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好戲連台
作者:雨是水      更新:2020-06-29 00:33      字數:2438
  反應過來的眾人這才看見,他們都跟木樁子一樣站在中間,而冉宗延,華青平還有丞相張啟林都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謝皇上。”

  大家正要按照各自的官職大小落座卻驚奇的發現,位子上竟然寫了名字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宮裏一年到頭要舉辦大大小小的宴會數十次,從來都沒有過提前寫好名字安排好座位的事情。

  人們交換了眼神之後,開始找尋自己的名字所在的位子。

  又是一番忙碌之後,做好的百官才發現,他們竟然被分成了三個陣營。

  屬於太師府一方的勢力自然是坐在了華青平的那一側,屬於丞相府的,則是跟丞相張啟林坐到了一起。

  而最後一方,則是屬於皇帝烈澤楚自己的勢力。

  可憐兮兮無關緊要的幾個官員之外,新晉兵部尚書梁平在其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竟然是皇帝的人

  怪不得不管朝堂上如何風起雲湧,梁平都始終屹立不倒,甚至還連跳幾級

  而在烈澤楚的右下方,孤零零地坐著冉宗延。

  隻有他是孤身一人,在這裏,沒有任何一人是屬於他這方的勢力。

  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尷尬和難堪。他平淡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大家都坐好了,偌大的大廳一片寧靜。

  大家都在等待,等這場宴會的開始。

  其實百官都有些不自在,他們各自為營,明麵上是為朝廷為皇帝效勞,其實私下裏效忠的卻另有其人。

  盡管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一下子被人擺在了明麵上,大家都有點不適應。

  這是在警告他們,還是要算總賬了

  大太監汪厲輕輕一拍手,無數宮女就端著飄香的菜肴從門外魚貫駛入。

  一道道精致無比的菜分別擺在了大家的麵前,但在所有人臉上都見不到一絲喜悅。

  這算哪門子的宴會

  沒有舞姬跳舞助興也就算了,就連宮裏的樂師都沒見到一個。

  冷冷清清,安安靜靜,隻剩下了無數克製又小心的呼吸聲。

  當一壺壺熱氣騰騰的酒端上來之後,大家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最起碼有酒可以喝。

  “來,大家舉杯,來共同慶賀今日這件天大的喜事。”

  “是”

  大家紛紛給自己斟滿了酒,百官們進宮自然不會自帶下人,而這一次宴會,一個服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

  周圍站著的下人們不少,但全部都是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禦林軍。

  不過奇怪的是,身為禦林軍統領的華翰元,卻是一身便裝,坐在華青平的身後。

  而這些禦林軍,卻麵生得很。

  他們總不能使喚這些人來替自己倒酒吧無奈,這些平日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老爺們,隻能自個兒動手了。

  站起身,朝著皇帝的方向高舉酒杯

  明明是攝政王的生日宴,飛搞得像是皇帝本人的宴會一樣。

  “來,大家共同祝賀朕的皇後以及朕最疼愛的賢弟,攝政王的生辰”

  百官長大了嘴巴,祝福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

  攝政王的生日,大家都知道,可是這皇後的生辰不是一個月前就已經過了麽

  本來想大操大辦的,因為皇後身體抱恙最終沒能實行而已。

  再怎麽延遲也不能延遲到今日來啊

  看到大家的詫異,烈澤楚輕笑了一聲:“也怪朕沒有事前說明,皇後的生辰可不是上月。曆代的皇後都是同曆屆的攝政王同年同月出生的。”

  烈澤楚的話不亞於在眾人心裏投了一枚炸彈。

  同年同月出生的人不在少數,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皇後也好,攝政王也罷,也都是碰巧罷了。

  但每一任皇後和攝政王都碰見同年同月生這就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吧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每次都巧合的話,那就成了刻意了。

  但這孩子的出生也是能控製的嗎

  若是不能,那怎麽解釋每一次都如此呢

  大家雖然都充滿了疑問,但在場的不管是前朝的官員還是後宮的妃嬪們,哪個不是人精能安然無恙活到今天的都不是什麽善茬。察言觀色,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

  所以,整個大廳一片寧靜,大家像是聽見了再正常不過的話一樣,紛紛舉杯,嘴裏說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祝詞。

  一串串美好的詞匯源源不斷從文官的嘴裏飄出來。

  武將們自然也不甘落後,雖然他們不像文官那樣能夠脫口成章,但說幾句好聽的話還是不在話下,略顯生硬地背誦著早已經備好的詞匯。

  反正都是說,隻是多加了一個皇後而已,也沒多少影響。

  說完了,酒杯裏的酒也一飲而盡了,大家重新落座了之後也不敢放鬆。

  冷氣不斷從敞開的大門往裏麵灌,眼看著菜都涼了,還是無人敢動筷。

  “皇後是不是有點冷”

  烈澤楚嘴裏說著關心的話,冷漠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溫度。

  “臣妾”

  “來人啊,將門關上。”

  未等華蘭雪話說完,砰一聲巨響,大門被關上了不說,還從裏麵落了鎖。

  相比相對淡定的百官們,後宮的妃嬪臉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絲驚慌。

  “大家可知,為何曆代的皇後,生辰都要提前過嗎”

  這誰知道就連太師府那一方的官員們也都是一臉疑惑。

  “華太師,你說呢”

  被點名的華青平坐著朝烈澤楚的方向拱了拱手:“那是因為要瞞著攝政王府。”

  原來如此但為何要瞞呢

  “華太師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有何好隱瞞的呢賢弟,你說呢”

  冉宗延倒也幹脆,他連拱手都懶得敷衍,仰頭將杯裏的就一飲而盡:“皇上說得極是,剛好臣也有諸多疑惑,還望皇上能替臣答疑解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位上的烈澤楚狂笑著,一度笑得身體都往後仰了。

  他笑得越是誇張,下麵的人越是不安。

  忽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看向冉宗延的目光早已沒了任何溫度,充滿了怨恨。他站起身,一步步慢慢地走下了台階。

  無數雙眼睛跟隨他的腳步移動著,烈澤楚走到了華蘭雪的身側時,停住了腳步。

  “朕的皇後快死了。”

  這句話,他是笑著說的,讓聽的人心裏瘮得慌。

  “但為何是朕的皇後呢”

  “以往每一任皇後,都活到了最後,無病無災亦無憂無慮,為何偏偏是朕的皇後呢”

  與其說他在質問,倒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比較合適。

  他的手指,撫上了華蘭雪的臉,遊走在她的眉眼之間。

  華蘭雪本就斷斷續續的呼吸越發亂了起來,黯淡的眼神裏突然有了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