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六場全勝
作者:小相      更新:2020-05-20 04:39      字數:3342
  能否不戰,這是一句請求,但選擇不戰,那就是決定認輸。

  忌無痕怕了,所以他退了一步,更是決定認輸。

  這句話讓許多人都震驚了,包括早就決定出手阻攔他們二人生死廝殺的接引使者。

  “願意退出?”

  接引使者臉色沉了下來,袍袖一揮,手背到了身後,看著忌無痕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不可理喻,這樣的弱者,是怎麽混入離天宮的?而且還是內門大師兄?”

  雖然離天宮在東都大陸沒有什麽名氣,但在南荒大陸也算是極為出眾的宗門之一,忌無痕代表著宗門的意誌與榮譽出戰,那麽他的一舉一動,都將牽扯到外界對離天宮的看法。

  可是,他居然在這三陸會武的最高戰場上,對一個臨時破境的少年選擇投降,並且還是在現場無數人的目光之下,選擇了保全自己,投降認輸。

  這讓很多期待著接下來兩名地元境強者驚世之戰的人有些胸悶難言,好像重重一拳打到了空處,那種無處發泄的感覺使得現場響起大範圍的噓聲。

  幾乎每個人都在對忌無痕如此無恥的行為感到微怒,但做為他的對手,白陽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的臉上不光沒有破境之後那種狂熱的喜悅,也沒有被忌無痕這樣無恥手段觸怒的變化,他隻是平靜看著忌無痕,最後說道:“你輸了。”

  忌無痕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在他說出可以退出這場比試的時候,於情於理,他都已經輸了。

  可是他卻聽得出來白陽話裏那一絲嘲諷。

  shide,他輸了,比真的輸在對方手下還要徹底,因為他怕了,他畏懼了,於是他選擇了認輸。

  或許他避免了戰鬥,讓自己的性命得以無損,但是他卻真正的輸給了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瞧不起的少年,輸的一敗塗地。

  “既然已經認輸,那麽這場比試,自然就結束了。”

  接引使者陰沉著一張臉,走上了比鬥台,看著這一地狼藉,緩緩說道:“我必須要承認,我不想你們二人拚個你死我活,因為對整個人類世界來說,一名天才的隕落,無疑是十分慘痛的代價,這個代價不應該出現在內鬥之中,所以,我想你們該點到為止。”

  說到這,接引使者又饒有深意的瞥了忌無痕一眼:“隻是我沒想到,戰鬥會以這種的方式結束。”

  忌無痕麵無表情。

  接引使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平靜的宣布了這場比試的勝負,在漫天噓聲之中,兩人背對著對方走下比鬥台,那些負責維護符文陣法的長老在兩人走下台後便湧上了台前,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兩人破壞掉的符文陣法以及青石台給修複完成,使那近乎損毀的青石比鬥台恢複一新,四周的陣法也正常運轉。

  畢竟,這隻是離天宮與玄劍宗的第一場比試,接下來還有幾場,總不能讓別人使用這幾乎損壞的比鬥台。

  迎著許多人或是震驚或是不解的眼神,白陽緩緩走到了同門身邊,發現包括葉華顏在內的每個人都在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個不停,不禁道:“我臉上難道有東西?”

  金武見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禁不住心裏的疑惑,極為艱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白陽思考了一下,很是認真的說道:“什麽都沒做。”

  金武翻了一下白眼,惡狠狠道:“裝吧,你就裝,幹脆再給你找幾個儲物戒指,讓你拚命的裝。”

  在一場近乎不可能勝利的戰鬥中與對手戰得勢均力敵,而且還在這過程裏淡然破境,白陽在之前那段時間裏做的事,足以讓全場數萬人都感到震驚,但偏偏他自己卻是毫無感覺,金武自然以為他是在裝。

  或者說,他是在低調的炫耀。

  不過白陽當然沒有這種想法,因為說到低,他破境的辦法還是與正常人無異,一樣是以日積月累的法子,慢慢在自己的身體裏構建出一個小世界,從沙石草木,到山峰雲層,一點點的積累才能有今日自然而然的破境。

  隻不過他積累的過程相對於其他人而言實在是短了一些,就算與他朝夕相處一年左右的孔墨衣都覺得這實在太不正常。

  但是孔墨衣知道,對於白陽而言,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都會變得十分正常,那麽臨戰破境,也就不再顯得多麽詭異。

  可眾人還是沒回過神來,隻是一場戰鬥的時間,他們之中居然多了一個地元境強者?

  孔墨衣走上前,捏了捏白陽的臉,在他滿臉苦笑之下,又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捅了捅他的胸膛,最後好奇的喃喃道:“地元境,好像也跟以前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葉華顏抿唇一笑,走上前來製止了孔墨衣,隨後道:“地元境當然與定元境的差別很大,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展現,忌無痕就已經怕了。”

  縱然破境,可白陽仍然沒來得及展現出地元境的實力,忌無痕嗅到了危險和死亡的氣息,十分果斷利落的選擇認輸,那麽白陽也拿他沒有什麽辦法。

  可以說,知道破境後的白陽有多麽強大的人,目前而言隻有忌無痕。可忌無痕也隻是偶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如果說實際的一種估量,在沒有出手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白陽究竟強大到了哪種地步,就算是身為武尊強者的命黃泉也不能。

  “你怎麽看?”

  接引使者退下台後,就一直站在命黃泉的身邊,他發現命黃泉的目光始終盯著白陽,便知道他肯定是在估量白陽的實力,於是很好奇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命黃泉的眼神依舊平淡,透出那股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感覺,可是當他仔細盯住白陽看了許久,又聽到接引使者的i後,終於搖了搖頭,聲音中出現平生罕見之驚,“很強。”

  接引使者也是一陣悚然。

  能夠被一名武尊強者評價為很強的存在,至少也得是達到了天元境的真正強者,一個剛入地元的少年,怎能得到如此評價?

  他看著命黃泉,遲疑道:“強歸強,卻未必配得上你很強二字。”

  命黃泉再次搖頭,沒有解釋什麽。

  他看得穿白陽的境界,卻看不穿他究竟有多少戰力。

  實力達到了地元境,生死搏殺的手段越發顯得重要,一名地元境強者吸納天地元氣,取之無盡用之不竭,兩人對拚,總不至於是納四方之力對轟直至筋疲力盡。

  那種戰鬥不叫戰鬥,那隻是兒戲。

  真正的戰鬥,是比技,是鬥法,更是某種心理上的博弈。

  白陽殺人之技層出不窮,比起同境之人,或許在比技這一方麵遠遠勝之,而鬥法,那比得就是各家功法如何神妙,以及兩者交手時,天地之間那一抹氣機流逝。

  對於這兩點,命黃泉認為白陽的把握絕對比同齡人要強,最可怕的是,他的心理同樣無懈可擊,勝不驕,敗不餒,似乎總是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十分冷靜的狀態。

  命黃泉最欣賞的,自然也是這點。

  因為隻有冷靜的人,才有資格贏。

  接引使者並不是看不穿這一點,隻是他的想法太過古舊,給自己套上了桎梏,困於其中無法走出,當然也就不能理解白陽現在有多強。

  若在命黃泉眼裏看來,定元境的白陽是一名合格的戰士,那麽現在的他,在擁有地元之力的特殊力量以後,將會成為四方畏懼的戰神。

  “下一場由誰來出戰?”

  經過一陣震驚與喜悅的轉變以後,玄劍宗眾人到底還是沒有忘記比試仍然在進行,葉華顏很是隨意的看了看,然後說道:“不如就我來吧。”

  “這點小事怎用得著麻煩師姐?交我來便是,離天宮那些軟腳蝦,比起紫氣山莊來說,可是差了不少。”金武撇了撇嘴,語氣裏的鄙夷自然是指離天宮用女子來修煉長生篇做鼎爐一事。

  一邊的凝塵眉毛微揚,不動聲色,隻是看向離天宮以及忌無痕的目光裏有些琢磨不透的意思。

  葉華顏沒有阻止金武,她也認為離天宮除了忌無痕,基本沒有可懼之人,所以金武出場就算不贏,也至少不會輸得太難看。

  而事情也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除了忌無痕以外,這場比試裏麵,離天宮的那些人實力都不算太強,或者該說是弱得可以。

  也不知道是他們故意將那些實力不濟的弟子放出來,還是離天宮本就如此青黃不接,總而言之,玄劍宗這場比試,居然罕見的拿了六場全勝的耀眼成績,雖說裏麵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但第一場白陽與忌無痕的戰鬥已經讓人無視了後麵那些場比試。

  想必白陽以定元戰地元,而且還在最後關頭破境嚇退對手的事情,將會變成近段時間最為火熱的話題,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在拿到了六場全勝的成績以後,玄劍宗自然也就擁有了進入武神塔的資格,對於武神塔這個三陸會武之中最神秘,也是連葉華顏都難以說清的試練,白陽心中自是充滿了好奇。

  距離征戰此行最後一個目標的時間,也並沒有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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