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罵起趙明玉，可是半分餘地都沒留的，趙明玉被在小輩麵前讓老太太打了，特難堪，她急忙就說：“娘，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看這裏五隻鵪鶉，咱五房一人一隻，公平合理的分配，僅此而已！

  說到最後，越來越覺得自己懂事，還提議：“當然了，楠楠歲數小，他哥還在縣上幹活回不來，五房的鵪鶉我一起拿走，等晚上給幾個孩子做了吃，大家肯定都會記著娘你的好！

  “我呸！蘇老太太都被趙明玉這個蠢婦氣，笑了，掐著腰問：“你怎麽不把五隻鵪鶉一起拿到你們四房呢？趙明玉啊，你個不要臉的，為了吃口肉你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啊你！搶小輩的肉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啊！

  蘇綿覺得，趙明玉可能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而是一直都是這個亞子。

  “蘇綿打的鵪鶉咋啦，還不是要上交！趙明玉小小聲。

  沒分家就是這點好，買點啥，有點啥，都要交給老太太大家夥一起吃。

  蘇老太眼睛一瞪，並沒有被趙明玉的不要臉打敗，要知道當年，蘇老太太罵街那會兒，從村東頭打到村西頭，那是一口氣都不用喘，一口水都不需喝的。

  “要上交是吧？我記得昨個老四回來的時候帶了兩罐麥乳精吧？這可都是五房所有人的東西！綿綿，你去給拿出來，你四叔要是敢攔著，就讓他卷著鋪蓋帶著他老婆兒子一起滾出蘇家！

  那麥乳精，可比鵪鶉珍貴多了，要是有票一罐大概得十多塊錢，要是沒票，黑市上都能炒到二三十塊錢。

  趙明玉一聽老太太這話，額頭就出汗了，嗷的一聲攔在了蘇綿麵前：“什麽所有人的，你不許去！然後看著老太太，一臉哀求：“娘，我們四房哪裏有那種好東西啊！您別讓綿綿去了，大不了我不要鵪鶉了！

  老太太冷哼一聲：“趙明玉你個潑皮潑辣貨，要沒有好東西你還能不吃鵪鶉了？你搶綿綿吃食的時候咋沒想過會有現在呢？今個你要不把這麥乳精拿出來，就等著滾回娘家吧！

  吵到最後，老太太親自去了東屋拿了麥乳精出來，蘇洵江的臉都跟著趙明玉丟光了，一巴掌打到趙明玉臉上：“不要臉的東西，和你侄女搶吃的，還惹媽生氣，道歉！蘇洵江可懂得巴結著老太太了。

  趙明玉抹著淚，捂著被打疼的臉，小聲：“娘，我錯了。

  老太太理都沒理她，脖子一梗，路過她的時候，輕飄飄的白了她一眼。

  小樣兒，成天在家裏蹦躂，不治治她，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蘇福一看他的麥乳精被拿走了，哇一聲就哭了，要打蘇綿姐弟倆。

  老太太垂首，拎住了蘇福的衣領子：“你姐帶了鵪鶉回來，想不想吃肉？

  然後，蘇福立馬就不哭了，也不鬧了，點頭：“想吃肉！

  “那就老實等著。老太太威脅孫子。

  ****

  蘇老太太帶著蘇綿去了西屋，燒了熱水用搪瓷杯衝了滿滿一杯的麥乳精，讓蘇綿和蘇楠楠坐到了炕上：“都喝吧，奶把麥乳精就放這，以後你們想喝就來拿！

  老太太對蘇綿的好，是在蘇綿昨晚高燒之後達到了頂點，那愧疚，藏都藏不住，隻想著多找點好東西補償她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