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後來呢？”我問老六。

  老六搖頭道：“沒有了。”

  “沒有了是什麽意思？卞老頭的女兒後來怎麽樣了？”我很好奇在紅煞日出嫁，配合一係列詭異的行為結婚後的他們，日子有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老六說：“他們家好著呢，小兩口結婚不久，卞家姑娘就有了身孕，沒出一年，就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並且那小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從開始跟大家夥一樣出海打魚，到後來幹起了養殖，最開始養魚養蝦，再後來養海參鮑魚，是島上最早的養殖大戶，賺的錢多了去了，沒幾年，小兩口就從島上搬了出去，據說是在城裏買了大別墅，走的時候卞家閨女又懷上了，聽說後來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日子過得那是個風生水起。大家都很奇怪，說為什麽紅煞日出嫁會這麽順當呢？甚至有人家還躍躍欲試，想著學他們，也找個煞日結婚試試。不過大多數人覺得，他們家之所以如此順風順水，可能跟他們結婚的儀式，以及花轎裏麵抬著的那尊石像有關係，也有人說，成親那天發生的事情，可能是某種催財術，或大家不知道的古老禁術，所以有一段時間，島上的人都認為卞老頭不簡單，不過後來，就再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了，時間久了，大家慢慢的把這件事淡忘了，加上卞老頭老了，看起來也跟普通的老頭一樣，沒啥特別之處，大家又都覺得他就是一個尋常的老頭子了，這陳年舊事，原本我也忘了，若不是你們問起，我都想不起來。”

  說到這裏，老六皺眉道：“不過現在再想來，那石像可能真的是個小鬼，我聽說，現在許多人為了發財養起了小鬼兒，她家日子過的那麽好，或許正是因為養了小鬼，還有卞老頭，一輩子衣食無憂，可能也是背地裏有小鬼幫助他斂財養家呢。”

  “養小鬼。”我重複著老六的話，看著他道，“這你都能想到，你懂的還真不少啊。”

  老六嘿嘿笑道：“這不是經你們提醒才想到的嗎。”

  我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真正的大催財術我沒見過，小家小戶的旺財之法，卻也聽說過不少，除了在自家風水財位上下功夫之外，還有一些簡單的邪門歪道，如五鬼運財術，遣五鬼入他人家中，悄沒聲的把人家的錢物搬運至自家，或雞鳴狗盜之術，訓練飛禽走獸，以哨控之，讓它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銜外財而來等等，民間懂的這類術法的也大有人在，但是養小鬼嗎……

  我雖然沒有接觸過養小鬼，可也聽說過許多尋常人養鬼之事，像現在的許多明星、商人，都供奉著小鬼，可明星商人的運道本來就很好，他們賺的錢多，也不一定是養小鬼帶來的功效，我看向胖子，問道：“養鬼真的能給人帶來財富與好運道嗎？”

  胖子點了點頭，說：“能。”可話鋒立刻又一轉，道：“不過，凡投機取巧之事，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養鬼可能在最初的時候，給你帶來意外的收獲與好運，可是久了，往往弊大於利，讓主人得不償失。”

  胖子還跟我們說了一件他親身接觸過的事情，他說，“那是去年的時候，我還在天橋上算命，期間認識了一個暴發戶，那暴發戶挺信這些的，隔三差五的去找我算個命，幫他擺弄下家中風水啥的，久而久之的，我們就熟悉了。”

  “有一次，他路過天橋，剛好到了吃飯的點兒，非拉著我跟我一起吃個飯。”

  “吃飯期間，我注意到，他原本掛脖子上的，那條特別顯眼的大金鏈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孩童巴掌大的牌子，牌子是中空透明的，裏頭盛有黃水兒，黃水之間有一些不知是什麽的雜物，牌麵上有個舉著手，光著腚，露著小雞兒的男娃娃，我一看那牌子樂了，這暴發戶的品位，還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他見我盯著那牌子，就神秘兮兮的問我，你仔細看一看，這是個什麽牌？”

  “看他的樣子，那牌子似乎不簡單，我便認真看去，發現那牌子上麵竟然環繞著淡淡的陰氣，我一愣，意識到這東西有貓膩，問他這牌子是哪兒來的？”

  “他嘿嘿笑著說，那牌子是他花了十幾萬，從泰國請回來的佛牌，催財轉運用的，特別靈驗，自打帶上了那牌子，他運氣好的不得了，出門都能撿錢。”

  “我讓他把那牌子摘下來給我看看，他不肯，說師傅說了，牌子戴上就不能摘，摘了就不靈了。”

  “我於是湊過去仔細的看，發現那牌子裏麵裝著的黃水兒竟然是屍油！屍油內的漂浮物，居然是細細碎碎的人頭發，那頭發的根部還占著人的頭皮！！”

  “泰國的佛牌近幾年特別的出名，許多人慕名親自前往泰國去請佛牌，可是我知道，佛牌還分陰牌和正牌兩種，正牌就如同咱們國內人們脖子上掛的觀音、佛像，起到的效用來自於人的心理，也就是說沒啥實質性的作用，用掛在脖子隻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真正有用的是陰牌，但陰牌的來曆不幹淨，而且貴，一塊陰牌的價格幾萬到幾十萬不等，貴的原因不僅在於它靈驗，還因為它的製作過程非常的麻煩。”

  “據說要製作陰牌，阿讚師傅需要先打聽清楚何處有夭折的童男童女，同時設法取得它們的生辰八字，待屍體下葬後，阿讚師傅會趁夜深人靜潛到小童的墳前，焚香祭告後，施展勾魂術，然後將預先從樹上斬下的一段藤莖插在墳頭上，令其自然生長，待藤莖長得繁茂時，施法的師父會起壇運起勾魂大法，使墳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後念咒焚符，一邊念咒的同時，一邊操刀斬下墳頭的藤莖，雕刻成一個小人偶，以墨及朱砂畫五官，大工告成後，將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這便成了小鬼，賣給人供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