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望著九師兄白子棠。

  隻見他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紅潤，在初秋的柔光下散發出女子般的明媚。

  陸山心底不禁讚歎一聲：“長得如此美麗的男人怕也是少見的，更何況天賦還是這麽的好呢。”

  聽到九師兄說師父有玄龜這件事，陸山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他有自己的原則，或者說認識更妥當。

  他可不管別人有什麽東西，就算是自己那未見麵的便宜師父也不例外，他隻在乎自己所擁有的。

  又聽到九師兄說他沒要，陸山胡亂瞎猜，心想：“你怕是要了，而且還要了不止一回，但是師父壓根就沒給你。”

  白子棠哪裏想到：陸山僅靠瞎猜就無限逼近了原本的事實。

  喝了口茶水，白子棠有些遺憾師父竟然不給他玄龜，歎道：“算了，不提這茬了。你不是給那倆家夥要職位嗎？”

  陸山點點頭。

  他望著桌子上還冒著氣的咖啡，太燙不想喝。

  白子棠瞥了眼小師弟，把他的神情看在眼裏，笑道：“其實不用那麽複雜，作為仙級大佬的徒弟，你是有權利直接任命一些不重要的職位的，比如黃瓜城工會辦事處副主任之類的。”

  陸山一愣，趕緊收回落到冒氣咖啡上的幽怨眸光，把視線放到九師兄白子棠身上，反問道：“辦事處副主任竟然是不重要的職位？”

  白子棠想了想，冷靜地點了點頭：“一個副職有什麽重要的？我手下可是有七位地方的副主任呢。”

  陸山的原有觀念受到了九師兄這一點頭的強烈衝擊，喃喃自語：“一位仙級大佬的徒弟就這麽刁的嗎？那要是仙級大佬自己還不得更加權柄滔天？”

  想想也是，世間就算加上異族能有多少位仙級。

  百位？

  恐怕都沒有！

  因為最近幾年有好事者出了個“世界戰力榜”，而居於戰力榜末位的那位還沒到仙級呢。

  這個戰力榜雖然沒有得到幾大組織或公司的認可，但也不妨無聊的人們飯後閑時拿出來說道說道。

  突然，陸山問道：“師兄，師父他老人家雖說是仙級，怕是仙級也有差距吧，師父能……”

  白子棠自然明白小師弟擔心什麽，便笑道：“我們師父雖然沒能進入‘大宗師榜’，但是戰力跟榜單上的後幾位差別不大。”

  緩了緩，他接著說：“隻不過近幾十年來，很少有人再去挑戰‘大宗師榜’了。”

  “為什麽？”陸山的問題脫口而出。

  白子棠解釋道：“大宗師榜隻有十位，而那十位都是些老人，年紀最少也有二百五十歲了。而新晉的仙級，最年輕的才一百二十歲，你說他好意思去挑戰那些老頭老太太嗎？”

  笑了笑，他繼續道：“再說就算挑戰了也未必能贏。說是老頭老太太，但是身體素質比誰都要好，生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沉吟了一下，白子棠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接著說：“至於一些老牌的仙級，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很少會為了一個榜單爭得你死我活。”

  “到時候一不小心出了問題，那可就是兩大家族的動蕩了。稍微不注意還會引發兩大勢力之間的征伐，鬧騰大了甚至會誘發人族世界大戰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此處，白子棠想起了一段曆史，歎息道：“唉，畢竟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就是兩位仙級大佬爭奪‘大宗師榜’造成的。”

  陸山也知道那段曆史，不過隻知道一個大概：導火索是兩位仙級的爭鬥，後來演變成了幾大勢力的攻伐，好像叫什麽“救世者之爭”。

  白子棠見陸山好像在想事兒，纖細修長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小師弟，明白了吧！”

  陸山點了點頭。

  恰好此時有人敲門，白子棠放下茶杯，說：“進來。”

  來人是柳大龍和柳二河。

  兩位山羊胡老人一來，就把陸山擠到沙發邊上。

  茶幾上的咖啡，陸山是一口都沒動。

  柳二河二話沒說就端了起來，咕嚕嚕一口幹了，還說道：“這是啥呀，苦不拉幾的，真難喝！”

  柳大龍知道陸山喝咖啡，更知道白子棠隻喝茶不喝咖啡，那這杯咖啡——

  百分之百就是陸山的！

  他瞥了眼陸山，果然見陸山一臉不善的望著他那傻不拉幾的二弟，心道：“你個傻缺，進門就得罪了一個煞神，我估計這小子遲早給你上一課。”

  當然，他是不會主動告訴他二弟這種事兒的，畢竟兩人的關係可沒有多好。

  大不了在對方犯下必死的大錯時，救救對方的小命罷了。

  然而這麽多年，兩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哪裏有大錯可犯。於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清淡寡水似的，沒有絲毫的滋味可言。

  這次能一塊來，不過是因為都想知道陸山的消息來源罷了。

  至於消息的準確性，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被工會和劍院確認了，而且還得到了臉譜、花團、武館、新勢力和舊政府軍等勢力的全力佐證。

  柳大龍跟陸山算是相熟些，便直接問：“陸山，你那消息從何而來的？”

  陸山望著柳大龍和柳二河兩兄弟，沒想到這兩位作為一方勢力在黃瓜城的負責人，竟然閑到來問自己這種事情，頓時感覺這些勢力的事情有點少，要不要搞點事情給他們做？

  這種想法一出，陸山自己都嚇了一跳，搞事情搞屁的事情，能搞定這次妖獸攻城再說吧。

  柳大龍見陸山不說話，又問道：“陸山，你那消息……”

  陸山沒好氣道：“柳大主任，我不是通訊裏跟你說了嗎，是一隻猴子告訴我的。呐，就在那兒匍著呢。”

  說著，他指了指牆角。

  柳大龍和柳二河同時向牆角望去，同時被嚇了一跳，心下皆驚：竟然沒有察覺到屋裏還有隻猴妖。

  沉吟許久，柳大龍猜到了一二，問：“這隻猴妖是不是覺醒了隱匿身形的天賦？”

  陸山沒有隱瞞，也沒有必要，便點了點頭。

  看著柳二河，笑道：“還是柳大主任聰明。”

  柳二河感覺這話是對他大哥說的，但是陸山又看著他，不禁心想：“你誇我哥就誇我哥吧，可你看著我幹嘛？”

  柳大龍瞬間明白過來，暗笑：“果然這一課來的如此之快。”

  再看看柳二河，還一副思考的模樣，他嫌棄地搖了搖頭。

  稍停片刻，柳二河突然想明白了這小子是在諷刺他，頓時惱了：“你個後生，竟然譏諷老夫！”

  陸山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你，心道：“你這老頭，比你徒弟都不如。”

  柳二河怎麽說也算是劍院的老人了，白子棠自然不想劍院某些人借著某種借口來找他師父的茬，畢竟這事兒沈正經做過。

  便笑道：“我小師弟有斜視，他是看著柳主任說的，你誤會了。”

  柳二河愣了一下，看著翻白眼的陸山，心想：“沒聽說過這小子有斜視啊，看他現在眼睛也是斜的，難道是我真誤會了？！”

  柳大龍自然也想到白子棠所想的事情，拍了拍他二弟的肩膀，說：“是的，這小子真有斜視，他斜視，看人都不帶正眼的。”

  陸山嗬嗬笑，拿起咖啡杯走進茶水間。

  隻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掩蓋住了他想揍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