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虹看了會書後，就抬頭看向楚正銘。

  雖然他白天的時候，一再的說自己沒有問題，可張虹就是覺得他的情緒不是很好。

  “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想起小時候的事了。”張虹放下手上的書，出聲問道。

  “你不要說你沒事。”

  “我能感受到。”張虹阻止了楚正銘想說沒有，“雖然你表情一如以前，可是你心情就是不好。”

  “是，我很是不開心。”

  “我今天聽到劉威那麽說的時候，我真的都想罵人。”

  “真的，不管誰都不會覺得我會投胎。”

  “小時候我都聽到有人說，我還沒有出生就克死我爸，楚家都在走下坡路。”

  “還說楚家在我出生後，就會慢慢的從京城這個圈子裏消失。”

  “真的，他們說的話隻有比這個更加刻薄的。”楚正銘低著頭，都沒有看向張虹。

  “那時候家裏也出了很多事，爺爺大伯他們的。”

  “雖然具體是啥，我沒有辦法和你說，但是我可以肯定，從那時候算，楚家真的是在走下坡路。”

  “而那時候小爺爺家的日子過的很好，我都聽到他們說，早晚有天，隻會讓京城圈子裏的人，都隻會記得楚大川，而不會記得楚大江。”

  張虹沒有想到楚大川竟然會這麽幹脆，不過想想他的為人，還真的很有可能會這麽說，“可他現在早就早就沒有人記得他了吧。”

  “不要說京城了，就是老家那邊，我想預計都已經是忘記他了。”畢竟楚大川一脈，就沒有一個有出息的人。

  “當然是絕對會給人忘記。”哪怕楚大川現在已經不會再蹦噠，可是楚正銘還是會盯著他們，“不然的話，也不會給楚天磊給耍的團團轉。”

  楚正銘從來沒有想到楚天磊竟然還會那麽狠，更加沒有想到一向都是老謀深算的楚大川，竟然還真的給楚天磊坑到。

  不過這都是他們的家事，怎麽說那，隻能說這就是報應。

  楚正銘都已經提起楚天磊，張虹也就順勢問了句，“他最近混的如何啊，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繼續在研究所的三產工作，業務的話還成。”

  “你也知道他的，如果他的，能屈能伸，想出去創業，手上沒錢。”

  “想在研究所裏得到提拔，他也知道不可能了，如果我不在研究所工作，他還能指望一二，可我現在注定是不會走，他等於沒有出頭日。”

  “他是不開心。”楚正銘雖然沒有正式說會一直留在研究所，可是圈子就這麽大，楚正銘就不信他的想法就沒有人傳出去。

  楚天磊混的圈子，注定他未必能知道這些消息，不過沒有關係，會有人通知他這事，總之就是不要犯愁，有人會樂意通知楚天磊這事。

  啊，不會吧，張虹記得當初楚天磊不走，就是讀楚正銘會離開研究所，現在都已經知道楚正銘不會離開研究所，怎麽還不走。

  “他不走的話，留在研究所會有前途嗎？”張虹不懂了，抬頭看向楚正銘。

  “應該有吧。”楚正銘遲疑了下，“他在經營部做的挺好的。”

  “起碼采購的東西，質量不錯，價格也不錯，加上地理位置不錯，經過的路人會采購點。”

  “而且研究所裏人忙起來，經常會錯過飯點啥的，還有他們有不少人是老煙槍，他們想要抽煙，能去哪裏買，當然是去三產。”

  張虹懂了，如果研究所裏的人員，都是沒有多少錢的苦哈哈研究人員，不大會去三產那邊買東西，“也是，再是如何，研究所裏有錢人不少。”

  “他出去做生意，未必會找到這麽好的平台，而且。。”張虹記得楚正銘曾經提過，說三產是自負盈虧的。

  “不會楚天磊有很多提成吧。”

  楚正銘嗯了一聲，“你也知道的，其餘人，讓他們花錢啊，玩啊，他們是各種玩的流，讓他們做營業員的活，他們怎麽會做的來，或者說他們沒有辦法放下架子。”

  “雖然三產裏的人員挺多的，但是也就楚天磊一個人幹活，所以他提成多。”

  楚正銘想起上次審核人員工資的時候，仔細回想了下楚天磊的工資，“雖然工作不咋的，不過收入挺好的，起碼是他以前的四五倍。”

  哇，張虹沒有想到收入竟然還有這麽多，都驚呆了，“還真的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張虹懂了，“現在出去做生意，不是那麽容易的。”

  “是啊。”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開家小店鋪就能賺大錢，“不過我想楚天磊應該隻要存夠錢，就會離開這裏。”

  楚正銘太懂楚天磊，“他不服氣，他覺得比我厲害。”

  張虹哦了一聲，“他要獨自創業，也是好事。”

  “不過我挺佩服他的。”楚正銘低聲道，“雖然我有時候覺得從小到大，我經曆的事情太多，人生的起伏太多。”

  “但是我和他比的話，我感覺不如他。”

  “我有時候都在想，如果我像他的話，我是否可以這麽振作起來。”楚正銘笑笑。

  “以前爺爺和我說，希望我能多像他學習的時候，我還想著老爺子是不是老糊塗了，我真的不知道比他強多少。”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如果我落到和楚天磊一樣的地步，我是否能和他一樣。”

  “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有很大的壓力。”楚正銘深深的吸口氣，雖然他很是不想承認，可是他真的覺得在一些事上，他不如楚天磊。

  張虹聽著楚正銘的這番話，總覺得他這次會同意投資，除了想幫到更多的人，還是希望可以和楚天磊一樣吧。

  “那是你沒有到楚天磊那步，如果你到了那步，你應該也會這樣。”

  “因為你不甘心。”

  “我從小就認識楚天磊，我知道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如果不是這些年他真的是混的不咋的，我想他應該，應該不會變成這樣。”

  都曾經是高傲的人，誰會樂意低頭，“而且我賭楚天磊哪怕有錢了，未必會離開三產。”

  楚正銘不解，“他如果有了經驗，有了人脈，而且這些日子，也是鍛煉了一把，如果自己能夠當老板，幹嘛非要給人打工。”

  哪怕三產那邊，楚天磊算是老大，沒有人會對他指手畫腳，可是總歸沒有自己當老大來的舒服。

  張虹笑笑，“你可以看。”

  楚天磊是不希望在楚正銘手下混，可是對他而言，就算是當老大，可是前途如何，他不知道，不如留在研究所裏過著舒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