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作者:職業神棍      更新:2020-05-19 15:14      字數:2456
  “隨意。”陸羽神情不變。

  卻在巫家父子看來,陸羽並未察覺。

  “哼,那你隨我來!”

  s省,由連接的山脈盤踞環繞而成。

  未有開發的地方頗多。

  其中一塊盤地,是為巫家宗族。

  然而,巫清君禁閉的地方,是在五百裏開外,一座陡峭山峰的山洞裏。

  這一座石山,盡管不是很高,卻如一把指天長劍。

  “清君,就在前方那座山峰,那是我們巫家囚禁逆徒的劍牢,這處不詳,因此極少有巫家子弟過來。”

  巫長河冷笑地道。

  “那麽請回吧,我自己過去就行。”陸羽淡淡地道。

  “嗬嗬,哪裏有那麽簡單,這有巫家數十族老守在此地,如果我不帶路,你休想再前行半步。”

  陸羽不再作聲,而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在他前方的巫長河。

  兩人飛身落下山腳。

  隨即,就有兩名老者,從左右兩側現身而出。

  “少主。”

  兩名老者一同行禮。

  “唔,你們好好守在這裏,我進去看看就走。”

  “是。”

  他們沒有多問,跟在巫長河身邊的是何人。

  就是這樣,巫長河帶著陸羽,從一隻隱秘的洞口走入。

  這一座石峰,內部已經被鏤空了。

  道道劍痕縱橫交錯,看來是由金丹修士施用劍氣造成。

  一入洞內,就可看到類似於古代一排排的囚籠。

  不過這些囚籠之內,卻不見人。

  “劍牢分為上峰與地牢。上峰收押的,是犯了過失的巫家子弟,地牢關押的,卻都是不可饒恕,或是入了魔道之輩。”

  巫長河冷冷一笑,意有所指,“更有甚者,是貿然闖入,傷了巫家子弟性命的外來者。”

  “看怕我是沒那個機會下去看。”陸羽答道。

  “嗬嗬,你的確沒有機會。”

  兩人順著石梯往上,一直上到了峰頂,也就是最高那層。

  這隻有一座囚籠。

  陸羽頓了頓,就走了上去。

  巫清君麵壁盤坐,陸羽能看得到的,隻是她的背影。

  她似乎對兩人的到來,毫無所覺。

  “巫清君,我接你出去。”陸羽說道。

  然而,囚籠之內,沒有任何回應。

  陸羽沉默下來。

  的確,巫清君是因他而被關了禁閉。

  他此番前來,是為了接巫清君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在此之前,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巫清君終究是巫家子弟。

  她跟著自己離開,就意味著叛離了巫家

  所以,陸羽的出發點縱然是好,卻是疏忽了巫清君的立場。

  “我來是想問你一聲,你願不願和我一起離開。”陸羽補充了一句。

  如果巫清君不想,他就沒必要再強人所難。

  這一份情,是欠下了。

  日後要是有機會,陸羽會還。

  巫長河站在陸羽身後,見此情況,他不由露出了冷笑。

  巫清君姓巫,始終是巫家的人。

  又怎麽可能隨便跟他離去。

  即便是選擇跟了陸羽,也影響不了其中結果。

  巫十九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他帶著陸羽過來,巫十九在後,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足以讓陸羽離不開此地。

  更重要的是,對巫家的名聲沒有任何影響。

  這時,巫清君突然開口,淡淡地道,“哥,你先出去,我和他說上幾句。”

  “好,你們說罷。”

  巫長河冷笑,撂下這一句就轉身而出。

  與其留下,做個電燈泡,他還有點迫不及待,出去看看計劃進行得怎麽樣了。

  直至巫長河走出石洞,巫清君才轉身過來。

  她一身素衣,神情平靜。

  雖說憔悴了些,卻不對她的絕美容顏,產生絲毫影響,反而使人不禁生出一絲憐惜之感。

  她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陸羽,似是不打算率先開口。

  陸羽也抬頭與之對視。

  “我沒想到,你會因為婚事關了禁閉。”陸羽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這麽早就來了。”

  巫清君雙眸閃過一絲複雜,隨後幽幽一歎,“不如你先留下,此刻你一旦出去,活不了離開巫家宗族,唯有在這,才能保得一命他們顧忌地牢暴~動。”

  沉默。

  “我來此地,是為了接你離開,並不打算在這逗留,我還有事。”

  陸羽淡淡地道,“如果你跟我走,我帶你走,如果你想留在巫家,算我多欠你一份人情。”

  兩人對話,不像夫妻,反而更像是朋友,在心平氣和地商量。

  “你活不了出去。”巫清君平靜地道。

  “我應該能。”陸羽不以為意,輕輕一笑。

  哪怕劍牢之外,是一張天羅地網,他都有信心闖出巫家宗門,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暴露修為。

  至於為何,是他確定,巫澤不在巫家宗族的範圍之內。

  他與巫長河交手,巫十九的那一道劍指,又讓他獲悉巫了十九的大概修為。

  他最少有五成把握,能夠帶上巫清君離開這裏。

  換做以前,他心有牽掛,遇上這樣的事,他處理不了,也賭不起。

  而現如今

  陸瑤是劍宗門徒,廖淑玲已死。

  可以這麽說,陸羽現在已是了無牽掛。

  自從大幾年前起,陸明偉車禍身亡。

  他就肩負起了家庭的重任。

  他所遭遇的不公、委屈、何其之多。

  他也想與其他人一樣,先讓自己痛快再說。

  比如,被人蹬鼻子上臉,那就把對方狠狠地揍回去。

  比如,工作不愉快立馬辭職。

  比如,無論開心,或者不開心,他可以出去大醉一場。

  比如比如的太多太多

  可是他不能那麽做。

  他不能任性。

  一旦他發生了什麽意外,哪怕是進了局子呆兩天。

  重病在身的廖淑玲,將由誰來照顧?在讀大學的陸瑤,學雜費又從哪裏來?

  一個家庭,不能沒有男人。

  他相比於同齡人早熟,隻因他肩上扛著沉重的責任。

  以至讓很多人,認為他是怯弱,無能,任人可欺。

  廖淑玲死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仇恨,使得陸羽的性情,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陸瑤安排得很好。

  也算是解開了他最後的束縛。

  他要做的事,原本是一件,現在,不過是多了一件。

  這件事與那件事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隻是帶一個人離開巫家宗族。

  又不是把整個洪家送下地獄。

  巫清君有些失神,遲遲才說道,“這段時日,你變化很大。”

  “不大,我還是我。”陸羽笑了笑,又多問了一句,“你走不走?”

  定定地看了陸羽一會兒,巫清君突然展顏輕笑。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夫君不怕,我就隨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