撫他:“別哭了,哭醜了怎麽辦?”

  “醜了你就不要我了!正好要她!”

  “瞎說什麽。”

  顧君之瞬間重新趴回她胳膊上,開始哭:“我討厭她!我討厭她!”

  “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