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看病
作者:雨是水      更新:2020-06-29 00:33      字數:2529
  如果他不是她用命救回來的人,如果不是他對她還有用處。

  如果不是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她一定會毫不猶豫一拳打爆他的頭!

  什麽他願意?

  願意什麽?有誰在征求他的意見嗎?

  他們問過她願不願意了嗎?

  “大冰塊,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再多說了。”

  “哼,敢說不敢當?”

  她怒視著他:“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來挑釁我?”

  華翰元重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裏麵,眼神冰冷地看著鄭曲漾:“既然如此,這個人,就沒有繼續活下的理由了。”

  “你明明不會殺他,何必說這些話呢?”

  在場的人都清楚,他若是想殺他,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現在不殺,不代表永遠不會。”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意,真正的殺意。

  而鄭曲漾卻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而已,沒有絲毫懼意。

  “陳老,你先退下。”

  “是。”

  盡管他遲疑了一下,但仍然帶著一同進來的小丫鬟等人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說吧。”

  鄭曲漾走到了案幾旁邊的椅子坐下,離她距離有些遠,顯然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你的傷寒,是因為我。”

  “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

  她的猜測是,一整夜都趴在一個比冰塊都還要冷的身體上麵,寒氣入體。再加上她失血過多,那麽發個燒,感個冒還算是輕的了。

  畢竟,她的身體沒有其他的異樣。

  誰知,他卻輕輕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

  “能不能不要總是擺出一副可以看透我的表情?”

  懂得察言觀色了不起啊?她不懂隱藏情緒,不懂隱藏心思是她的錯麽?

  一個個的搞得像是很了解她一樣,而她,卻悲催的發現,這三個男人,她連一個都看不透。

  “是因為我傷寒了。”

  他的話終於讓一直麵無表情的寒冰臉色大變……

  “你,你說什麽?”

  “我傷害了,所以你才會跟著生病。”

  她瞪大了雙眼:“難道你昨夜說的那句,你跟華翰元一樣,不是我的幻聽?”

  “當然不是。”

  他越是說得理所應當,她就越怒不可遏。

  可能是起到了極點,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所以,這一切,你都是提前知道的?”

  “是的。”

  說到這裏,他眼神突變:“我吩咐過,讓陳老將實情全部告訴你,然後由你自行選擇,要不要救我。”

  冉宗延提前就知道昨日會出事,所以,提前讓她啊去了火焰山,不想讓任何人及時找到他。

  鄭曲漾也提前知道在自己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他事先安排了明哲跟夏花一起,方便及時通知到她。

  她將目光投向了華翰元……

  後者點點頭:“我也知道。”

  好,她點點頭。

  對於他的坦率和毫不隱瞞,她十分滿意。

  這樣說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而她這個當事人之一,她身為整件事情的最關鍵人物,對此卻一無所知!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們安排好了的。

  她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在他們的計劃中的。

  掀開被子,她從床上走了下來。

  赤著的雙腳,連襪子都沒有穿,她卻不管不顧,就這樣往門外走去。

  “寒冰,不可!”

  “不要胡鬧,你還在生病!”

  嗬……

  她停住了腳步,身後的兩個男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拉住她。

  她心中的怒氣,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一種想要毀滅掉一切的衝動在她體內沸騰,可她卻沒有那樣做。

  反而,她卻越發平靜下來。

  “寒冰,你的血是破除血咒的唯一方法。雖然這種法子對你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卻有一些副作用。我們三人,跟你本就有一種冥冥中的聯係,再加上有心人的設局,所以……”

  “所以,你們就將計就計利用了我?”

  “所以,你們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我同不同意,就布置好了天羅地網等我投?”

  “你們說得對,我們原本就不應是朋友。”

  “不管我跟你們身體上有任何的關聯,我對你們的友情,到此為止!若是再對我糾纏不清,休怪我拚個你死我活!”

  “從今以後,我們各自互不相欠。”

  眼前一花,再次看的時候,早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鄭曲漾無力地跌坐在椅子裏麵,而華翰元依然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從鄭府出來之後,寒冰站在空曠的街上。

  寒風瑟瑟,偶爾路過的行人裹著厚厚的冬衣,都會向衣著單薄的她投來奇怪的目光。大約都會覺得她是不是瘋了,這樣在這樣冷的天氣裏麵赤著雙腳……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越走心裏越涼,她竟然無處可去!

  這裏,沒有她的家,沒有屬於她的地方。

  除了王府,她甚至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什麽女戰神?什麽第一女侍衛?看似風光無限,卻是連一個能收留她,能讓她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噠噠噠……身後傳來緩慢的馬蹄聲。

  她走到一旁,讓開了。

  “籲……”

  馬車卻在她身旁停了下來。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寒姑娘?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抬頭看去,看到的是梁天雄那張笑眯眯的臉。

  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真的是很高興見到她。

  “咦?你的臉怎麽這樣紅?”

  他趕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剛想給她把脈,卻在碰到她手腕的同時驚呼出聲:“你好燙!快,跟老夫回府。”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就往馬車上走。

  她沒有反抗,任憑他拉著她上了馬車。

  片刻之後,同樣一碗黑乎乎的藥碗擺在了她的麵前。

  從難聞的氣味中,她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

  “我喝過了。”

  “喝過了?”

  梁天雄一怔:“何時?”

  “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

  “奇怪了,那為何沒有效果?”

  她輕歎:“毒藥都沒有效果,這些普通的藥,能有什麽效果?”

  他猛地一拍大腿:“對啊,我怎地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那怎麽辦?要不我試試用針灸?”他的眼神

  她眼睛一瞪,他立刻打著哈哈:“嗬嗬,就是說說。”

  好可怕,他感覺,她好像越來越可怕了。

  她生病了,藥卻對她沒有半點作用。

  她苦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然後藥石無醫的絕症病人。

  要麽等著病死,要麽等著自愈。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摸著肚子,她才想起,她好像已經有好幾頓沒有吃了。

  他失笑:“餓了?”

  “嗯,管飯嗎?”

  “當然要管了,你想吃點什麽?”

  “肉,很多很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