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思念(三更)
作者:鸚鵡曬月      更新:2020-03-04 21:14      字數:2106
  她還真是不安生,如今已經做到了現在的位置,還有孩子,跟顧董鬧什麽,她能贏!

  顧成一時間有些頭疼,有時候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貪心不足。

  ……

  鬱初北現在隻想靜一靜。

  早上夏侯執屹過來的時候,她把與顧君之之間說的話,說了一些,沒有提顧君之的猜想,隻是把顧君之幾個人格間的事說給了夏侯執屹。

  相比於她自己的猜測,她更認同醫生們的係統分析。

  ……

  國內權威及神經學研究所,心裏學分析專家,同屬與共同研究科目的人,震驚的分析完顧先生的案例,和可能的摧毀後構建,和他一直以來自救的種種所為,不得不說,顧先生是做的最完美的例子。

  他竟然可以從失控、暴虐、崩潰中,仔細剝離出穩定的人格特性,並賦予他們一方天地,讓自己保持‘存活’並不摧毀自己的主人格來說,簡直奇跡!

  當初顧先生五歲,突然麵臨重大的心理創傷和身體上的傷害,以及慘無仁道的折磨,他絕對不可能還如此優秀的存在。

  後期,他與父親之間的相處,都極有可能讓他人格失控,徹底被疾病操控,迷失自我。

  但他沒有,還很好的給自己實現了分層。

  並且每個人格都獨立存在,還可以緩解主人格突然麵臨創傷性傷害時突然崩潰。

  這對研究顧先生的病情,絕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們顧先生真了不得啊。”

  “簡直是人間藝術。”一個人把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剖析,創造,不斷補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十分艱難,更多的人一生都無法創建思維體,更何況是更加複雜的背後。

  “顧先生乃神人也,每個人格獨立,他怎麽讓仇恨這一麵不出現的?”

  “這一點太難得了?壓製嗎!精神壓製!”

  “行了,別誇了,顧先生是有病,你們也想有病後試著分層。”古醫生聲音滄桑,帶著不悅。

  眾人都停下來,不敢說話。

  “我們現在要研究的是,他主人格中的殺傷力能不能也剝離出來,或者說商量一下,讓主人格永久休眠,換現在的顧先生出現,現在來說說你們的看法……”

  ……

  “顧先生有了一個他自己特別滿意的自己。”夏侯執屹將腳邊的高爾夫打出去,看著球落地,才看向高成充。

  高成充拿著球杆上前,並沒有急著動手:“現在的顧先生不是顧先生的滿意人格嗎?”還能更滿意?

  夏侯執屹看著不遠處的綠地,心裏幾許不安,當時顧夫人隻是這樣一說,但是:“你覺得有這麽簡單?”兩人甚至動手了,顧夫人身上的傷痕雖然處理過,也穿了很密實的衣服,但傷痕他們都是看過的,而且兩人談了那麽長時間。

  高成充也有些嚴肅了:“易朗月還沒有分析出來顧先生說了什麽。”

  “應該快了吧。”所以沒有心情工作,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弄不好會很麻煩!要不然憑顧先生那樣‘打’了顧夫人,顧夫人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必然是發生了更嚴重的事。

  ……

  春醒生發,頤和的春色裝點了更適宜的人們。

  顧徹已經五個月了。

  鬱初北今天下班後,將她抱到自己房間玩:“不喜歡吃蘋果啊,但我們隻能啃蘋果哦。”鬱初北半躺在床上逗拿著一枚大大的蘋果也啃不下一塊小皮的兒子。

  顧徹有些著急,張大嘴,用力啃——

  門突然被推開。

  “誰啊?”鬱初北問的漫不經心,繼續逗老大,應該是吳姨不放心來看看。

  顧君之站在臥室外,看著鬱初北眼角帶著笑,溫溫柔柔的與床上的嬰兒說著話,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不顧一切的趕回來想抱抱的心,突然無處安放!

  沒有自己,她也好好的,也那麽開心……

  鬱初北沒有聽到回話,抬起頭,就看到顧君之茫然、無助、一無所有的站在那裏,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鬱初北頓時猶如被捉奸……比那更嚴重的從床上起身,看也沒有再看床上的孩子,快速衝向顧君之,抱住他。

  心裏的害怕、難受、最近無助的彷徨,思念全部向他傾斜。

  鬱初北緊緊地抱住他!時間太長了,她也會害怕會想他,會想無時無刻看到他。

  她本來以為沒有那麽多情緒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出來,為這些天的想,也為他剛剛那一刻的受傷,心裏驟然縮緊般的疼痛。

  眼淚浸透他單薄的襯衫,讓顧君之的思緒慢慢回神,忍不住伸出手,抱住她——

  吳姨低著頭悄悄的繞過他們,抱走了大少爺,她在顧先生成為顧先生那一刻,已經收到了消息,想不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鬱初北抱著他,欣喜的有很多話很多話想說,所有的不好都已經忘記,孩子丈夫不和,前者果斷拋棄,就是想他,想他非常想他。

  想到現在什麽都不想說,鬱初北直接將他拉到了床上……

  水到渠成的潺潺之態,柳枝吹落、桃梨開敗後自然而然的陽春美景。

  燕子飛起又落下的常態。

  還有水鄉之上,姑娘撚起繡針,精心繡花時的小心琢磨。

  思念成細雨,慢慢的、輕柔的、無聲的,仿佛一場兒時的大霧,來的濃厚又無聲,卻也能遮天蔽日……

  鬱初北又哭了,趴在他肩頭,緊緊抓著他的頭發。

  顧君之感受著她濃厚的思念,無措的依賴,枯竭的心仿佛又一點點的注入了生機,緊緊的抱著她。

  誰也沒有說話,思念無法訴諸於口,是要彼此繳付骨血的依賴。

  不用顧君之粘著她,鬱初北從他回來到吃飯,他走到哪裏就粘到哪裏,攬著他手臂的動作就沒有消失過,嘴角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

  顧君之開心,更高興,眉眼都是溫情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