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僵屍?
作者:雨是水      更新:2020-05-19 07:48      字數:2507
  她臉上的血肉似乎已經高度腐爛,爛糊糊一團,根本分不出五官,發出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

  隻是在疑似眼睛的地方,有兩粒黑球似的東西轉了一轉,發出一道寒光。

  那女人咯咯一笑,笑聲卻極悅耳,像風吹銀鈴:“你身上好香啊……”

  香?

  寒冰在那嘔得膽汁都快出來了,聽到那女人竟然會開口說話之後,她反應鎮定了下來。

  冉宗延身上的確有一種自帶的淡淡清香,但是,這地宮這種血腥味刺鼻的幻境下,是絕對聞不出來的。

  那她說的是什麽香?

  隻見她那張已經不像嘴,更像是一個窟窿一樣的位置上,一條沒有舌尖的舌頭快速地舔了舔。

  不好,她那已經幹涸的胃,又在隱隱作痛了。

  “我要喝你的血。”

  陳老突然大喝一聲:“王爺,後退!”

  他一句話還沒有落地,那女人的身形忽然暴起,如一縷輕煙,直奔冉宗延而去。

  她手指的指甲足足暴長了一尺多長,如五把鋒利的尖刀,朝著他的胸口直插過來!

  冉宗延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雖然猛不丁被她嚇了一大跳,但雖驚不亂,身子一個後空翻,再馬上一掠而下。

  他的動作極是幹淨利落,快如閃電。

  眼見那個女人的這一爪就抓了個空!

  那女人忽然嘿嘿一聲冷笑,手臂驀然暴漲數尺,向著他的胸口抓去。

  完全出乎常理的攻擊方式,打了冉宗延一個措手不及。

  眼見他就要有那被剜心的危險,忽見一道寒光如電般射來。那女人的這一爪,正抓在那道寒光上。

  耳聞哧的一聲輕響,那女人一聲尖叫,是個指甲上忽然冒出一股刺鼻的濃煙,轉眼就不見了。

  始作俑者寒冰,看了看手裏還剩下半塊石頭不像石頭,木塊不像木塊的東西,疑惑地看著剛剛將它塞進自己手裏的陳老:“這是什麽?”

  “暗器。”

  她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晃了晃手裏黃不拉幾的玩意兒:“這個能叫做暗器?”

  “自然,這暗器也要看是何人打出去的。像姑娘這種世間獨有的高手,任何東西到了姑娘手裏比世間最厲害的武器威力。”

  這馬屁拍得她一點都不舒服。

  她踢了踢牆壁,用腳尖指著下麵那些跟手裏同款的東西:“這暗器,是不是太容易得到了?”

  “嗬嗬,嗬嗬。”

  他剛剛怎麽沒發現這裏有這樣多呢?

  “阿延,感覺怎樣?”

  “尚能一戰!”

  “好。”

  盡管她很擔心,但也沒有冒然上前。

  他說過,以後由他來替她遮風擋雨,那麽,她就在後麵默默地保護他就可以了。

  因為很快,他就要去麵對狂風驟雨了。

  若是事事都讓她來擋在前麵,他的自尊心也是不允許的。

  寒冰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總算知道為什麽他會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他病發前的自信,那個傲視一切,站在頂端的男人,又回來了!

  對生命充滿了期待,自然就會展現一直隱藏起來的真情實感。

  比如現在,他說話自帶了一種威嚴,那是以前沒有的。

  以前,他的聲音一直都是冰冷的,一個字就能將所有人推到千裏之外。

  那女人,被寒冰擊退了之後,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說話聲音那般悅耳的人,哭聲卻如同公雞在尖嘯,在暗夜之中異常刺耳。

  哭過之後,她十指張開,閃電般撲了過去!

  冉宗延一聲冷笑,長劍刷地一聲,反掠而出。

  一人一怪物,頓時都在了一處。

  兩個人的身法都是快到了極點。

  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早已經習慣了這裏黑暗的寒冰和陳老,隻看到兩條人影在縱橫穿梭。

  那個陳老,手不知不覺地抓住了寒冰的胳膊。

  他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頭暈目眩,險些就站不住了。

  寒冰心裏歎了一口氣,再歎了一口氣。

  “我說陳老,你自重一點好不好?現在不談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

  “老夫,腿軟。”

  把慫說得這麽坦然也是難得。

  “那你就坐在地上看。”

  她隨意一句話,他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害怕那怪物?”

  “怪物?不是鬼嗎?”

  “你是在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被拆穿之後,他摸了摸下巴上那幾根少得可憐的胡須,尷尬地笑了笑。

  她正欲追問,忽聽“噗”地一聲悶響,接著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

  叫聲像十輛火車在拉鳴,幾乎沒震聾她的耳朵。

  她抬頭一看,隻見冉宗延的長劍正插在那女人的眉心位置。

  冒出無數黝黑的髒水一樣的東西,那髒水一樣的東西竟然呼地一聲燒了起來,轉眼間就將那女人燒成一團大火球。

  寒冰睜大了眼睛:“這什麽情況?她的血難道是油嗎?怎麽這麽容易著火?”

  她突然一愣,眼神幽幽地看向了正坐在地上休息的陳老:“所以,那些火油到底是不是你帶進來的?”

  見他又不說話了,她突然心生一計:“既然你這樣不配合,那等出去之後,我看有必要去找鄭曲漾談談心了。”

  突然,前麵的冉宗延回過頭,目光犀利如劍:“談心?”

  “呃。”

  “不是,就是一種比喻方式。”

  他長劍在空中一劃:“不然,換這種方式?”

  她同意地點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見二人一唱一和,陳老滿臉無奈。

  “寒姑娘,你可不能傷害漾兒,他可是救過你和王爺好幾次了。”

  寒冰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救我?那個文弱書生?”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文弱書生了,但那又怎麽樣?在她麵前,他還不如一隻螞蟻呢。

  螞蟻還能鑽洞還能跑,他連跑都跑不掉。

  冉宗延抽回長劍,正要說些什麽。

  忽聽一聲厲嘯,這聲音像無數鐵鍬在一起刮擦,說不出的刺耳難聽。

  寒冰猝不及防,被這刺耳聲音的噪音嚇了好大一跳,抬頭一看。

  一個小孩兒?

  前麵一個矮小的身影,看起來約莫兩三歲的男童,暗夜之中,他的眼睛像一對紅彤彤的燈籠。

  人影一閃,他竟然撲到了那燃燒著的紅衣女人身上。

  “咦?他想幹什麽?難道這是他娘親,想一起死?”

  別說寒冰,就連冉宗延心中也是萬分納悶,但這種禍害,燒死一個便少一個,他自然也不會去阻止。

  隻有那個陳老,一臉的凝重。

  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寒冰察覺到不對勁,她踢了踢他:“哎,你要是什麽都瞞著不說,當心我們大家都死在這裏,鄭曲漾在外麵也一定不會好過。”

  現在,唯一能威脅到他的,就隻有鄭曲漾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聲大叫:“都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