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後又大喊一聲，猛地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她看著床邊的帝王，喜極而泣，緊緊拉住了帝王的手臂。

  君臨九腦中浮現容煙柔軟的身子，手臂僵硬地垂著，沒動。

  “臣妾夢到了有一支箭飛向皇上，臣妾想為您擋卻來不及……還好這隻是個夢！還好這不是真的！還好皇上沒事！”

  皇後愈發用力抱緊帝王的手。

  君臨九想到了那樁往事，又看著皇後背上的傷，俊臉逐漸暗沉下來。

  “朕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再受傷，是朕食言了。”

  他眉宇間浮現自責。

  “是臣妾沒有保護好自己，跟皇上無關。”皇後道。

  君臨九沒說話。

  皇後從他懷裏退出來，麵上又端出了溫柔的笑容，“臣妾剛剛舉動逾越了，請皇上寬恕臣妾。”

  皇後這端莊溫柔的樣子，才讓君臨九放鬆下來。

  “朕讓人去找藥，盡可能治好你的疤……”

  “皇上。”皇後躺回了床上，溫柔地說：“臣妾現在這樣子就很好，臣妾背上本來就有一道疤，再多一道也沒什麽，而且隻是在背上，也不會有人看到。”

  “皇上不是說過一句話，人不可貌相，誰也不會因為臣妾身上有疤就覺得臣妾不是一個好皇後，同樣的道理，皇上也不必執著於臣妾的疤。”

  皇後聲音溫柔輕細。

  君臨九心中的執拗才放下來。

  他說道：“這些事情上，朕還不如你想得通透。”

  他腦子裏又猛地浮現另一張臉。

  那個蠢東西總是跟他講大道理，還要他按照那些大道理走。

  嗤。

  那個沒規矩的女人！

  “皇上隻是太重承諾了，皇上若是把那些包袱卸下來就輕鬆了。”皇後笑笑，突然臉色變得幾分慘白，動彈不得。

  “臣妾應該是剛剛扯到傷口了，皇上能否喚秋兒給臣妾上藥？”

  皇後輕聲央求。

  “朕來吧。”

  皇後不意外帝王會這麽說，笑容比之前更加溫柔，將身上的薄被拉下去。

  因為傷口原因，陳禦醫建議這幾天不要穿上衣，免得傷口感染惡化。

  君臨九看著那大片裸露的肌膚，取了藥瓶給皇後上了藥。

  他麵容清冷，心中沒有一絲旖旎。

  完畢，君臨九去淨手。

  皇後上了藥，又趴在了床上，對帝王說：“時辰不早了，臣妾要休息了，皇上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秋兒跟寶兒在外頭守夜，臣妾若是有事叫她們便可。”

  君臨九原本想留到皇後睡著了再走，皇後這善解人意的樣子，他心頭那抹自責更深了。

  “朕明日再來看你。”

  他帶著蘇公公離開了坤寧宮。

  從坤寧宮出來，君臨九看著不遠處的未央宮，幾分停留。

  蘇公公很有眼色地上前問：“陛下，您可要擺駕未央宮？”

  這幾日陛下都是在未央宮過夜的。

  君臨九想到那抹柔軟馨香，心頭一癢，邁出一步。

  隻是很快又停下。

  “回養心殿。”

  那個蠢東西這會兒正在鬧脾氣。

  他這會兒想耳根子清靜一些。

  君臨九調了個方向回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