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的感慨是真心實意的。

  換了她，她可沒那個心腸。

  雞鴨魚鳥不就是吃的嘛。

  難道一個人還能一輩子不吃肉？

  弱肉強食是食物鏈常態。

  君臨九聽見容煙的話，從回憶中出來，以為她生氣了。

  “朕隻是羨慕皇後。”

  容煙抬起眼簾朝帝王淡淡一笑。

  “臣妾懂。”

  君臨九沒說話。

  他以為蠢東西隻是說這話安慰他。

  “皇上生在冷血無情的皇家，手上沾滿鮮血，無情無欲，卻遇到了一個跟皇上截然相反的人。這個人純潔美好有愛心，活成了皇上不敢活不敢想的樣子，所以觸動了皇上的心頭。”

  “簡單來說，皇後是皇上心頭的美好，皇上想守護皇後隻不過是想守護自己的遺憾。”

  容煙的兩句話卻戳中了他的心坎。

  他心頭一緊，垂眸看著容煙。

  他從容煙眼中看到了一抹笑容。

  容煙說的絲毫不差。

  皇後是他年少中的美好無瑕。

  所以他極力去守護。

  他突然挽唇笑了。

  他覺得有一個美好無瑕的心頭血還不如有一個懂他的知己。

  他低頭吻住容煙那兩片柔軟的唇瓣。

  容煙伸手捂住他的嘴，又問：“那皇上現在對皇後有什麽感覺？”

  君臨九眼中的柔和褪去，變為冷意。

  “皇後跟朕認識的已經不一樣了。”

  他心頭的白月光已經被打碎了一半。

  容煙淡淡勾唇。

  這還是她親手打造的。

  “皇上覺得如今的皇後跟以前的皇後……”是一個人嗎？

  容煙頓了頓，思考著該怎麽問才妥當。

  君臨九卻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大掌微微用力圈住她的腰身，說：“進了皇家沾染了太多**世俗，人總會變。皇後還是那個皇後，物人非罷了。”

  暴君是在告訴容煙，皇後是皇後，沒有被掉包，隻不過是**熏心了。

  容煙思考著今天皇後說的話，腦子裏嗡嗡的。

  “皇上……”

  她想問什麽，卻不知道能問什麽，該怎麽開口了。

  皇後到底是不是原來的皇後。

  “你有心事。”君臨九握住她的小手，鳳眸微沉，幾分不悅。

  蠢東西身上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他沒去問。

  但是眼下蠢東西還有事瞞著他，他很是不滿。

  愛朕難道不應該把事情都告訴朕？

  容煙伸手喚住帝王的脖子，軟綿綿地道：“臣妾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一個真正純潔無瑕的人真的會輕易被改變嗎。”

  “別想了，皇後時常在深宮，沒有出現過什麽意外。”

  容煙又在沉思。

  她會穿書是因為原主上吊自盡死了，皇後若是沒有發生意外就不可能會換人。

  難道是皇後在騙她？

  可那本小說怎麽解釋？

  她想的太入迷，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飽嗝，停不下來了。

  君臨九皺眉，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肚子，說：“朕的錯，這麽晚了不應該喂你吃那麽多。”

  他吩咐外麵的人：“送一杯山楂汁進來。”

  很快山楂汁被端進來，進來的人卻是韓玉。

  君臨九鳳眸沉沉地鎖定韓玉，敵意滿滿：“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