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試牛刀
作者:銀俗李耀天      更新:2020-05-20 05:34      字數:5549
  在上郡,此時的趙國大兵已經黯然躍過了秦趙邊境的西水,而上郡,正是生水之上的一座重要的城池,對於秦國而言,上郡無疑就是東北整大門,對於匈奴也少有對戰,如此關塞重要之地,怎麽可以丟失呢。

  對陣於上郡的,乃是趙國的西北大門藺陽城,兩國近來戰鬥並不多見,尤其是在對於早先的魏國霸權主義之上,秦趙少有合作,而眼下趙國突然發起大肆侵略,實屬不解,讓秦王感到不悅,眼下,上郡看似已在趙國囊腫,唾手可得,但在頻陽城的王翦等人卻滿懷鬥誌,執意要北上。

  王翦本來是準備帶兵去趙國打探一個究竟的,這下好了,自己還沒有親自去趙國,這趙國的大軍居然西進了,王翦勃然大怒。

  “王翦,你生什麽氣,遠在上郡的戰鬥,秦國多著是人去抗擊,跟我們又沒什麽關係,話又說回來,就算我們去了又能做些什麽?一個小小的五夫長,人家趙國可是有著,活生生的兩萬大軍,一人吐一口唾液都夠你受的了”顏英勸說而道。

  但在這時候,王翦質問顏英:“你是秦國人嗎?秦國男兒嗎?人家打到你家門口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說你,幹嘛這麽認真”顏英而道。

  “顏英你聽好了,首先你現在已經不是百夫長!而我卻是你的伍長,記住了,現在行動都聽我王翦的”顏英呆木,從未見過王翦如此認真的態度,所以顏英隻好乖乖的閉嘴。

  隨後王翦告訴諸位:“再者,上郡是什麽位置?當年十六路蠻夷部落輪流攻打,連續廝殺三天三夜,我們都沒有丟下的城池,而如今區區一個趙國,就想要輕易的吞並,作為秦人,你們就沒有一點愛國之心嗎?對得起那祖上的老一輩秦人嗎?子車氏的壯士們,你們就忘記了嗎?”大家看著王翦,隨後王翦帶著激昂的情緒,繼續說道:“商君變法以後,強大了秦國,訓練出了兵甲勇士,對於一直雄霸中原的魏國施行痛擊,收回我大秦帝國的河西一帶,驚歎!而如今你、我大家都是鐵血漢子,怎麽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有半點怠慢”

  眾人驚奇,這個平常話語不多、且懶懶散散的王翦,如今卻有著滔滔不絕的愛國言詞,並且滿懷的赤誠大家感受的到,但是光靠著嘴皮子說,光有著一腔熱血,當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實際的狀況就是,王翦手下無兵可用,即使有兵,大兵團給予這位伍長的王翦,他會用嗎?

  隨後王翦憋著一口氣,並說道:“上郡的敵人兩萬,而我王翦隻需要一千人,一千人足以讓我王翦克製敵人,阻擊趙軍攻伐上郡,南下雕陰”

  “王翦,你的話倒是說的很漂亮,但是一個伍長,你怎麽可能夠調動一千人?真的要是給你一千人,你會調用嗎?再說了,調用一千人?你這豈不是要跟餘千夫長媲美嗎?”

  兵丁的話語過後,隻見王翦反駁道:“一人阻擊二十人,重在於謀,而不重在勇,跟誰媲美不媲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明白為誰而戰,隻要能夠明白這一點,別說在上郡阻擊敵軍,就算是在上郡反攻敵人的藺陽,也不在話下”

  王翦的豪言壯語並沒有得到士卒們的認同,隨後王翦的赤誠,似乎漸漸冷淡,從現實出發而論,年輕的戰士心誌必然熱血,很正常,但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臨到了王翦的心窩子,隨後王翦失望的握緊腰間的劍套,隨後冷語而道:“你們應該都是鐵血漢子吧,哎…”

  王翦轉身不知道再怎麽表達情緒,突然,一支溫馨的手掌搭在王翦的肩膀上,回目一探,原來是好兄弟蒙恬,與王翦對視的瞬間,一種強大的友誼之情濃濃而生,一旁的李信與顏英、徐木都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王翦。

  隨後李信率先而言:“王翦,我李信跟你去一趟上郡,哪怕就我們兩個人,也不可以讓這該死的趙國欺負我們秦國的百姓,我雖然談不上是鐵血男兒,但是,我不怕死”!愛奇文學iqi&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李信啊李信,你這個小子!老喜歡說一些分割大家感情的話語,你跟王翦兩個人去?那我呢?那我顏英呢?你是不是覺得我顏英生出來就是一個孬種?不敢去對吧?不就是娘的一死嘛,有什麽好怕的,打從當兵那一刻起,我顏英就沒有想過活命倆字”

  顏英激動的抽出佩劍,並死死地插在地上,帶著無精打采的表情目視王翦:“伍長啊,我好怕哦,但是兄弟,要死咱就一起死”

  “顏英!”王翦凝視顏英,一種酸酸的感覺頓時出現在心頭,隨之而來的兩把劍也相序的插在了地上,分別是蒙恬與蒙毅的武器:“忘了告訴你們了,我蒙恬是個戰爭狂人,沒有仗打,不如讓去死掉算了”話語剛落,緊接著就是蒙毅:“我不太善於表達,總而言之,這把劍插在地上就是我的想法”

  “好兄弟,我們伍長的兄弟個個都是英雄!”顏英熱血沸騰,隨後大家把目光轉移到了徐木身上。

  “哥幾個幹嘛用這個眼神看著我,嚇死我了”徐木驚奇道。

  隨後蒙恬用宏厚的聲音說道:“伍長有五個兵,而你是最後一位,考慮的怎麽樣了”

  “考慮什麽?”

  “大家剛剛說了半天的話,你當是放屁啊”蒙恬快步衝向徐木,這時候反應迅速的徐木連忙說道:“你凶什麽凶,你們都是用佩劍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我用的是弓箭,你們還沒有表態的時候,我的那支箭羽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們看看,王翦還不是摸著自己的劍套,劍呢?”

  看著徐木,隨後徐木而道:“我徐木的箭羽可是我的態度,一直同伍長王翦在一起,時時刻刻心連心,你們能體會這樣的感覺嗎?”

  “哎,惡心,肉麻”大家齊聲說道。

  原來從一開始,徐木就已經表態了,五人似乎全部達成了協議,準備出發上郡。

  而這時候,有兵丁想加入幾人,但卻被自己的同伴所阻止:“覺得命長了?非要去送死嗎?”

  還有兵長則是直接站出來指責王翦幾人:“擅離職守,你們長官同意嗎?難道你們長官就同意你們幾個白白去送死?”

  王翦聽後感到十分惋惜,國難當前,居然人人苟活以求自保,說什麽規矩不規矩,其實不就是怕死嗎?正此時,文萊走向王翦,並對王翦說道:“兄弟你們去吧,我會跟百夫長吳喜交代此事的,另外我的兄弟是千夫長,你如果真需要一千的兵士,我讓他們借給你”

  有兵卒士一旁譏諷:“哎,這下子好了,一個貪官汙吏還裝什麽清高,怎麽頓時間成了愛國英雄,難得哦”

  “文萊沒興趣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眼下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王翦,就看你是如何想的了”

  文萊的話語能出,其實就已經是在支持王翦了,但是找自己的兄弟借兵士,並且一借就是千人,在眾人眼中,王翦從來沒有指揮過百餘兵卒,更別說是千卒了,其實誰也不願意去冒這個風險,一場感覺賭必丟責任誰來頂著呢?擅離職守,文萊本身就要問責,但是眼下王翦不希望再繼續給予文長添亂子了。

  其實此時,王翦覺得五個得力助手,遠遠勝過千餘雄兵:“文長,你如果真的願意支持王翦,請別支援我兵士,因為兵士鎮守每一座城池都很重要,頻陽的士兵王翦不會貿然去調用,但是,文長如果真的願意支持王翦的話,可否贈予王翦三樣東西”文萊眼神詫異,大敵當前,還有什麽比兵士的支持更重要的呢,這下子,難免勾起了文萊的好奇之心。

  “哦?大敵當前,居然還有什麽比兵士來的更實在的,說說,我倒是挺好奇的”

  “通關文書,上好的戰馬與精致的武器,外加一些上路的食物”王翦之話,句句實在,也算是最基本的需求。

  文萊聽候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王翦啊王翦,你別說笑了,這些東西就算你不要,文萊也一定會給你們安排,你別說是五個人的裝備了,就算是一千人的裝備,我文萊這邊即使沒有,都會給你去用心去籌備的,還有什麽別的重要需求嗎?真的,要不帶些兵去”

  “文長,兵士確實用不著,請相信王翦,另外替我轉告一聲吳百夫長,王翦擅自離開大軍,出征上郡,得勝而歸之時,自然會想百夫長請罪的”王翦說道。

  文萊定睛看著王翦,隨後用掌拍拍其肩膀,然後說道:“兄弟,你在最危難的時刻給文萊化險為夷,如今你的三個要求,文萊一樣不少的給你安排,另外你要切記,文萊始終欠你一個人情,你要活著回來,至於百夫長那麽,我幫你去說,你就撒手在那邊幹!聽見沒有”

  王翦等五人一同回答:“是,文長!”

  千裏長騎,探兵速報,而此時,在大司馬魏冉的府邸之中,白起則是在一旁久跪不起,隨著魏冉從覺中醒來,目視愛將白起單膝跪地,魏冉連忙起身扶過白起,但白起卻婉轉謝絕,跪地而言。

  “白起,有什麽事情,你先起來再說,哎!管家!”

  “公事就是公事,白起一定要跪拜闡述”

  魏冉看了看,知道白起是個倔脾氣,所以也不好說些什麽:“好吧,那你快快說,說完了以後就起來,我不忍心讓我的好兄弟跪著”

  “謝過大司馬”

  “哎,這你這倔驢白起,來了也不告訴本大司馬一聲,怠慢我的兄弟,魏冉於心不忍啊,你…哎”魏冉怒視管家,隨後管家立馬跪下,魏冉順勢大怒:“我的好兄弟來了,你也不通報一聲,是不是活膩了?”

  管家連忙喊冤,而白起則說道:“大司馬,是白起執意如此,家臣也沒辦法”

  “為何?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大司馬,白起有一事相求,請大司馬務必要答應白起”

  “說”

  “白起本不該說,但是國難當頭,白起隻有舍去禮道,妄言向我大司馬要借兵”

  瞬間,一句看似簡單的話語,卻如同驚雷劈向了魏冉,因為眼下魏國與楚國分別在秦國的東南二地,函穀關可是

  時時刻刻都在危機之中,論道弱小的韓國,其實不足為據,但是眼下白起突然要借兵,這可如何是好啊,魏冉盤算著,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魏冉有一定的私心,所以不太想借兵出去,他明白,白起既然如此認真的長跪,估計這個借用的兵甲,也不會少哪去。

  所以魏冉隻有婉轉的謝絕白起:“兄弟啊,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因為北境上郡的事情,故此來找我借兵,但是眼下,我這裏兵沒法抽開給你啊,你也知道,當下那個魏國與楚國,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窺視這秦國的,話又說回來,如果你不在了鹹陽城了,到時候楚國與魏國雙劍合並,這都城鹹陽城就暴露在敵人麵前了,這如何是好,話又說回來,上郡本身就是在蒙驁將軍所負責區域,你現在調兵去了的話,那麽韓國、楚國、魏國,怎麽辦?白起,我的好兄弟啊,先冷靜一下,莫要衝動”

  “大司馬,自從上郡出事以來,蒙驁將軍一直沒有出現,盛世蹊蹺,也不知道蒙驁將軍為何沒有出現,現在的上郡已經是赤裸裸的擺在敵人的麵前,難道就真的要這樣眼睜睜的看我秦國北城淪陷嗎?而上郡一旦丟失,敵軍肯定要沿途南下,隻取雕陰,相比上郡,雕陰可要難守的多了”

  白起的話語句句有理,魏冉何嚐又不知道呢,但是眼下魏冉不便抽開身子,所以再三謝絕,被激怒的白起而隨後而道:“魏冉大人是不是在考慮魏國的要請,想叛逃魏國?一直在這鹹陽城中,等待魏國的回應,不好意思大人,白起是個直人,白起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如果真是這樣,白起就瞧不起大人了,大人一直是白起心中膜拜的偶像,同時大人也是白起的恩人,但是相比情義,國之利益更為重要!大人三思,白起忠言,切勿逆耳”

  魏冉瞬間驚訝,隨後故作淡:“白起,你…哪的謬論,哎,你!你是怎麽知道的,哎!”魏冉手舞足蹈,白起明白這是默認的意思,但由於白起與魏冉的關係,所以魏冉也不怕白起知道這個事情,白起是一個嘴巴緊之人,所以魏冉也無需會多慮,但是有些事情魏冉也沒有必要跟白起說的那麽細致。

  “白起怎麽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秦帝國的大司馬,魏冉大人到底是救還是不救上郡?”

  魏冉反問白起:“你是在逼我,還是在威脅我”

  白起轉過眼神,隨後起身而道:“白起不敢,白起是在請大人出兵,白起願意親自掛帥,不勝不歸”

  隨後魏冉半句妥協:“那好,兵我這裏沒有,將領就拍你一人去救援上郡吧,另外,你要相信魏冉,對於外界的誘惑,魏冉絲毫不會動心”魏冉誠懇而道。

  白起聽候單膝跪地:“叩謝大司馬,末將一定不辱使命,另外白起相信大人”然後起身而去。

  上郡十萬火急,沿途的秦軍根本擋不住趙兵的攻擊,在上郡城池之下,似乎胡服騎射的作用就沒有先前那麽大了,靠著城牆的堅固似乎可以拖延一陣時間罷了。

  “告訴本大人,上郡還能夠撐多久”上郡郡守嚴山而道。

  “回稟大人,上郡支持不了多久了,據說敵人的補給部隊已經到達,這是要跟我們打持久之戰啊”副官話後,郡守自語道:“如今我糧道已經被切斷,上郡孤城也,為何蒙驁將軍的援軍還沒有到達”緩行幾步,郡守目視天空,哭訴而道:“蒼天啊你這是要滅我上郡啊”

  少時,副官問道:“大人那接下來如何?”

  “死守,本大人相信一定會有奇跡出現的”

  在另外一邊,也就是趙國陣營,此時趙國帶兵之主帥乃廉頗,運用胡服騎射,外加廉頗的指揮,秦國的守衛軍根本不堪一擊,而廉頗運用胡服騎射的機動性,長距離攻堅戰裏來去自如,並聲東擊西的攻打秦國北地的各關隘。

  話語末了,眼下,一位身材魁梧,且滿臉絡腮的男子出現,兵丁前來稟報:“報告大將軍,眼下我等已經做好了下一輪攻城的準備”

  “好,現在命令所有的兵士全部鳴金收兵”廉頗的話語,眾人不理解,隨後廉頗微笑。

  “大將軍,眼下上郡已經是孤城了,我們隻要再花一點力氣攻打,上郡必定可以輕易拿下,為何現在鳴金收兵呢”副將韋鈺而道。

  而廉頗告訴帳中的眾將領:“戰場之上,瞬息變化無窮,如同天空之中的蒼龍,變化莫測,你們不要以為,我們勝過了幾場戰役,就一定可以輕鬆的勝過秦軍,要知道,此時我們如果強行攻下上郡,那麽一旦秦軍援兵來到,我們就整個暴露在敵人的眼前,那時候,我們的胡服騎射之策就根本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機動,而秦兵步兵、弩兵,到時候合兵,我們的騎兵則會被關在城裏打,城中的秦國百姓如果再有所生變,豈不是裏應外合,我趙軍必會全軍覆滅”

  “那該怎麽辦?”副將而道。

  “很簡單,秦軍裏應外合,隻因為有靠配合援軍,隻要有希望才會如此,那麽我們現在隻要擊中火力,伏擊前來營救的秦國大軍,到時候,一來可以兼並秦軍的銳氣,二來城中的秦國百姓也就徹底失望了,我們再攻打秦國上郡,便可輕易取得,也可以輕易安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