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才良夫妻吃完午飯，從病房外進來，看見周雪真，打了聲招呼，周雪真解釋：“才穆工作上的事情實在多，沒時間來，讓我幫忙看看孩子的身體怎麽樣了。

  馮才良夫妻點頭，三個人坐在那說了會兒客套話。

  馮汐靠在病床上翻書，她知道，周雪真來看的不是她。

  周雪真走了個過場，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的摸了摸馮汐的腦袋，跟馮才良夫妻說：“我姐家的女兒也來醫院了，我姐夫那生了病，沒法照顧孩子，我得給孩子帶到家裏住上幾天，就不在這陪汐汐了，還得回去安頓一下蕙蕙呢！

  馮才良夫妻跟著，給人送到病房外，回屋裏，看見馮汐盯著床單走神，馮夫人拍了拍馮汐的肩膀，“怎麽了？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媽媽給醫生叫進來？

  “沒事的，媽。馮汐拉了拉被子，小小聲：“伯娘說，蘇蕙要去馮家住著，綿綿姐也會去嗎？

  “應該不會去吧，你好端端的怎麽又提起她了？馮夫人偶爾能從她閨女嘴裏聽見蘇綿這倆字，她是不太明白的，她閨女這種悶悶的性格，怎麽就能給見了兩三次麵的蘇綿放在心裏。

  而且那孩子還，偷過東西，手腳不太幹淨。

  馮汐給課本合上，聲音淡淡的：“想她。

  馮夫人張了張嘴，大概是要說些什麽不太好聽的話來形容蘇綿，馮才良拉了她一把。

  她這才作罷，去拆周雪薇買來的麥乳精：“我知道你們父女倆是一夥兒的，合起夥兒來堵我的嘴，我不說還不成了嗎？

  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她嘟囔：“話說，家裏的阿姨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些天是不是都在偷懶？咱們家放貨物的倉庫裏，堆了一堆的垃圾也沒人管！

  馮才良擰眉：“我昨天有讓她去打理倉庫，你在裏麵看見什麽了？

  “什麽破了的發卡啊，髒兮兮的娃娃啊，還有像是垃圾堆裏翻出來的瓶瓶罐罐，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去又髒又舊的，再不打理就要招跳蚤了……

  夫妻倆一問一答，沒看見馮汐的臉色越來越白，握著被子的手都是抖得，像是害怕，很強烈的應激反應，眼睛紅了一圈。

  ****

  陸家。

  飯桌上，陸老太太做了那麽多的肉菜，最後家裏的幾個孩子一口都沒動，都掙著搶著吃蘇綿做出來的芋頭地瓜丸，最小的陸崽崽坐在蘇綿身邊，沒挨著夏蓮，幾次三番的出手，都給丸子戳到筷子上了，一個不注意，就被幾個哥哥搶走。

  唯一一次夾到筷子上的，沒有被搶的，還在中途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霍寶寶抬腿一蹦，一張嘴，就給地瓜丸叼走了。

  來來回回這麽幾次，陸崽崽也是有脾氣的，終於是爆發了，給小筷子一摔，坐在凳子上就開始哭，指著陸坤盛，他親哥，跟陸老太太鬧：“奶，崽兒要吃丸子，崽兒就要吃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