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麽？你什麽意思？”我不明白黑爺爺在說什麽。

  黑爺爺道：“先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家人，可就在那一天，我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投胎或許本來就是一場算計呢？你是三十六魂之首，即便是轉世，也不可能跟正常的魂魄那樣投胎，很有可能，在你投胎在你娘腹中之前，你爺爺跟那個毒老頭，就對你做過什麽手腳。”

  “這~這不可能吧？照你這麽說，長生的爺爺要算計三十六魂之主，讓其投胎在自己家中，那他首先要算計的，豈不是自己的兒子跟兒媳？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再者，長生的爺爺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控製主魂投胎嗎？”胖子皺眉，提出反駁黑爺爺的話。

  黑爺爺道：“有沒有本事，你們看這尊大石像就知道了，你們認為，這樣一尊石像，是什麽人都能雕刻，將其立在這種地方的嗎？又有什麽人的雕像，能有這尊雕像這般蓋世通天的氣勢？這雕像上的人不一般那，長生的爺爺跟那毒老頭，可能是此人門下之徒，有幾分本事那也是正常，再者，成大事者，往往不在乎犧牲，兒子、兒媳，跟主魂比起來，可能微不足道吧。”

  黑爺爺說到這裏，扭頭看著我，道：“長生，你仔細想一想，在你出生前，乃至出生後，你家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四個哥哥，乃至你爹的死，一個尋常的人家，怎會接二連三的發生那麽多事情呢？這其中，可能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

  “就因為那尊小石像，你懷疑，那幕後黑手是長生的爺爺？”胖子問道。

  黑爺爺點頭道：“有些事，窺一斑而知全豹，長生的爺爺不簡單，一個不簡單的人，身邊發生了那麽多不簡單的事，而他在做什麽？蝸居小村，默默無聞，深藏一生，什麽都沒有做，他做了什麽，我就不懷疑他了，他什麽都不做，單這一點，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可是……”

  胖子還在跟黑爺爺爭辯。

  站在胖子的角度，分析黑爺爺說的這番話，似乎很難讓人相信，畢竟，虎毒不食子，再大的利益麵前，作為父親，也不該接二連三的算計到兒子的頭上。可是，如果那個兒子，不是親生的兒子呢？

  我雖然不想承認黑爺爺的推斷有道理，但是，他這一番話，讓我想起了我曾經聽過的另一番話，黑爺爺的話巧巧的與那番話契合。

  那番話是毛遠山跟我說起的，在他家地下室中，他想讓他兒子的魂魄占據我的身體的時候，他說，他專門調查過我爺爺，調查出，我父親並非我爺爺的親生兒子，是我爺爺拐來的一個四柱純陰的孩子養大的，後來，爺爺又讓我父親娶了四柱純陽的我的母親，隻因為，他們的結合能生下陰陽子，隻因為，陰陽

  子出生就暗合天地大道。

  毛遠山還說，我那四個哥哥，都是被我爺爺害死的，他這麽做，都是為了成全我，因為我隻有一魂，正常的人則有三魂七魄，隻有三魂七魄合並在一起，才能撐起一個人的身體，使一個人正常的生活，像我，隻一魂是難以投胎的，所以，爺爺殺了我那四個哥哥，甚至，還殺了其他人，施手段讓他們的魂魄與我合一，達到了我可以投生為人的條件，成全了我。

  當日，我也確實看見了我的一魂五魄，他們每一個都與我不同，陌生的樣貌，眉眼，給了我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幾乎崩潰，好在後來，我娘出現了，她讓我保持本心，肯定自我，不要胡亂聽信毛遠山的話，我才在心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是毛遠山編出來的謊話，騙我的。

  後來，我不敢去回想這一段，我選擇性的忘記毛遠山跟我說過的那番話，將其深深的埋在心底，直到今天，黑爺爺提起，我才再次想起來。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若拋卻感情問題，理智的去分析黑爺爺與毛遠山的話，爺爺似乎真的有些問題？最起碼，我相信他有一定的道行。

  毛遠山還曾說過，如果不是我爺爺已經死了，那些話，他就是爛在肚子裏、憋死都不敢跟我說，還說，他明明知道殺他兒子的凶手是爺爺，知道他兒子的魂魄就在我的身體內，卻不敢采取任何行動，都是因為爺爺的存在，讓他忌憚，讓他沒有那個膽兒。

  當時，爺爺已經死了，對毛遠山構不成威脅了，我又處在那種情形之下，他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必要對我說假話，這說明，爺爺確實厲害。可就是那麽厲害的爺爺，對四個孫子，對我父親的死，一直無動於衷，這不免讓人懷疑……

  “長生……”

  我正想著，黑爺爺叫我的名字，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看向他。

  他道：“你對你爺爺跟毒老頭兩個人怎麽看？”

  我張了張嘴，想說，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這話我卻是無論如何不想說出口，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想承認，從我記事起，就在土裏刨食，一把屎一把尿將我拉扯大，在我的印象中，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且又一向沉默寡言的爺爺，與那個一直疼我如自己的親生孫子一般的毒老頭兒，他們都是算計我的人。

  “我……我爺爺已經死了，毒老頭也已經進了那個地方，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我輕聲說著，心裏想著，逝者已逝，過往種種，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不想，黑爺爺卻道：“這事兒沒完。”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指的沒完是什麽意思？

  他道：“那小石像，單我們見到的就有三尊，我們沒見到的呢，誰知道還有多少？那似乎是一個神秘

  的組織，分散各處，在做著什麽事情？並且，那毒老頭並沒有死，隻是去了那個地方，或許某一天，他就出來了，再者，你爺爺是怎麽死的？”

  “我爺爺……是病死的。”我說。說起爺爺的死，我還是控製不住的心疼，爺爺臨死前的樣子，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

  “黑爺，你這樣問，是~是在懷疑長生爺爺的死有詐。”胖子在一邊，狐疑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