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是怎麽死的？

  蠢死的唄！

  華少一下子黑了臉，跳腳：“你這個女人，都這樣了，還敢罵人？！”

  唐晚不屑地哼笑了一聲：“我罵人了嗎？罵誰了？”

  驍成已經繞過他，走向停車場，一邊給張小小打電話：“樓下來了位客人，請他喝會兒茶，等我回來再親自招待他。”

  唐晚“嘖嘖”搖頭，朝著他擺了擺手：“小弟弟，長點兒心吧！”

  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極為囂張！

  華少一張臉立刻變綠了：“怎麽說話呢？誰是小弟弟？啊？”

  他一點也不小的，好伐？！

  沒人聽他說話，驍成和唐晚頭也不回地開車走了，張小小帶了倆兄弟出來，圍住了他，笑眯眯地問：“你就是咱隊長的客人啊？膽子不小哦，敢來咱刑警大隊竄門啊，走吧，上樓喝杯茶吧！”

  回去的路上，驍成臉色不好看：“他是誰啊？”

  唐晚將華先生找她吃飯的事說了一遍，再結合今天華少說的事，大膽猜測：“難道我還是遺落在民間的公主？”

  她就是一副開玩笑的口吻，對自己的真實身份半點兒也不感興趣，有那閑工夫糾結，還不如多拍兩部戲，多掙點小錢錢呢！

  驍成的臉色總算沒那麽難看了，一本正經的點頭：“嗯，等會兒我給你好好問問。”

  唐晚打了個哈欠：“嗯，問問清楚，然後再給他按個造謠啊、誹謗啊什麽亂七八糟的罪名，最好把他關個幾天！”

  驍成忍不住失笑，一側頭就見她睡倒在座椅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車子開的越發平穩了。

  第二日一早，唐晚正在化妝，驍成的電話打了進來。

  “隊長，早上好啊！”

  “嗯，還沒拍戲？”驍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疲憊，看樣子又是熬了一個通宵，“我幫你問了問，這事兒恐怕不簡單……”

  唐晚眉心一跳：“還真的被我猜中了？”

  驍成那邊有人在喊，他沒有多說，隻是提醒她小心媒體，匆匆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唐晚正在場外和韓章校對下一場戲的台詞，於聰忽然跑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看：“跟導演打個招呼，把你的戲份往後挪一挪。”

  韓章之前害她被網絡攻擊，自覺愧對她，自那以後，在劇組裏像個小迷弟、小助理一樣，殷勤備至，簡直要把她供起來。

  他把劇本一收，立刻道：“導演那邊我去說，放心吧，你去吧！”

  唐晚跟著於聰上了一輛不認識的車，一眼看見坐在座位上，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的華老，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

  她不動聲色地在位置上坐下，微笑著淡淡打了個招呼：“華老，許久不見，您身體可好？”

  華老哀怨地瞟了她一眼，搖頭歎氣。

  唐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槽，這是什麽別扭的眼神？！

  想到昨晚上華少說的話，她真心維持不了好脾氣，垂了垂眼皮，主動開口：

  “您是為了華少的事來的吧？我很遺憾，這事兒您找我恐怕沒什麽用呢，他是自己跑到刑警大隊去的，得罪了他們大隊長，人現在想留著他，請他多喝幾天的茶，我也沒辦法的。”

  “活該！”華老忽然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了座椅上，氣憤非常，“就該在裏頭多待幾天，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整天無所事事，像個娘們一樣搬弄是非，活該被關在裏麵！”

  哦，原來這抽風的華少，還真的比她大啊？

  嘖嘖，真看不出來！

  唐晚不動聲色地靠在了座椅上，等著他主動說明來意。

  華老兀自生了會兒氣，似是終於想起今天來找她的目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

  唐晚沒什麽耐心，好笑：“老人家，這車上現在就我倆，您要說什麽？盡管說吧。”

  這是華老的豪華保姆車，裏麵設計的十分寬敞，兩人麵對麵坐著，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華老看著她，歎了口氣：“你……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唐晚笑眯眯的：“這天還挺熱的，您這車上冷氣這麽足，這車裏的油還夠啊？要不要先去加油站，把油再加加滿啊？”

  華老一愣，隨即歎笑，眼角居然還沁出了幾滴淚光，一時間感慨萬千：“要是……你媽的性子也能像你這樣的，開朗豁大，也許就……”

  果然和她的身世有關啊？

  唐晚沉默抱胸，靜觀其變。

  她的不關心，不好奇，讓華老有一瞬間覺得很挫敗，唉聲歎氣的開了口：“其實，你不是個孤兒……”

  他頓了頓，忽然伸手蒙住了眼睛，語氣悵然：“你媽是我親生女兒，你……你是我的親外孫女！”

  沒有意料中的激動、驚訝和欣喜，華老兀自走完了一波情緒，發現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難免有些尷尬：“你、你不覺得意外嗎？”

  唐晚點頭又搖頭：“我見到了您的兒子，嗯……跟我媽長得確實挺像的。”

  華老愣了愣，片刻點頭：“你很聰明。”

  “所以呢，您這回來找我，是為什麽？”

  華老歉然：“我欠你媽和你一句道歉，當年你媽媽她……我……”

  唐晚好笑：“老人家，您對不起我媽呢，那是您和她之間的事，等將來您去了地下，您自己和她去解釋，至於我，完全不需要，還是那句話，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我無關。”

  華老總算從她的態度中看出了些東西：“……晚晚，你……你不想跟爺爺回家嗎？”

  唐晚一直覺得父母雙亡這樣的人設背景挺好的，一點也不想給自己的身份整複雜了，當下很認真地點頭：“我自己有家啊。”

  一句話，將華老爺子的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他一瞬間更顯滄桑，儼然就是一個孤獨的老頭子，無助又倔強：“你就是不想認我這個爺爺唄！”

  唐晚都已經將車門打開了，聞言回頭：“老爺子，您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凡事想開點啊！”

  華老噘著嘴：“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幹嘛要想開？能讓我長命百歲啊？還是讓我返老還童啊？”

  就這一息之間，“哢嚓”一聲輕響。

  唐晚倏忽回頭看出去，目光瞬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