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治病
作者:雨是水      更新:2020-05-19 07:48      字數:2443
  八年前,冉宗延的爹,上一任攝政王,就是在自己二十四歲的生辰過後的第二天,在祠堂裏麵服毒自盡了。

  他是唯一一個自殺的王爺。

  這件事情被三緘其口,反正整個天下對於他們的死亡絲毫不會感到意外。至於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他們並不在乎。

  唯一能讓人津津樂道的,隻有他們家族那個逃不出的命運詛咒。

  當時,目睹了這一切的冉宗延,直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祠堂裏麵,自己父親的身旁,明明擺放著一把出了鞘的短刀,還有房梁上懸掛著的三尺白綾。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服毒自盡,選擇了這個讓人最痛苦的死亡方式,想必是不想讓別人看出端倪。

  當日,前朝皇帝給他書寫了一封密信,裏麵的內容隻有他父親一人得知。

  他還記得,當時他爹看過那封信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人也蒼老了不少。

  然後當夜,就將自己關進了祠堂裏麵,沒有給任何人留下隻字片語。

  第二日清晨,被發現的時候身體還尚有餘溫,那封信也被燒成了灰燼。

  信裏麵到底寫了什麽?他爹如果是那種輕易就認命的人的話,那麽也不會一直苦苦的堅持,一直跟病魔做鬥爭,並且還主動讓他習武,從小嚴格要求他強身健體。

  “今夜過後,朕將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烈澤楚得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冉宗延手裏的毛筆啪的一聲被折斷成了兩截。他無法忘記,當時烈澤楚的表情。

  得意,張狂,還有一些迫不及待……

  到底是什麽呢?這個秘密,會不會跟當年那封信的內容有什麽關聯?

  “嚴叔,本王的爺爺,是不是在二十四歲生辰那日,收到過皇帝的密信?”

  嚴良東一怔,努力的開始回想。

  那個時候他雖然已經進了王府,但是身份低位,老老王爺雖然為人也仁慈,但卻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王爺,老奴那時候不在主院當差。”

  “不過可以去問問崔嬤嬤,她那時是老太妃房裏的丫鬟。”

  “對,本王怎麽將奶娘給忘記了。”

  冉宗延猛地一下站起了身,一陣眩暈襲來,他身體晃了幾下,還好嚴良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王爺王爺,沒事吧?要不老奴扶你上床休息?”

  按照時間來算,也差不多該到了銀針失效的時辰了。

  “不行,我不能昏睡過去。”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他能思考問題的時間並不多,腦子也時常處於混沌狀態。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眉頭,他不能功虧一簣。

  還有,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二十四這個數字,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過了這一天,每天都會成為他的末日。

  確切的說,他的父親,爺爺,太爺爺以及祖先們,每一個都是在二十五歲生辰來臨之前的任何一天裏麵,毫無征兆的死去了。

  他不能睡!

  最起碼現在還不能。

  “去叫大夫。”

  “王爺,寒姑娘就在隔壁,不如……”

  “不行!叫大夫!”

  嚴良東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裏猶豫了一番之後,他咬咬牙,第一次違抗了冉宗延的命令。

  “寒姑娘,你睡了嗎?”

  聽到聲音之後,寒冰一躍而起,立馬就開了門。

  “有刺客嗎?”

  不應該啊,如果有刺客的話,為什麽孩子們沒有發現?

  “不是,寒姑娘,王爺的狀態不是很好,你能不能去看看?”

  “好。”

  推開門看到抱著頭痛苦的蜷縮在椅子裏的冉宗延,她十分的不解。

  不是都已經同床共枕過了嗎?按理說他的病已經痊愈了才對啊?難道是她對他來說沒什麽用?

  “嚴叔,王爺這是怎麽了?”

  “王爺病發了。”

  “怎麽會?不是全好了嗎?”

  嚴良東苦笑,同床共枕隻是男女之間那什麽的最含蓄的一種表達方式而已,並不是字麵上的躺在一起就可以的,但是這要他怎麽才能說得出口?

  “寒姑娘,你能不能救救王爺,求求你了。”

  “嚴總管,你這說得什麽話,王爺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王爺,也是我們大家的王爺。”

  “我懂,我懂,放心吧。”

  她遞給嚴良東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輕輕鬆鬆的將冉宗延橫抱起,朝著床邊走去。

  嚴良東見狀,老臉一紅,這姑娘做事情還真的是幹脆利落。

  “那我就守在門口,如果有事情,姑娘直接喚我便是。”

  說罷,他正準備退下去的時候,被她一把拉住了。

  “嚴總管你去哪兒?你可不能走,得幫幫我啊。”

  啊?嚴良東嚇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幫忙?這要怎麽幫忙啊?

  雖然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但是這種事情,讓他在一旁看著也不大合適吧?

  “姑娘,我……我可能不……”

  “你這是幹什麽?”

  “治病啊。”

  她理所應當的回答,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鮮血一滴滴的滴到了冉宗延幹涸的嘴唇上,然後他本能的用張開了嘴,好像寒冰的血液對於他來說,是無法抗拒的楊枝甘露一般。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差不多了,就收回了手。

  靜靜的站在一旁,觀察著冉宗延的反應。

  她這可不是魯莽的舉動,也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

  冉宗延的純陰之體,具體表現在血液裏的那些黑色的東西。既然這些是造成他畏寒生病的罪魁禍首,那麽消除掉是不是病就能好了?

  她的血液剛好是這些黑色東西的克星,那直接讓冉宗延喝她的血不就可以了?

  這難道不比那同床共枕來得靠譜?

  然後,預料中的場景並沒有到來,冉宗延比起之前,顯得更加的痛苦。

  “啊……”

  他抱著頭不停的嘶吼著,瘋狂的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好像身體裏麵住著一隻洪水猛獸一樣。

  “這該如何是好?這怎麽會這樣?”

  此時的冉宗延,完全就像是發了瘋失了智一樣,試圖用自己的頭去撞牆。

  寒冰見狀,一把將他牢牢的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裏。

  身體是不亂動了,但他的手依然還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他上衣幾乎都變成布條了。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誘人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腹肌。

  他這麽瘦,抱著感覺都是一把骨頭,怎麽可能還有肌肉?她幹脆一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將他的雙手牢牢控製住。

  吵鬧的聲音將蘇雲靈還有崔嬤嬤等人都引來了,大家一進門就看見寒冰坐在床上,懷裏緊緊抱著衣衫不整的冉宗延。

  並且,她臉上還掛著兩條鼻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