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第二場,真正的廝殺
作者:小相      更新:2020-05-20 04:39      字數:3357
  “選擇的好與壞,不僅僅要聽別人說,還要自己看。”不夜君笑道:“離天宮的資源豐富,不比玄劍宗差,而且,隻要你肯拜入宗內,我就收你做親傳弟,甚至可以立你為首席弟,下一任的宗主最有力的競爭人選。這一切都是玄劍宗不能給你的,而我把它們放在你的眼前,現在隻需要你伸伸手。”

  不夜君在桌上麵敲了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你就能得到這一切。”

  不夜君盯著白陽,等待著那個他心沒有任何懸念的答案。

  他確信,如此誘人的條件擺在麵前,無論是誰都會做出最正確的那個答案。

  至於所謂的忠誠,以及對門派的歸屬感?

  算了吧,不夜君堅信這世間的一切,都可以等價衡量,無論是什麽,都是有價的,隻要出價夠高,那就一定能夠得到手。

  這在他當上離天宮的宮主後,就一直堅信不疑。

  在這片大陸上,唯有絕對的利益不會改變,當年他花大價錢收養了紫嫣然,並且培養她做為自己突破天元境的鼎爐,在利益的趨勢下,即便知道自己命運的紫嫣然也從未有過任何反抗之舉。

  不夜君不相信白陽會否定這絕對的利益。

  “這樣,對不起,我拒絕了。”白陽收起了微笑,正視著這位離天宮最大的掌權者,同樣也是南荒大陸有名的強者,眼神沒有半點懼色。

  “嗬嗬,這才——你說什麽?”

  不夜君本來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聽到白陽的話,臉色頓時變成了冷漠,仔細打量了白陽兩眼以後,說道:“年輕人,如果你是覺得,我出的價碼還不夠高——”

  “前輩不必多說,除非你現在就把整個離天宮都給我,我還會考慮考慮,可是你肯嗎?”

  “小,你是在耍我了?”不夜君放下了雙手,四周的風聲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名地元境巔峰的強者,情緒波動都有可能引來天地之間的某些異變。

  不夜君生氣了,那麽,風就停了。

  白陽說道:“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既然你認為世間一切都有價碼可言,那我的價碼就是整座離天宮,既然前輩拿不出來,那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說完,白陽站起身來,見不夜君臉色沉冷,便是笑道:“不過我們還會有再見麵的一天,而且那一天不會來得太遲。”

  不夜君眉毛一跳,心仿佛閃過了一個極其關鍵卻又模糊至極的念頭,他看著白陽轉身的背影,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某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可這個信息到底是什麽,不夜君一時之間也回想不起來。

  於是他手掌一揮,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個身穿離天宮製式長袍的少女,神色恭謹,尊重無比的說道:“主人。”

  “給我查一查這少年的根底。”

  不夜君吩咐道。

  紫衣少女沒有任何猶豫,應聲以後,退後兩步,向著院外急掠而去。

  不夜君撫了撫掌,神色之間略帶些許的不安,他不知這種不安究竟來自何處,卻不敢肯定自己是因為那個少年才會如此認為。

  總而言之,不夜君已經下定了決心,冷冷一笑,握緊那白皙的手掌:“既然不屬於我們離天宮,那就留你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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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機院。

  奇山宗的核心勢力之一。

  在這裏有許多能人異士,無論是修為通神的煉器師,還是符界大隱級高手,都能夠在天機院找得到。

  但是天機院更為重要的存在意義,卻是那個名叫虛道的古怪男人。

  他正坐在天機院的最高層上,扶了扶頭頂那一絲不苟的古怪發冠,一隻手扣在奇山宗鎮派之寶造化球上,以指尖撥算著天道命數。

  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卜算。

  當然,虛道的卜算,可不是一般大陸上那種行騙為生的下三濫手段,他的卜算是借由造化球的玄氣之力,再以自身奇能,以玄力扣入天道,窺得七分真理,能夠提前預料到命河的某些變動,這就是他的卜算。

  或者可以說,這叫先知。

  “你托我關注的那個少年,倒是有點意思。”

  虛道手指離開造化球,那隻有拳頭大小的造化球玄光內斂,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普通圓球。

  而虛道眼裏卻是閃爍著古怪光芒,對靜待在一邊的秋平凡說道:“那少年的命數難以琢磨,不過我卻看得到他最近的劫難,似乎有些難以跨過。”

  “劫難?”秋平凡感興趣道:“快說說,他還能遇到劫難?”

  “怎麽,你跟這少年很熟?難不成,他是除了宗女以外,你第二個孩?”虛道歪了歪腦袋,那古怪的發冠卻是仍然絲毫不動,像是在他的腦袋上紮了根一般。

  秋平凡聽到他這揶揄的話,不由苦笑道:“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孩,倒也算是不錯。可惜,他的父親不是我,但卻是另一個你熟悉的人。”

  “哦,我熟悉的人?”

  虛道整了整發冠,淡淡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十分健忘,如果不是重要的人,我一般見過麵就會忘掉他。”

  “這個人你絕對不會忘。”秋平凡笑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你的卜卦曾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打碎,那一次以後,你才開始用造化球來窺探天機,那是因為十年前的傷,你至今都沒有緩過來。”

  “那又如何,因為我窺探天下第一人的命運,受到的反噬自然更加強大一點。”虛道無所謂道:“不過,那一次卜算,真正讓我受傷的卻並非是陸狂人的命數,反倒是——一個在當時並不存在的人。”

  “或者該說將會存在,而且他的存在,會跟當今武榜之上的強者息息相關。所以,那一卦牽扯到的天機實在太過龐大,才讓我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勢。”

  虛道回想起十年前那一次的後遺症,仍然有些餘悸在心。

  窺探天道本就是要受到反噬,隻是因窺探的大小,以及重要程度不同,再加以虛道的秘法逃避天道懲罰,所以他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可是那一次他受到的恐怖反噬足足讓他十年都沒有完全恢複,足以見得那一次究竟有多麽驚險。

  看得出來虛道的表情有些不耐煩,秋平凡幹脆也就不再繼續賣什麽關,說道:“十年前牽扯到那恐怖反噬的,正是這個少年的父親,白浮生。”

  “白浮生?你是說騙走了神宗聖女陸紅鯉的那個混蛋?”虛道眉毛一橫,語氣不悅:“此人不是早該被陸狂人給撕碎了。”

  “非但沒有,他還保護陸紅鯉將那孩給生了下來,並且讓他們母二人躲到了南荒大陸。而他自己,則是潛伏在我們奇山宗內,一待就是十多年的時間。”

  秋平凡回想起白浮生那恐怖的氣息,讚歎道:“果然,造物永遠不存在真正的公平,白浮生這種人,天賦異稟,短短十餘年便是晉升到了武尊之境,而且修為隱隱已經超過了我,直追陸狂人而去。而且就算他自己不是陸狂人的對手,他還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兒,上天真是眷顧他們白家啊。”

  “原來是這樣,我說這小的命格怎麽如此奇怪,似乎命帶煞,背負了超越了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東西。天下第一陸狂人的外孫,他的天賦怎麽可能會差。”

  虛道說完以後,手指再次扣在那造化球上,無奈道:“既然是故人之,那就再為他仔細卜算一卦吧。”

  “說起來。”虛道剛剛閉上眼睛,又忽然睜開了,說道:“似乎有很多人對這小的身份背.景感興趣,正大張旗鼓的查他的底,更有趣的是,金鸞也在查他,而且還有意阻擋了其他勢力查到他的真實背.景。也不知道這背後到底牽扯到了多少樁事情,你真的要不管奇山宗多年以來的立場介入到裏麵去?”

  最後一句,虛道自然是在問秋平凡。

  秋平凡沉吟了一聲,道:“天下大劫將至,我們太弱了。”

  一句話,將虛道後麵的話語全都噎了回去,眼神之,似乎帶著那麽一絲的忌憚之色。

  連天下第三的強者都覺得自己太弱了,那——讓他感到顧及的究竟是什麽?

  沒有人敢繼續往下想,就算號稱天機神算的虛道,也不敢道破這冥冥之的命劫。

  一切自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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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煙寧在房間之閉目養神的時候,在她背後,一陣帶著異彩的淡煙飄散出來,隱隱夾雜著香氣和一絲血氣。

  經過了秋平凡的一番治療,再輔以孔墨衣的醫術,吳煙寧的恢複速度雖然不算快,但也絕對不慢。

  大約十幾個呼吸以後,吳煙寧將體內的淤傷排了出去,緩緩睜開雙眼,覺得自己的修為離徹底恢複也不差太多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向了屋的角落,眼神之似有茫然,也有一絲不敢置信。

  一個溫和醇厚的嗓音響了起來,道:“怎麽,多年不見,竟也連我這個老朋友也認不得了?”

  循著吳煙寧震驚的目光看去,正是白浮生微笑而立,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