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1:築牆
作者:蒼梧老師      更新:2020-09-07 20:27      字數:2239
  為了讓生活在南荊州的黑翼教上上下下生活的更滋潤,循環的更流暢,幕後操盤手範賁,也算是煞費苦心(王迪覺得這種事情太惡心,雖然接受了,還是當起了甩手掌櫃),在兩個層麵提供了充分的便利。

  第一個,就是背著王迪將鴉片種子引進到了黑翼教的手中。

  這一招可謂是溫柔陷阱下的毒蠍心腸,一舉多得。

  首先,這是fd的家夥們無法抗拒的誘惑,自產自銷,生產成本和物流成本都大幅度降低,利潤自然也就高了,資瓷資瓷,必須資瓷啊。

  其次,要種植鴉片,就需要土地,而土地這一資源,是掌握在官府手裏的,哪怕是從現有的土地入手交易,也要經過官府的審核,這一點逃不了,以身試險的話就會血本無歸,而且,隻要聰明點識相點,也沒有必要這麽做,那麽,地方政府就會平白多了一大筆收入(本來就是荒地無人開采利用),地方政府有收入就意味著王迪那裏也會分潤到一大塊。

  第三,fd的這幫人是不會,也不願意地裏刨食的,種植鴉片,就需要勞動力,那麽,那些還在從事農業生產的人,自然會轉投種植鴉片,糧食和鴉片哪個利潤高傻子都能算明白(要是算不明白的話,df會用武力幫你想通這一點),這樣呢,就會擴大勞動就業,原來的地荒了沒人種了(不能私自轉讓,必須官方回收),就隻能被官府廉價收回(再高價賣給df),左手倒右手的,嘿嘿,又賺了一筆。

  第四,南荊州因為大興種植鴉片,所以,造成各種基本需求資源極度緊缺,吃的用的隻能從外麵引進,這樣,荊州其餘地區日漸飽和的平價物品在這裏高價賣出,又賺了一筆。

  第五,最關鍵的一點,造成了南荊州黑翼教分舵和益州總舵的裂痕和緊張關係,削弱了總舵方麵的經濟實力,也為日後先弄誰,怎麽弄,提供了更便利的操作空間。

  第二個,就是將南荊州地區的合法錢莊大量關閉,隻是象征性的留幾個(畢竟官方政府還是存在的嘛),然後,通過輿情司的暗探和臥底,以民間高利貸的方式將大量的資金引入了黑翼教的口袋,雖然壞賬率是存在的,可是,因為高額的利息,足以抹平爛賬,不光不會賠錢也會有不小的收入,更重要的是,大額的資金,刺激了黑翼教內部所有人的胃口,不管是生產經營還是消費,都走起了高端和擴大的路線。

  ……

  泡沫,一個大大的泡沫吹了起來,看上去很美妙,但是,一戳擊破,方法也很簡單,隻要豁得出去,王迪不要利息不要本金,斷供,不出三個月,整個黑翼教都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所有人都玩完,到時候就任由王迪擺布了。

  隻不過,現在不管是王迪還是範賁,都無意錘爆這個泡沫,畢竟,有利可圖,還可以讓其他地區趨於穩定和諧。

  “這就是給他們打造的圍牆,看著牆內的一個個因為驕奢淫逸和無節製xd導致的形容枯槁,活生生的反麵典型啊,所有人在我們的宣傳包裝下(其實都不需要妖魔化宣傳了)對之都會望而卻步,引以為戒。”

  有些事終究是瞞不過王迪的,人家有輿情司,錢莊的進進出出也都要過目,所以,當生米煮成熟飯後,範賁“主動坦白了”。

  “不光要外麵的人不想進去,裏麵的人也別出來。”王迪提醒道。

  “放心,還是那句話,要想出來的話,老早就出來了,還沒出來的,已經是適應了、習慣了、享受了裏麵的好日子,拿鞭子抽也不會出來的,因為,出來了又能幹什麽?這麽多年都在糞坑裏生活,裏麵的味道都熟悉了,蛆蟲……”

  “行了,別說了。”剛剛吃完午餐,真正剔牙的王迪覺得一陣反胃,連忙製止。

  這牆,是無形的,不光將南荊州和其他地區隔離開來,還將南荊州的地方官府和黑翼教之間隔離開來,將黑翼教大大小小的頭目之間隔離開來。

  有人努力過,有人癡心妄想過去接盤穆誌明的位置,但是,各行各業的勢力劃分,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之後,已經形成了相互牽製,誰也幹不掉誰的微妙關係,但凡是想出頭一統江湖的,分分鍾橫屍街頭了。因為眼前白花花的利益已經讓所有人十分滿意了,他們不再願意有人騎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所以,漸漸的,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隨著各基層幹部和中層幹部的實力膨脹,特別是在各自的行業領域裏麵競爭中勝出後,已經擁有超群實力,黑翼教這個名號,對眾人的約束也趨於弱化。隻要能保住自己在本行業裏麵的龍頭地位其他的都無所謂,而那些行業內部的二三流選手,隻要不被人吞並,有口飯吃,也無所謂。

  無形之中,雄心壯誌消磨了,凝聚力弱化了,組織色彩淡薄了,理想信念缺失了……每個人都選擇了活在當下。

  這種生活方式好嗎?

  不好,自己什麽鬼樣子撒泡尿就知道了,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身邊人,所有人都這樣啊,大街上一百個人,有一個不穿衣服的,那麽,這個人是異類,會遭到嘲笑鄙視和排斥,可是,問題不在於他穿不穿衣服,而是在於隻有你不穿衣服啊,反過來,一百個人,隻有一個穿衣服的,那麽,他依舊會遭到排斥,被視為異類,所以,吸煙有害健康,被酒色掏空身子,這都是不好的習慣,但是,當大家都是這個鬼樣子的時候,就無所謂了。

  外麵的世界是文明的世界,我知道;外麵的世界是精彩的世界,我也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我曾經向往,甚至現在也為之心動的世界,我也也知道。

  但是,那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

  心中的牆,就這樣迅速的修築完畢,比長城還要結實。

  “這就是人,你能改變他們,是因為他們想被改變,而當他們什麽都明白還自甘墮落的時候,國家級名師也會身敗名裂的,”範賁拍拍王迪的肩膀:“和這種人浪費時間和生命是犯不上的,瞅他們一眼都算咱們輸,也不要妄想這種人徹底消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禁錮在一個地方,不要出來危害社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