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惡劣(二更)
作者:鸚鵡曬月      更新:2020-05-07 16:31      字數:2253
  顧君之身姿端正,背脊微微靠在椅背上,嚴謹威嚴仿佛在辦公室聽重要報表文案,表情還帶著慣有的不耐煩。

  鬱初北不吃了,她近些年對甜食像閱盡千帆的老者,少有能讓她動心的。

  旁邊看電影的情侶,不時看向身旁的陌生人,感覺怪怪的。

  電影中某些情節不能完全規避,當曾經讓顧君之緊張不已,甚至呼吸困難的場景再現時,鬱初北下意識的看向顧君之。

  顧君之微絲不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鬱初北不自覺的拿起一粒爆米花放入嘴裏,隱約有種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穿梭感覺。

  別說顧君之覺得他自己是別人,鬱初北都有一種自己老公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顧君之微微轉頭看向初北:“不喜歡?

  “挺好。

  顧君之覺得……一般都算不上,下次就不要來了,浪費時間。

  “還吃晚飯嗎?鬱初北聲音不大,但兩人的話還是能聽見。

  不是你定的行程安排?“時間不允許?

  “可以。

  ……

  顧君之覺得今晚的體驗一般,或者說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晚上十一點多,他從車上下來。

  鬱初北跳著腳往單元樓裏跑。

  她說散步回來,根本沒有。

  顧君之說不上來的不滿意,不單這一項,他對今晚的體驗都不滿意,這種不滿意直接表現在臉上,就是不耐煩。

  鬱初北將大衣裹好刷卡,電梯門打開,她催後麵的顧君之快一點。

  顧君之步伐依舊,漫不經心的站上去,車裏暖風,單元樓裏暖風,幾步路而已她裹那麽嚴做什麽,做戲嗎!

  不過,那也未必,畢竟她今晚沒有一點陪著演出的意思,如今到家了,又怎麽又雅興作妖?!

  顧君之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想著前天她錙銖必較的樣子,今晚她‘發揮’明顯失常。

  而且他還發現一件更讓人不愉快的事,他的感官體驗好不好,完全來自鬱初北在一件事情上願意奉獻多少熱情。

  “你怎麽了?牛排的事還在不高興?

  “沒有。

  鬱初北看眼他冷峻的側臉,心想明顯在延續,從六分熟到小料添加的不合胃口,最後幹脆嫌棄裝盤不好看,一口沒動。

  她直接吃了兩盤,有點撐:“一會讓顧叔給你準備夜宵。

  不吃:“……

  “我給你做吧,顧叔說不定都睡了。

  “……

  ……

  顧管家當然沒有睡,開了門,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顧先生上樓,像犯了錯事在兒子麵前卑躬屈膝的爹,當然了這個說法不合適,但明顯比平時更盡興盡力是對的。

  鬱初北看了一眼,不太明白顧叔從易朗月那裏收到了什麽消息,覺得顧君之現在需要小心伺候。

  難道是牛排的事?餓著肚子確實容易心情不好,鬱初北走向廚房。

  顧管家不知從哪裏又趕緊冒了出來,貼心的提醒:“夫人夜宵備著呢,我怕顧先生吃不慣外麵的東西。

  鬱初北覺得顧叔和吳姨太貼心了,她看了電影,吃飯,現在也有些不想下廚:“辛苦顧叔。

  “哪裏,哪裏,都是我該做的。

  “那你一會給他端上去。鬱初北關了冰箱門直接上樓洗澡。

  ……

  顧君之從浴室出來,看眼顧管家端上的宵夜,沒有吃,直接臉色難看的去了書房。

  鬱初北從浴室出來,穿好睡衣,皮膚紅潤,頭發已經烘幹,簡單紮起來,哼著更下樓去看孩子。

  顧管家哀哀戚戚的將顧夫人堵在樓梯上:“夫人……您去看看顧先生吧……

  鬱初北頓時緊張的看向他:“怎麽了?

  “顧先生沒吃飯。

  鬱初北臉色的神色收了幾分,捋著頭發:“不想吃可能是不餓了,給他倒杯牛奶。餐廳是千挑萬選的,怕他吃不慣,還特意讓易朗月安排了廚師,但他挑揀盤子不好,這誰能料到,隻能下次出門時再給他帶盤子。

  顧管家見夫人要下台階,趕緊再次上千,陪著小心:“夫人……您去看看顧先生吧……

  鬱初北看眼堅持的老人家,想想已經睡下的孩子,轉身去看他。

  ……

  高入房頂的一排排木質書架,總能讓鬱初北想起他智商上的天然優勢。

  何況他站在書架前翻看昔日批注的樣子。

  他穿著一個款式一百套浣洗備用黑色金邊睡衣,戴著一副輕巧古板的眼鏡,他的視線落在樹上,周身與周圍的氣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像一位學術界的泰鬥,沉寂在一座座的殿堂裏,遙遠的像夢。

  鬱初北站在第六排的暑假前看著他,他沒有穿鞋,腳掌完全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她本想隨意一瞥,不知道是藝術家太會擺拍,還是他天生麗質,他露出來的腳趾十分圓潤可愛。

  就像一塊尚好的美玉,放在與它一樣珍貴的盒子了,又像品牌商打了高光的商品,還開了美豔,讓人一瞬間移不開眼睛。

  鬱初北自認沒什麽怪癖,但這一刻也看出了他腳獨立存在的美。

  即便走過去後,鬱初北的視線依舊沒有從他腳上移開,目光有些癡迷。

  顧君之本在看書,神色淡漠,他不滿意她今天的態度,就像不滿意手下員工交上來的文案。

  鬱初北似乎一點沒有察覺到他不滿的心情,在他要離開時,脫口而出:“你腳真好看。

  顧君之看著她,她垂著頭,目光不似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耍嘴皮子。

  顧君之冷笑,認定她是在掃尾,或者想被‘質檢’方輕輕帶過,那她位麵也太想當然了,在他這裏,就是他說了算,誰也沒有資格拿捏他的情緒。

  顧君之話不說將腳抬起來,身體紋絲不動,滿眼惡意收斂在麵容下:“要吃?既然看了那麽久,不是這個意思!顧君之語氣透著不易察覺的嘲諷。

  鬱初北看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繼而好像,這孩子今天哪來那麽大火氣,不過心裏對他小孩子的舉動不屑於顧,隻是無奈,不過他想玩的,別後悔,她比惡劣,嗬嗬。

  下一刻,鬱初北單膝跪下來,像虔誠的信徒,捧住他的腳,吻輕輕的印了上去。

  顧君之像被突然攻破的城池!簡直火燒一般——

  鬱初北張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