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墨染看著辛德·拉古菲沒有說話，二人陷入沉默良久，最後卡薩·墨染方才笑道：“辛德·拉古菲，我去尋找過深海祭祀的幫助過，但她拒絕了我。

  瑪爾紮·本突破至尊，這對於深海而言絕非什麽好事，深海祭祀絕不會坐視。

  要麽，她也突破，要麽，她的深海必須有人坐到帝級會議議長的位置。

  瑪爾紮·本現在已經在突破，他突破之後，虛空世界的本源力量將大幅度降低，在今後一萬年，都不適合突破帝級境界，更別提突破至尊。

  如此一來，深海就隻有一個選擇，有人坐到那個位子去。

  深海祭祀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她卻拒絕了我。

  很顯然，有人給了她承諾，這個人的承諾在她看來，比和我合作更有分量。

  這樣的人物，放眼虛空世界，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而能影響到帝級會議議長的，除了卡薩·墨染，也就你辛德·拉古菲！不是嗎？

  總不能，你說給她底氣不與我合作的是那頭蠢貨一樣，卻自詡智慧的章魚吧？”

  “那又如何？”辛德·拉古菲道：“你能阻止嗎？”辛德·拉古菲看著卡薩·墨染笑道：“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卡薩·墨染，現在瑪爾紮·本應該知曉了一切，已經開始突破至尊境了，你有什麽計劃之類的，在不出手，以後可沒機會了。

  那樣一來的話！”辛德·拉古菲看著卡薩·墨染嘖嘖有聲的打趣道：“到時某人也就隻能一輩子卡死在至尊境了。”

  “那還不勞你費心！”卡薩·墨染起身拂袖而去，留下笑意吟吟、滿臉得意的辛德·拉古菲。

  卡薩·墨染回到院子，閉目回憶著自己一生，從天之驕子、萬眾矚目，漸漸變得不為人知。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都出現。

  瑪爾紮·本

  這個自己的一生之敵。

  他的出現，毀滅了自己的一切。

  自己家族的榮耀，為虛空世界奮戰無數萬年的卡薩家族，變成了行走在黑暗中的劊子手，變成人人厭棄的黑暗中的老鼠。

  人們忘記了卡薩家族對於虛空世界的貢獻，不知何時開始抵抗、反對著卡薩家族。

  他們將刺殺看做低下、卑劣、肮髒的、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他們裝作紳士、裝作貴族，把自己打辦得高尚、雍容典雅、風度翩翩……

  嗬嗬！他們已經忘了，誰讓他們有了今日的生活？

  是卡薩家族，雙手沾滿的鮮血，方才讓他們可以縱情享受著一切，讓他們可以優雅的跳著舞、品著他們所言的貴族食物。

  這一切，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卡薩·墨染已經記不得。

  但他記得源頭。

  那個自己的好師弟，卡薩·墨染提出的禮儀、貴族製度開始的。

  從那時候開始，卡薩家族就開始沒落。

  到現在，自己堂堂卡薩家族的族長，要默默無聞的坐在這裏。

  看著世人歌頌先知的偉大……

  回想起自己與他對抗虛空，為了阻止虛靈的誕生而威脅到人族的地位，自己毫不猶豫得把自己女兒去獻祭虛空，與本就關係不佳的辛德·拉古菲徹底絕裂。

  甚至成為生死仇敵。

  自己為虛空世界無私奉獻，同為自己老師得至尊看不見，反而訓斥自己的人品。

  知道自己阻止虛靈的人，都反感甚至於厭惡自己。

  嗬嗬，在哪之前，你們在做什麽？不是你們來求我的嗎？

  卡薩·墨染回憶著，他內心的痛苦，從未有人知道。

  哪怕是辛德·拉古菲，那個自小跟在自己身後，崇拜著自己能萬軍叢中取敵軍首級而讓人族獲勝，能潛伏數十年，給她帶回來她最愛的魔寵，雖然後來被她燉了……

  但不知什麽時候，連辛德·拉古菲也變了，她更加關心那個所謂小師弟，喜歡他的錦繡文章、喜歡他的談吐優雅、喜歡他的風度翩翩……這些，讓自己不得不去學習、改變……但最終，還是沒有用。

  學院裏不知何時在傳揚其瑪爾紮·本與辛德·拉古菲的郎才女貌。

  而自己，從深淵歸來，隻能微微笑著一起祝福，因為辛德·拉古菲喜歡紳士的風度與優雅。不在喜歡哪個行走於黑暗、她自小便崇拜的師兄了。

  作為他的師兄，也得紳士優雅，充滿貴族氣息，她才會看一眼，欣喜接過師兄給她精心尋找的禮物，轉手送給師弟。

  卡薩·墨染記不得這些發生多久，發生多少次，但他記得，自己是何時決定，要讓瑪爾紮·本為此付出代價。

  那便是，虛空世界入侵巫世界，辛德·拉古菲第一次求自己去救援瑪爾紮·本的時候。

  若她不求，自己可能還不會如此。

  但在那一刻，自己答應辛德·拉古菲的同時，也決定，這個世界，瑪爾紮·本與卡薩·墨染，隻能留有一人。

  但瑪爾紮·本太強大了，或者說，他的預知術，太強大了。

  自己精心組織的計劃：刺殺、伏擊、下毒、借刀殺人都被他一一化解。

  時至今日，勢不可逆。

  “瑪爾紮·本！”久坐沉思的卡薩·墨染幽幽一歎道：“就讓我們師兄弟，在交鋒一次吧！”

  主世界，費雷澤。

  自從艾希·麗雅複活並帶走了蠻·史奈夫二人之後，北方部落的後裔們在天庭的確認下得知，確實不是艾尼熙德與薩拉揚害了他們的王，便繼續留在霸王城。

  這裏畢竟是他們祖輩生存之地。

  這些留存的後裔，也沒法在選一個蠻族之王出來，隻得以平民的身份，融入艾蘭帝國之中。但他們還是懷戀著北方部落的榮光時代，尤其是他們都是超級戰士，艾尼熙德雖不為難他們，但也時刻提防著他們。

  這種感覺，讓許多人都難以忍受，實力強大的便去了宇宙做雇傭兵，而一些一代超級戰士，繼續留在霸王城升級自己。

  這個時候，他們對於王蠻·史奈夫的認同與思念前所未有。

  因此，他們決定要定一個時間，去祈司爾雅祭拜他們的王：蠻·史奈夫。

  費雷澤曆：

  北方部落霸王曆五千三百六十四年九月九日九時，乃是他們規劃的首祭日。

  他們雖是一代戰士，但都去過司瓦塔亞星係，參加過虛空世界入侵防禦戰。

  他們都因此了解過現在的已知宇宙誰說了算，也了解天庭的一些文明特色。

  而他們祭拜自己的王，日期選擇上，他們就選擇了九這一個數。

  隻有在華夏文明裏，代表著究極、至尊的數字九，才能表達他們對自己的王——蠻·史奈夫的認可。

  因此，他們不顧艾尼熙德下達的禁令，不顧原本的祈司爾雅山脈已經被設為費雷澤的禁地。

  他們依然來了，這裏是他們王消失的地方，自然得在這裏祭拜他們的王。

  “再往前，就是結界了！那是司法天神設下的結界，隻有天帝那種級別的強者，才能進去。”一名手持長矛的超級戰士止住眾人向前，看著眼前一片虛無之地道。

  他叫卡·索亞，是北方部落的一個小部族族長，現在，是殘餘的北方部落留存在費雷澤的的負責人。

  他曾是蠻·史奈夫的狂信者。

  現在，王不知所蹤，他必須讓北方部落的戰士們都記住，他們，曾經有一位王。

  他的強大、他所帶給北方部落的榮光。

  雖然天意弄人，但他們都堅信，他們的王將王者歸來，帶他們重回榮耀。

  祭拜在進行，數十人在祈司爾雅結界外以古老的祭祀王的儀式進行祭拜。

  而在艾蘭帝都。

  薩拉揚兄弟以及已經回到費雷澤的艾尼熙德正看著這一切。

  “女皇，我們就這樣放任他們？”

  薩拉揚皺眉看著北方部落對於蠻·史奈夫的祭拜，有些不悅道：“是否派人去阻止他們？這樣下去，恐怕北方部落又要出一個蠻·史奈夫。”

  “不必！”艾尼熙德看著主持祭拜的卡·索亞道：“蠻·史奈夫是北方部落最後的王者後裔，隻有他具備登基為王的條件，現在這些人，不管他們是緬懷北方部落的榮光也好，還是別有用心也罷，都已不足為慮。

  況且，司法天神說得很明白，不希望費雷澤有什麽意外，雖是在警告我們，未嚐不是代表天庭承認由我們統一費雷澤。”艾尼熙德看著正在祭拜蠻·史奈夫的北方部落戰士道：“這些人，最好安分為好！”

  “女皇，不知你的考核什麽時候開始？我們需要做準備嗎？”

  聽艾尼熙德所言，薩拉揚兄弟也知道現在的北方部落群蛇無首，已經不成氣候。

  再過五百年，最多一千年。

  費雷澤就隻有一個艾蘭帝國，隻有艾蘭族人。

  再也沒有什麽北方部落、蠻族榮耀。

  此刻，他們更放在心上的，是艾尼熙德辭去司瓦塔亞指揮官，回來準備的天使護衛考核。

  這，關係著艾蘭帝國的未來。

  天使護衛，這個職位的含金量，比起神聖凱莎執政、天使文明的正義秩序統一已知宇宙之時，並沒有絲毫減少。

  相反，現在雖然是天庭執政已知宇宙，但天使護衛的含金量更加高。

  神聖凱莎現在雖不在執政，天使文明也隻負責自己的天使星雲以及下屬文明。

  但神聖凱莎已經孕育天帝之子，並且不知從何處傳出，天帝之子一旦降世，將直接成為繼位者。

  雖說這個繼位，可能要等個幾十上百萬年之久，但這不妨礙天使文明在已知宇宙地位的水漲船高。

  因此，艾尼熙德的考核，便至關重要。

  “不用擔心，也沒什麽好準備的！”艾尼熙德自信道：“護衛考核，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過場而已。”

  薩拉揚與薩拉齊對視一眼，同時拱手賀道：“那我等靜候女皇佳音！”

  艾尼熙德點點頭道：“我最為關心的還是成為誰的護衛，天使文明的明麵執政雖然是鶴熙女王，但裁決軍團也在招收護衛，還有女王彥以及凱莎女王。”

  “凱莎女王也招收護衛？”

  薩拉揚兄弟二人仿佛聽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在天宮之中，數十萬仙人護衛下的神聖凱莎還要招收護衛？

  這怎麽聽怎麽不靠譜。

  “所以，這次考核的問題，困擾我所在的就是這裏。”

  艾尼熙德道：“若我成了凱莎女王的護衛，就必須前往瑤池任職，就再也不能管理費雷澤了。”

  薩拉揚皺眉道：“不能推卸嗎？”

  艾尼熙德是艾蘭王室唯一後裔，也是艾蘭帝國的精神支柱，若她不能主政費雷澤的話，薩拉揚難以想象，費雷澤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可以！”艾尼熙德皺眉道：“但神聖凱莎在天使們的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們認為，她若是選擇了我，我能推卸，或者說……我敢推卸嗎？”

  “可……”薩拉齊焦急道：“艾蘭帝國少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沒有女皇你啊！”

  艾尼熙德道：“事情還未到哪一步，不急！再說，那麽多優秀的天使姐妹，她們經驗與實力比起我不知高了多少，凱莎女王又怎麽會看上我呢？”

  “那倒也是！”薩拉揚兄弟聞言深覺有理，有那麽多更加適合的人，沒理由神聖凱莎會選自己女皇去。

  他們並不知道，若非意外，艾尼熙德就真的被神聖凱莎選去了。

  因為自己已經孕育了天帝之子，她自然不想自己當初選擇的艾尼熙德得知自己是天使王儲而與已經獲得天使們認可的彥奪權。

  這十分不利於天使的未來。

  三人討論間。

  意外，發生了。

  那正在祭拜他們王蠻·史奈夫的卡·索其不知為何，已經全體橫屍荒野。

  “發生了什麽？”

  艾尼熙德三人麵麵相覷，怎麽他們一轉眼得功夫，就這樣了？

  “給我查，查出來是誰幹的！”

  艾尼熙德出其的憤怒，不僅她，薩拉揚兄弟也很憤怒。

  北方部落的人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費雷澤，更何況是司法天神楊戩剛訓誡過他們之時，蠻·史奈夫剛為費雷澤捐軀不久。

  此時留在費雷澤的後裔們卻突然遭受不測，傳出去讓已知宇宙的其他文明如何看待艾蘭帝國？看待他們這些帝國高層？

  尤其是艾尼熙德已經下令要善待北方部落的後裔這個關口。

  這是在挑釁艾尼熙德的權威。不將其找出來正法，將讓艾尼熙德在費雷澤的統治權威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