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夜晚的偷襲者
作者:職業神棍      更新:2020-05-19 15:14      字數:2441
  熱烈,而大膽。

  陸羽有些發愣,一時之間不知怎麽好。

  而一旁的索朗,嗬嗬笑了兩聲。

  “走吧,我父親一定備了好酒,等著我們回去吃飯。”

  至此,格桑才鬆開雙手。

  不過這一路,陸羽的手都被格桑拖著,直至要驅趕牛羊進欄。

  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暮色也已降臨。

  單增與妻子各坐兩側,正中的位置,則是屬於這個家庭的長者,奶奶。

  其後的就是索朗,格桑,再後的就是陸羽,陳婉蓉。

  桌上擺著骨頭,大塊肉,青稞酒,酥油茶。

  簡單,卻又豐盛。

  格桑,緊挨陸羽而坐。

  她挑了一根筒骨,從裏麵抽出骨髓。

  白瑩瑩的骨髓,在她的手心跳動。

  格桑滿懷期待地,將手中的骨髓捧到陸羽麵前,“陸羽,吃!”

  她有些緊張,以至說話都不大自然。

  陸羽本想說不用,他自己來就可以了,可是他馬上想到,這是藏民的禮儀。

  主人家在招待貴客的時候,會把桌上最好吃的食物,碰到貴客的麵前。

  這不能拒絕。

  陸羽有些尷尬,但還是湊上去,吸溜一下,格桑掌心的骨髓,就被他吸了進肚。

  這下,格桑顯得更開心了。

  氣氛越趨熱烈。

  宛如格桑的這個小舉動,把吃飯的氛圍推到了一個小高~潮。

  唯有陳婉蓉望向陸羽,神色之間略顯怪異。

  索朗的興致很高,他一邊跟單增說起今天之事,一邊充當陸羽的翻譯。

  他把陸羽渲染成一個大英雄,就連央金達娃都要給麵子的人物。

  格桑則在一旁添油加醋。

  “陸羽,你是我們家永遠的客人!要不你就在這住下,多久都行!”單增哈哈一笑。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狗吠聲。

  單增皺了皺眉。

  格桑見狀,起身說道,“我出去看看。”

  單增養的這兩隻藏獒,白天充當牧羊犬,晚上看照畜生,防範野狼。

  這四處是一片草原,荒無人煙,平日少人串門。

  這狗一吠,不是有野狼,就是柵欄裏的牲畜,出了小亂子。

  格桑走到門前,取下掛在門口的獵槍,就出了去,草原上長大的女孩,天生自帶一股彪悍。

  稍微被打斷了一下,並不影響晚餐的繼續。

  單增親自走近,給陸羽倒滿了酒。

  然而。

  “汪汪汪汪”

  陡然,猛烈的狗吠,再度傳來。

  藏獒憤怒的咆哮,低沉得如同天邊滾滾而至的旱雷。

  單增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其餘人等,紛紛目露愕然之色。

  “我們出去看看!”

  索朗倏地站起,衝了出去。

  單增經過短暫失神,也緊隨其後。

  突然來這麽一著,陸羽也坐不住了。

  幾個人衝出蒙古包。

  陸羽第一眼,就看到快速離去的一盞燈火,而藏獒狂吠的方向,正是那處。

  其後,他看到的是另一角,存放幹草料那邊,竟然燃起熊熊大火!

  “格桑!”

  猛地,陸羽的心一沉。

  陸羽當機立斷,衝向火情之處。

  他是修行者,目力超乎常人,剛一衝近,就看到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格桑。

  格桑雙眸緊閉,看情況是昏迷過去,她的前額滿是鮮血。

  一看,陸羽就知是遭到了偷襲。

  誰?

  這個念頭一起,馬上他就猜得八~九不離十。

  然而,摩托已經跑遠。

  如果他沒有負傷,追上不是難事,不過沒有如果,眼下是救人要緊。

  陸羽將她抱起,重回了蒙古包。

  單增帶著妻子,索朗跑近,察看格桑傷情。

  “沒多大事,應該是被砸了一下。”陸羽說道。

  夜色之下,襯映著火光,看得見格桑額頭上的傷口,並不嚴重。

  單增鬆了口氣,神色馬上就又緊繃起來。

  “救,救火,救火!”

  慌張之下,單增亂了分寸。

  但是,秋高氣爽,這一遲疑,火勢蔓延得就更厲害。

  氣溫高得令人接近不了五米之內。

  “這是怎麽回事?完了完了”單增氣急敗壞,如一隻無頭蒼蠅。

  那些幹草,是他為這個即將來臨的冬季而備。

  如今被火燒了個透徹,他那幾千頭牛羊,將無草料過冬。

  陸羽將格桑抱回蒙古包內,從瓷瓶裏掏出一顆達娃送他的藥丸嚼碎,敷在格桑前額的傷口。

  接著,他又取出一顆,用酥油茶為其喂下。

  繼而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後,一臉鐵青的索朗。

  陸羽也有一股火,他很清楚,那些幹草對這個家庭,意味著什麽。

  “一定是他們不行,我要去找他們算賬!”

  索朗慍怒出聲,然後轉身就走。

  “我們沒有證據,要不,等明天再說?”陸羽問道。

  其實他在心底,也是認定了貢布兄弟。

  不過,沒證沒據。

  再說他們敢這麽幹,估計也做好了準備,說不準到時非但討不到好果子吃,還會被倒打一耙。

  陸羽素來不是衝動的人,自從他成為了修行者,心境也有所變化。

  站在修行者的角度,他並不把貢布與卓巴放在眼裏。

  由此種種,才是他淡定的緣由。

  不管誰是凶手,索朗一家所遭受的損失,他幫忙討回,就是這麽簡單。

  而他,也有這個能力。

  “格桑受了傷,需要人照顧,萬一她醒了,我們也可以問問。”陸羽又勸道。

  此時,索朗臉上的怒色,才有所放緩。

  不久,陸羽隨著索朗,走了出去。

  這時已是火光衝天,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xz處於高海拔,氣候與其他地方不同,有時雪期長達足足半年。

  雪季到來,草原上的青草,就會被大學覆蓋,彼時,牲畜就需要用到幹草投飼。

  這一把火,直接燒沒了這個家庭的所有希望。

  單增夫婦跪地痛哭。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幾個月從草場上割下的幹草,被燃成灰燼。

  著突如其來的變故,任憑是誰都承受不了。

  老婦人拄著拐杖,雙眉緊鎖,滿是滄桑的臉上,愁雲不散。

  她還是安慰著索朗,估計是在說不要衝動之類的話語。

  直至半夜,所有的幹草都化為一捧黑灰,幾人才走回帳篷。

  格桑已經醒來。

  蒙古包裏,除了她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動靜,大有一副劍拔弩張的冷肅。

  每一個人,都仔細傾聽著格桑所述。

  “我走了出去發現幹草那邊有些動靜。”

  “雖然他們都蒙著臉,但是我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那兩個聲音,就是貢布和卓巴,我不會聽錯!”

  格桑挺著因失血的蒼白小臉,堅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