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族的姓氏，就隻有兩個，一個“白”一個“衣”。

  這也是白衣鬼族的名字的由來。

  於是，這個族又有“白鬼”和“衣鬼”之分。

  白衣女鬼是“白鬼”一脈的，她的名字叫芊芊，配上她的族群姓氏，她就叫“白芊芊”了。

  從白衣女鬼的話語中，陸山能猜測出端倪。

  比如她跟前任救世者艾倫之間的某些關係，比如她跟歐光遠、艾倫三者之間的關係，隻是這些關係沒有被挑明罷了。

  至於這個關係的深淺，看白衣女鬼對他深惡痛絕的樣子，還有一口一個“歐大哥”的叫法，應該是不淺的。

  白芊芊怎麽也沒想到：都已經受傷的陸山，還能去想她跟兩個男人之間的八卦。

  她不想扯些亂七八糟的，現在她隻想去找她的“歐大哥”。

  不過看這個人族的樣子，不解決眼前的問題，他是不會走的，便問道：“你真不想知道如何對付那些幽靈拳師？特別是那個拳師首領？”

  陸山捂著右腹部，笑道：“想。但是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

  白芊芊隻翻白眼，無語道：“你還真是不要臉，明明是你求我，跟著我非要跟你說似的。”

  陸山輕輕按了按傷口，還有些痛，但是依舊沒有再流血了，冷笑道：“不過各取所需，別說什麽求不求的！”

  白芊芊想想也是，精致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你知道的，萬事萬物都有所短，亦有所長。”

  陸山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沒錯。

  望了陸山一眼，白芊芊接著道：“比如你們人族特殊天賦不是長處，但是創造性卻是絕無僅有的。短短三百年的時間裏，創造了許多的功法和武技。”

  陸山再次點點頭。

  除了這些被人族創造出來的功法和武技，還有很多是魔能原石裏淘出來的，甚至崩壞之前的某些書籍也有可能是傳世的功法或武技。

  見陸山又按了按自己的傷口，白芊芊笑道：“而我們幽靈異族有很多種類，就拿幽靈拳師來說，它們防禦力驚人，力量很強大，動作很敏捷，但是……”

  陸山見說到重點，扭動了一下腰腹，牽扯到了傷口，疼得直齜牙咧嘴。

  白芊芊撩了撩礙事的長頭發，繼續道：“它們沒有太多理智，全憑直覺戰鬥或殺戮。你明白了嗎？”

  陸山大概知道對付它們的思路了，但是沒法破防也是白搭，到頭來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是一場空。

  想到精鋼劍的結局，陸山神情一暗：“可是它們防禦太強，我如何破除呢？”

  然而望著白衣女鬼那張精致的臉，陸山的心裏卻又隻想笑：“是不是粉搽的厚了點，臉太白了。”

  白芊芊暗道：“這是個笨蛋，壓根就沒法跟那個混蛋相比。”

  搖搖頭，頭發立刻又披散下來，她譏笑道：“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你竟然還問怎麽破防，真是嗬嗬了！”

  陸山無語，心說：“你說個鬼啊！啥都沒有說，硬說你說了！”

  回想了一下精鋼劍斷裂的那一瞬間，他緩緩說：“他們的肌膚質感貌似跟人族的不一樣？”

  白芊芊飄到窗戶邊，扒拉一下窗邊的藤蔓，瞬間有亮光射入進來，照著她白皙的俏臉泛著清涼的冷光。

  陸山被突然射入的光亮，迷晃了眼睛，出現了一刹那的失明。

  陽光太過刺眼，白芊芊又把藤蔓重新扒拉了回來，道：“接著說。”

  片刻，陸山的視力恢複了。

  昏暗也重新籠罩了城堡。

  陸山隻是嚐試著回憶，不確定地說道：“那種肌膚質感好像玻璃般光滑，……”

  白芊芊飄到陸山身邊，打斷道：“還跟玻璃般脆硬。”

  陸山皺著眉頭，品咂著“脆硬”二字，最後注意力集中在“脆”上，道：“想要破防，必須以點破麵。”

  白芊芊嗬嗬一笑，說：“還不算太笨。”

  陸山尷尬笑笑，說：“道理我都懂，但是怎麽做可是個問題，想要以點破麵必須爆發力很強的武技，可是我不會啊！”

  白芊芊為之絕倒，感覺這男人啥都不會，心道：“這男人真慫包，一點都沒有那騙子的能耐，卻偏偏長著和那騙子一模一樣的臉。”

  她嘻嘻一笑，道：“我倒是知道一種這樣的武技，但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陸山望了她一眼，白皙精致的臉依舊白皙精致，隻是那其中多了一份嫌棄和鄙視。

  他說：“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的天賦並不好。想要提升天賦，就需要很多的天賦碎片，而上麵那群家夥就是絕好的收集對象……”

  白芊芊眼睛眯起，當年那無恥大騙子祭獻她全族時，也是同樣的說法。

  什麽自己還很弱小，為了強大人族，為了人族和異族變得更好，為了人族和異族能真正的和睦相處。

  然而，其實所謂的為了這個、為了那個，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了他自己而已！

  她靜靜地等待著陸山說出為了人族、甚至為了異族的無恥謊言來，但等待了許久也沒聽到他說為了別人，或是為了誰誰誰，隻有說了為了他自己。

  頓感無語了。

  於是，白芊芊給陸山定了個標簽：“比那無恥大騙子更加自私的家夥！”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在人族看來，隻要不是人類，那就是異族。

  而人族從來不需要思考異族的死活，就像崩壞最開始的那幾年，異族瘋狂地屠戮著人類一樣，壓根也沒有考慮過人族的死活。

  鬼族一直信奉天道循環之理，所以白芊芊對陸山的行為言語是能夠理解的。

  雖然理解，但是她並不認同。

  陸山隻是說出了心裏想說的話，怎麽也不會想到白衣女鬼能想到人族和異族的矛盾上去。

  他已經不想跟這女鬼講什麽道理了，壓根就沒有道理可講，說：“你倒是說啊，教還是不教？”

  白芊芊瞥了他一眼，心中想了很多，最後想到歐大哥為了她跟那個騙子對立了，頓時下了決心，道：“我教，不過我有個條件……”

  陸山聽到鬼女說教，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誰也不嫌武技多，卻平靜地說：“你說。”

  白芊芊斟酌了一下字眼，緩緩說道：“我無法直接進入城市，需要你的幫助，直到我找到歐大哥為止！”

  陸山心想：“歐光遠還不知道生死呢，不過還是先學到武技再說。”

  於是，便一口答應道：“好，成交。”

  白芊芊沒有去想眼前的人類答應的太快了，她隻想著要盡快去那個什麽“北鬥舊礦區”尋找她的歐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