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有孕？

  迫不得已來到我的身邊嗎？

  楊小樂淡然的笑了笑，端起茶杯，晃了晃，看著杯子裏碧綠的茶水，說：

  “王爺，規矩而已。您從前也沒有這麽在乎過規矩二字！今日，如果王爺想要陪在月側妃的身邊，我不會說什麽，也不會告訴太後娘娘。說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沒有陪在我的身邊，請王爺放心，我也是知進退的人。”

  楊小樂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正眼的看歐陽樓寐。

  而楊小樂說話的時候，歐陽樓寐的雙眸，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

  “為何你總像個刺蝟一樣，本王想要待你好，你總會曲解。難道本王對你的好，你就這麽不想擁有嗎？”

  這是歐陽樓寐，第一次這樣問楊小樂。

  這也是他心裏最想問的一個問題，為什麽楊小樂一直在拒絕他？

  難道，還是因為以前對她的種種，讓她心中有怨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歐陽樓寐完全可以對天發誓，日後，他一定會加倍的對她好。

  “刺蝟？”

  聽歐陽樓寐這樣說，楊小樂笑了，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歐陽樓寐，打量著這張帥氣英俊的臉龐。

  有那麽一瞬間，楊小樂真的想要剖開歐陽樓寐的心，看一看，那顆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曾經對她千般蔑視，萬般刁難，現如今，又覺得她像個刺蝟，說話尖酸刻薄嗎？

  “對！本王覺得，你像極了刺蝟。每次和你說話，你都特別的衝。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有什麽過不去的，現在你已經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現在可以告訴你，日後，本王一定會好好待你，難道你心裏還過不去嗎？”

  楊小樂嘴角帶笑，看著歐陽樓寐，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說：

  “王爺可還記得，新婚當日，你喝的爛醉如泥，來到婚房，二話不說，對我做的那些事，你可曾想過，那一夜我是怎麽度過的？第二日，司徒月便嫁進了戰王府，成為了寵妾。淩駕於我之上，在戰王府所有的下人眼裏，我成親第二日，便成了下堂婦。戰王妃，嗬嗬……說的好聽，徒有虛名，而我在戰王妃，活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楊小樂其實這些話，都不想和歐陽樓寐說。

  但是，當他用那種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時候，楊小樂心裏總有一股無名火，想發泄。

  歐陽樓寐看著楊小樂一言不發，楊小樂嗬嗬一笑，繼續道：

  “好吧，這些都不提，我也說過，嫁給你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自己走完。對於那些怨言，我不會再說什麽。但是，司徒月墜下湖，現在，你應該心裏清楚，那件事並非我所為。我不屑如此，更不會那樣做。”

  楊小樂越說越激動，直接站起身，走到涼亭口，背對著歐陽樓寐，看著院子裏的一處，繼續說：

  “你不理解我、誤會我，認為推下湖的那個人就是我，好！我不做任何解釋，你想這麽認為，那便認為好了。可是，為何你偏偏又來招惹我？我被關進涼生殿，心如死灰。當我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再次來到這個世上，我對你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情感。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不要拿著那些荒謬的自以為是來衡量，我對你的感情！抱歉，來到涼生殿，我死而複生，獨自麵對痛苦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對你的愛，放下了。你完全可以認為現在站在你身邊的，並非以前的楊小樂。以前的楊小樂已經死了，站在你麵前的是新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沒有任何感覺嗎？心如死灰？嗬嗬……楊小樂，我可以認為，你現在是欲擒故縱，耍手段想讓我回到你身邊嗎？”

  楊小樂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以前的楊小樂已經死了，現在的她不是以前的楊小樂。

  她連這話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沒想到，歐陽樓寐還自以為是，認為她在欲擒故縱？

  楊小樂不敢相信的回眸，看著坐在石凳上的歐陽樓寐。

  她真的很想大笑，看著歐陽樓寐大笑，真想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然而歐陽樓寐看著楊小樂的這個眼神，她活脫脫的像，自己被看穿了，一副詫異地樣子。

  所以歐陽樓寐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進楊小樂。

  楊小樂不解的看著歐陽樓寐，皺著眉心，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誰也沒有料想到，歐陽樓寐竟然一把扯過楊小樂，伸手環著她的腰肢，緊緊地將她抱入懷中。

  下巴輕輕蹭在楊小樂的頭：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月兒墜下湖那件事兒，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直接認定是你所為，雖然曾經我對你不算太了解，但是我也應該相信你的為人，相信丞相教出來的女兒，也是人中龍鳳。”

  楊小樂一下子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窩在歐陽樓寐的懷裏，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一言不發。

  並不是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麽，而是吃驚，她從未想過，歐陽樓寐對她，也會有溫情柔軟的一麵。

  “你心中有怨恨，我懂，也可以理解你，你現在身懷有孕，心情不好，我也懂。太醫告訴我，像你，現在身懷有孕心情起伏跌宕，讓我盡管讓著你，我能做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說，對本王沒有絲毫的情感。若是沒有，你又怎麽會在今日，將王府上下這麽多粽子，全都攔在涼生殿呢？本王知道，你還是糾結於你戰王妃的身份，還有權利！放心，這一切，本王都會全數歸還於你。”

  歐陽樓寐看著窩在自己懷裏。像極了安靜小野貓的楊小樂，將自己心裏，所有的話都掏了出來。

  他想在這一刻，和楊小樂不分你我，誠心坦然的麵對。

  楊小樂依舊沒有說話，窩在他的懷裏，她開始重新的思考著，她和歐陽樓寐的關係。

  並非因為歐陽樓寐幾句暖心的話，就讓她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