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坐在椅子上，望著一臉神往的女孩吳月，疑惑地重複著：

  “崩壞神殿？”

  “對，崩壞神殿！”

  吳月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緋紅，仿佛正在沐浴著某種神聖的光輝。

  “來，講……”

  剛開口，陸山就聽到吳月的深情話語。

  吳月仰著頭，像朗誦詩詞一般，飽含著深情地述說著：

  “新產品的核心，就是崩壞神殿。它可是由公司的近百名‘高級服務員’和近千名‘中級服務員’共同構建起來的。”

  “唉，可惜我當年隻是‘初級服務員’，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但是……”

  陸山“哦”了一聲，瞧了眼吳月，視線落在她的身後，並未被她的情緒感染，反而覺得——小吳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

  吳月陷入激動的情緒中，自然沒有注意到陸山的無感，也沒有注意到她身後走來的胡查老板，繼續接著說道：

  “我親眼目睹了崩壞神殿的構建過程，多麽浩大的工程，真是振奮人心……”

  陸山又“哦”了一聲，算是勉強附和一下。

  小吳如此激情地述說著某個“傳奇”事件，附和一下也算是基本禮貌。

  “小吳！”

  就在吳月還要講解她的“崩壞神殿”的時候，胡查老板的一句點名讓她赫然轉身，怒視著她的胡查老板。

  “什麽事兒？”

  吳月口氣很憤怒，就跟技能放到一半卻無端被打斷一樣，心裏很不爽，超級不爽。

  “要不要坐下聊？站著有點累吧。”胡查老板弱弱地問道。

  他是被吳月的吼聲驚到了，怕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不小心把陸山這位老客戶給霍霍沒了。

  吳月想想也是，坐下多舒服，臉色才稍微好轉。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她優雅轉身往外走去。

  胡查聳聳肩膀，對吳月有些無可奈何。

  陸山沒有立刻起身，坐在椅子上問道：“你是不是虧欠小吳什麽？”

  胡查眼光躲閃，支支吾吾地說道：“胡，說說，什麽！”

  “嗯，看來你跟她有故事，”陸山摸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胡查，笑著問道，“嗬嗬，要不要告訴我一下，我幫你參謀參謀？”

  “gun蛋，我跟她，清清白白，白的。”

  “嗯，‘滾’字用的好，嗬嗬，”陸山起身，拍了拍胡查的肩膀，“努力吧，青年！”

  胡查撇撇嘴。

  你都不想想自己，也是個單身——狗，還有臉說我。

  誰說陸山沒想到他自己？

  他想到了自己的情況，不過比較了一下胡查後，迷之自信就在臉上了。還喃喃自語：“素素是我的，嗯，總有一天！”

  望著陸山的背影，胡查翻了好幾個白眼，不緊不慢地跟上他的腳步。

  小武館大廳裏。

  小吳準備好了茶水和糖果，自己坐在那裏享用，眼神望向窗外的威武大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山和胡查邊走邊聊，走到大廳時，恰好有一位客人進門。

  胡查見吳月背對著眾人，連客人進門都沒看到，連忙走過去招呼客人。

  跟胡查相視而笑一下，陸山走到小吳對麵坐下。

  “你到一邊坐去。”

  吳月又想起被某人一劍捅“死”的事情來，心情不怎麽美好。

  陸山沒挪動，反而端起手邊的一杯茶水，稍稍喝了一口，滋味微苦。

  “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接著說啊！”

  他想不明白，到底這個“崩壞神殿”是個什麽東西，能讓小吳如此激動。

  “你想知道？”吳月臉色忽而轉晴。

  放下茶杯，陸山從小吳的淡淡笑意中看出了某種陰謀的味道。

  “想，也不想，那所謂的‘崩壞神殿’，對你們公司的‘服務員’可能極為重要，但是對我未必有多少好處。”

  抿了口茶細細品著，陸山嚐試著作出他的解釋。

  嗯，茶水不錯，微苦回甘。

  “嗤！不識貨！”

  望著陸山在那兒品茶，裝模作樣有些可笑，吳月嗤笑一聲，嘴裏和心裏都沒有好話。

  此時，胡查正好出來，也湊了過來，激動地問道：“你們見到隨機出現的‘崩壞神殿’了？”

  陸山點點頭，有些疑惑，這個“崩壞神殿”似乎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

  得到陸山的回答，胡查接著說道：

  “陸山兄弟，這回你可真說錯了，‘崩壞神殿’還真不是為了公司什麽人開發的，它的核心就在‘天賦提升’上，其他的功能不過都是附帶而已。”

  說著，他歎了口氣：“哎，可惜了！公司的這個新產品算是失敗了。”

  陸山問道：“這邊不是很成功嗎？”

  “……”

  胡查無語，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就你一個怪胎，哦不，還有一個人。算了，個例的事情很難說，不具有推廣性。”

  那個人身份不一般，不能明說。而且她的天賦超絕，也可能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吳月自然也是誰，可是她卻不會說出來。

  她淡淡地看了陸山一眼，幽幽說道：

  “天賦提升這個課題就像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崩壞世界多少年，研究就有多少年。要是誰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麽又一位超級研究者的身份就輕鬆奠定了吧。”

  突然，吳月話鋒一轉：“你要不要配合我們公司做研究？我可以幫你申請很好的待遇。”

  吳月的話讓胡查驟然一驚。

  她想幹嘛，坑陸山？

  人家怎麽說也幫你提升了天賦，你還坑人家，這樣好嗎？

  作為公司“中級服務員”的吳月，心思可沒有胡查想的那麽多（或齷齪）。但是在研發新產品方麵，她可是真心為公司考慮，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各種特別複雜的利害關係。

  胡查雖然是二代中的渣渣，但是他看問題的角度跟吳月是不同的。

  要是陸山真的同意了，那到時候就不是陸山配不配合的問題了，公司極有可能做出不人道的事情來，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

  陸山看著splay小吳。

  想想你這女孩絕對不是傻子，可怎麽盡說出些傻話呢？

  吳月見陸山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胡查也用同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瞬間她就反應過來了。

  我差點把陸山推進了火坑！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陸山並不惱怒。

  立足點不同而已，從她的身份來說，她做的是對的，並沒有錯。

  “嗬嗬，我可不是小白鼠，胡查我也算認識多年了，”陸山說著看了眼胡查，見他點點頭，又轉向splay小吳，“你雖然不是特別熟，但是我也算幫了你一把，你不至於害我吧？”

  吳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怎麽會呢？”

  這時她才恍然明白，為什麽之前有幾次她要將陸山的情況上報上去，都被胡查強硬地攔了下來。

  胡查來這邊很多年，陸山算是半個——朋友。

  他可謂是見證了陸山的成長，知道他天賦不好，但性情卻異常堅毅。

  陸山在拳法上的每一次進步都有他胡查專注的眼神（胡查老板喜歡用魔能鏡子偷看練功房裏的情況）。

  三人之間的氛圍，一時變得極為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