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不允
作者:雨是水      更新:2020-06-29 00:33      字數:2577
  要她的血液,這點在她趕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

  畢竟,她又不是大夫,對藥理一竅不通,除了一身無窮無盡的力氣之外,在這裏還算派得上用場的就隻有她的血了。

  動不動就要她的血,不管幹什麽都需要她的血。

  救人,鏟除那些邪惡的東西,都需要她的血!

  她從最初的震驚不可思議,到如今的麻木,也隻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而已。

  不過,身體?

  需要她的身體?

  如果不是鄭曲漾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她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圈套,或者是一個陰謀。

  就連張氏,都停住了哭泣,震驚萬分。

  “用我的身體做什麽?”

  寒冰的眼神極其冰冷,極其寒冷。

  看得陳老脊背發涼,他絲毫不懷疑,隻要他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下一秒,他的腦袋和脖子就會分家。

  “寒姑娘的純陽體質,不懼任何寒冷。隻有用姑娘的體溫配合血液,方能解除公子體內的寒毒。”

  寒毒!

  寒冰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重點。

  “你怎知是中毒而不是受傷?”

  “這個……”

  “他進宮之前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陳老臉色一變,自知是瞞不過她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寒冰憤怒了!

  也就是說,鄭曲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和血液?

  陳老那雙半瞎的眼睛看向了她,看到她眼裏閃爍的憤怒之後,趕緊開口:“姑娘不要誤會,公子體內的寒毒跟王爺的不同,不需要,不需要交合……”

  他的解釋,尚未讓寒冰的怒氣消除半分,更是引來了兩道震怒的聲音:“你說什麽?!”

  原本還在院子裏大戰的兩道身影,同時朝他掠了過來。

  “你說什麽?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還沒等冉宗延的長劍砍過去,華翰元就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咳咳咳。”

  他開始不停幹咳,不過他並沒有掙紮。

  這個時候,鄭文伯動了。

  他提著大刀,朝華翰元的手臂砍了過來。

  於此同時,冉宗延也動了。

  不費吹灰之力,他的劍就將大刀給阻擋開來了。

  “鄭老爺的臂力,也不是一般大儒該有的啊……”

  冉宗延眯著眼,眼裏全是危險的光芒。

  鄭文伯竟然會武!

  而且力道還不小的樣子,他居然能隱藏幾十年。

  “哼!王爺一個病秧子,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下的事你能知道多少?”

  說罷,他轉頭衝華翰元怒吼:“放開陳老,否則,定要你太師府付出代價!”

  鄭文伯就像是一隻鬥雞一樣,哪怕麵對的是攝政王府和太師府,他也沒有絲毫懼意。

  華翰元可不是他能用一句話就能嚇唬住的,他的手越來越用力,陳老臉從剛剛的通紅變得蒼白無比。

  “夠了!”

  寒冰的聲音低沉且冷靜。

  “放開他!”

  話音剛落,華翰元就鬆開了手。

  寒冰一點也不詫異他突然變得好說話的態度,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在意這些了。

  “陳老。”

  “姑娘,你請說。”

  調整好呼吸之後,他走到了寒冰的身邊。

  她手指著床沿上的草藥:“既然用我的血液就可以了,那這些草藥又是用來做什麽的?”

  “給公子服用的。”

  “煎?還是熬?”

  “需要姑娘嚼碎了然後讓公子服下。”

  “嗬……”

  她突然笑了起來。

  “冰兒……”

  冉宗延很擔心,她的態度十分反常。

  “我若是不願,他就會沒命了,對吧?”

  “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看著鄭曲漾,明知他聽不見,但她依然想要質問他。

  做朋友難道還不夠麽?

  “也罷,我欠你一命,今日就還給你吧。”

  隻是,從今以後,她恐怕對他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冰兒,我不允!”

  冉宗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休想!讓他去死!”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親手宰了他!

  華翰元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盡管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冰冷的態度和眼中濃烈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兩個敵對的男人,第一次意見達成一致竟然是為了殺掉另外一個男人!

  “王爺。”

  陳老上前一步,站在了冉宗延麵前。

  “公子的寒毒,是替王爺受過。”

  “什麽?”

  冉宗延顯然不知情。

  “今日,皇上在早朝之後,是不是留王爺用飯了?”

  “嗯。”

  “公子就在那時入了宮,然後,替王爺擋下了太後的酒……”

  剩下的話,他不說,這裏所有人都聽懂了。

  不管是因為那杯酒還是因為太後,亦或是因為那餐飯,總之,鄭曲漾中毒,跟冉宗延脫不了幹係。

  “你如何證明,是替本王受過?太後的酒,本王也是喝了的。”

  “王爺,公子體內的血,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身體動了……

  不是上前查看,而是抖了一下。

  離她最近的寒冰,清晰的感覺到了。

  “若真是如此,本王欠下的人情,本王自行來還!”

  “哼!”

  鄭文伯又是一聲冷哼:“王爺體內的寒毒比漾兒的更勝一籌,你怎麽救?”

  “本王的寒毒已經消除了。”

  “解除又如何?隻要血咒還存在一日,你的寒毒就隨時都會去而複返。”

  血咒!

  寒冰又捕捉到了她從來沒有聽過的一個詞匯。

  她的目光,從冉宗延,華翰元,陳老的臉上掃過。

  “血咒?很好,看來你們都知道,就一直瞞著我一個,是吧?”

  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平靜,很顯然,就她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冰兒,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我們回府再說!”

  寒冰將手衝他的手裏抽了出來:“不必了。”

  一旁的張氏,一看寒冰的態度,激動萬分。

  她衝上來橫在了冉宗延和寒冰之間,張開雙臂,將寒冰護在身後:“王爺,我隻是一個婦人,我不懂你們之間的鬥爭。我隻知道,眼下隻有寒姑娘才能救漾兒。”

  “不管漾兒是否真的是替王爺受過,我隻懇求王爺,一切都讓寒姑娘自行決斷。”

  說完,她跪倒在了冉宗延的腳邊。

  半攙扶著她的落梅,也跟著跪了下去。

  沒有人叫她起來,也沒有人阻止她。

  張氏隻是一個婦人,即便是鄭文伯的正室,那麽跪拜冉宗延,也是應該的。

  冉宗延卻沒有因她的話或者是她的這一跪而有半分的鬆口。

  他對張氏視而不見,目光一直緊盯著背對這她的寒冰:“冰兒,我再說一次,我不允!”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任誰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另一半,用體溫去溫暖另外一人。況且,以鄭曲漾現在的體溫,恐怕隔著衣服效果甚微。

  寒冰心裏十分清楚,換位思考,她也不可能會接受。

  “阿延,今日你為何會突然讓我去往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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