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西伯利亞的寒流
作者:老山活著      更新:2020-08-28 18:41      字數:8354
  正德十七年(1526),第二批支援艦隊帶著大批的物質和五幹日本和朝鮮勞工,從青島出發,途經琉球、關島、馬紹爾群島、夏威夷,循著日本暖流橫穿太平洋,於三月初三抵達了巴拿馬城。

  第二批艦隊沒有探險艦隊的好運,航渡途中接連遭遇兩次風暴,損失了三條機帆船,所幸各船之間有電報相互聯係,救援調度及時,除了幾個水手失蹤,隻是損失了三艘船和一批物資,人員損失不大,可算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這隻艦隊亦有意外收獲,他們穿過馬紹爾群島海域後,發現了最北端的夏威夷群島,支援艦隊不僅在那裏休整了十來天,對船隻進行了維修,還與當地土著友好協商後,用一些鐵製工具和牛肉罐頭買下了海灣一大片土地,留下了三百人在當地建立艦隊補給站。

  離開夏威夷後,二十一艘運輸艦繼續向西航行,經過十九天的航渡,終於三月初三淩晨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巴拿馬城。支援艦隊的到來,頓時讓先遣艦隊的士兵們歡呼雀躍,孤零零已經蕭條很多的巴拿馬城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這幾個月來可真是難熬,巴拿馬城幾乎成了一座孤島。自從大明軍隊攻下這裏後,別說西班牙人,就連附近的土著你非常害怕這隻強悍的軍隊,不敢靠近這裏。這就導致了整個巴拿馬城除了少量被解救的印加土著以外,隻剩下了兩千多大明軍人,整個城裏滿眼看去都是身著軍裝的大明軍人,幾乎成了一座大軍營。

  五千多移民的到來,頓時讓這裏的大街小巷變得熱鬧輝煌,除了大明的工匠以及駐軍的家屬,大部分移民來自朝鮮和日本,經過近半年的整修,巴拿馬城基本上得到了重建,因此,這些移民,尤其是那些朝鮮和日本的移民欣喜的發現他們來到這裏後,不僅可以在城外分田分地,還可以在城中獲得一套住房。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因此也一個個笑逐顏開,不停的向大明的官員鞠躬表示感謝。

  這支艦隊的司令官是吳滿屯,受朝廷委派,他將出任大明巴拿馬艦隊司令。這項任命還是齊王朱厚煒親自點的將,吳滿屯這個青島海邊的貧困漁民,當年訓練艦上毛手毛腳、時不時要被教官處罰的笨小子,經過二十年的風雨錘煉,已經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海軍將領,正所謂十年不見,當刮目相看。

  這天晚上,巴拿馬總督府張燈結彩,朱厚煒擺了三十幾桌,親自宴請支援艦隊的各位艦長以及中高級軍官。席間吳滿屯坐在朱厚煒身邊,兩個人促膝相談。故人相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回想起當年在登萊時,朱厚煒親自訓練的第一批水手裏就有吳滿屯,但是自己被這笨家夥氣的半死,沒少拿鞭子抽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過意不去。著年近四十,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吳滿屯,想起當年的自己初到登萊時候,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一晃就快二十年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一時感慨萬分,不勝唏噓。

  吳滿屯見到齊王同樣激動,前些年他一直在琉球擔任駐軍司令,已經有差不多七八年時間,沒見到這位小自己十來歲的恩主了。如果沒有朱厚煒,就沒有他的今天。說實話,當年他所在的小漁村實在太幸運了,如果不是處在衛王封地,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一個文盲哪有機會學習航海,成長為一名海軍的高級軍官。人的際遇有時候就那麽神奇。朱厚煒的小翅膀扇動了一下,吳滿屯這個貧苦的漁民從此便飛黃騰達,搖身一變,成了登萊地區的新貴。

  如今的吳滿屯可非吳下阿蒙,不可同日而語了!大兒子吳謙軍校畢業後,一直隨在齊王身邊擔任少校參謀。這要是擱在以前,那也是一名讓小老百姓不敢仰視的千戶。兩個小點兒子也在海軍學院畢業了,在東海艦隊擔任見習軍官。父子四人全部都在海軍服役,轉眼吳家成了大明首個海軍世家。

  大女兒也嫁得不錯,夫君是新任德州縣令,正德十六年的新科進士,一甲第三名,一看就是前途無量。小女兒媚兒剛剛及十三,登門求親的人都踩破了門檻。

  聽了吳滿屯沾沾自喜的介紹家裏的情況,朱厚煒也覺得非常開心,沒想到自己小翅膀的扇動,竟然改變了這麽多人的命運,如何不讓他感慨萬分。吳滿屯和吳謙父子倆在萬裏之外的巴拿馬重逢,也是激動不已。酒宴過後,朱厚煒在書房,召見了吳滿屯、馬奎、劉進等人,除了朱載祺外,吳謙也被叫來作陪。

  眾人坐下後,太監安德海趕緊吩咐小太監上茶,吳滿屯呷了一口西湖龍井,頓時滿口生香。他捧著茶杯,四下打量這間大得離譜的書房,隻見書桌左側一個角落,擺著一個巴拿馬地形沙盤,正麵牆上還掛著一副巨大的美洲地圖,上麵用小紅旗標注了一些地方。

  顯然離開之前,朱厚煒為未來的美洲總督府規劃好了一個發展計劃。果不其然,朱厚煒拿起教鞭,站在沙盤前,慢慢的講述巴拿馬總督府未來五年的工作方向和計劃,重中之重,就是修一條橫貫巴拿馬地峽的鐵路,奪取地峽另一端的科隆海灣,在加勒比海沿岸有大明的一個港口。

  計劃的另一方麵,就是在本地用軍火與印第安人發展貿易,當然沒有免費的午餐,總督府可以指導這些土著人用橡膠、鐵礦、煤礦等各種礦產與大明交易。朱厚煒強調賺錢不是目的,遲滯歐洲人在美洲大陸的殖民才是他們的工作重點,其他的都不重要。

  會議一直開到了深夜才匆匆結束,客人走後,朱厚煒把兒子叫上,朱厚煒第一次和自己的兒子喝起來酒。明天就要走了!和小寶會留下,朱厚煒心中實在不舍。小寶畢竟才是個十六歲的孩子,這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這一夜朱厚煒和小寶父子倆整整聊了一夜,朱厚煒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跟小寶說了一遍,朱載祺也聽得非常的認真,還用心的做了記錄。他可以從父親關切的眼神裏,感覺到那深深的父愛,他也不舍得離開父親,但他也有自己的夢想。

  ……

  沒錯!朱厚煒必須趕回大明,正德皇帝已經催促了幾次。今年正月,當時巴拿馬城的建設剛剛有點起色,朱厚煒就不斷地收到正德皇帝催促他回國的電報,正德皇帝的理由是瓦剌各部來使求救,哈薩克草原出事了。

  這幾年,哈薩克大草原上的幾個部落屢次遭到來自莫斯科公國火槍騎兵的攻擊,損失了不少牛羊和草場,很多牧民也被擄走。莫斯科公國十年前統一了羅刹國後,瓦西裏三世加快了向東擴張的步伐,這是原始空所沒有的新情況。瓦剌騎兵雖然也大量裝備了火槍火炮,卻缺乏訓練,無法抵擋訓練有素的羅刹國火槍騎兵,幾次交鋒,都吃了大虧,隻好向東撒退,丟失了不少的好牧場。

  一直以來,朱厚煒沒有放鬆過對這隻北極熊的關注,根據這些年收集的情報,現在他對這隻快速成長的北極熊也產生了忌憚之心。無它,老毛子這些年發展的實在太快了,也許是朱厚煒這隻蝴蝶的扇動導致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十六世紀初的羅刹國崛起的更快,比曆史上更加的強大。

  進入十五世紀末,在反抗金帳汗國統治的同時,莫斯科公國逐漸擴大疆域,兼並一個個的羅斯公國,到十六世紀初一個嶄新統一的羅刹國出現在東歐平原之上,成為當時不可小覷的強國。

  莫斯科公國成立以後,曆代大公執政期間無不以擴充疆域為第一要務。曾在庫裏科沃會戰中一舉擊敗金帳汗國的德米特裏大公在位期間,先後兼並征服了加裏奇、弗拉基米爾、斯塔羅杜布公國,到他的兒子瓦西裏一世在位期間,又兼並了下諾夫哥羅德公國。

  此時的莫斯科公國在領土和人口方麵已經遠超過其他公國,成為羅斯境內不可一世的霸主,成為世人眼中唯一有能力統一羅刹國的力量。瓦西裏一世的孫子伊凡三世是統一俄羅斯進程中最為關鍵的大公,他自小機敏能幹、善於謀略,為人謹小慎微,被形容為“連口櫻桃都要分兩次吃”的人。

  在對外擴張過程中,伊凡三世堅持步步為營的策略。在其即位的第二年,即1463年,他率軍吞並了亞羅斯拉夫爾公國。1464年又征服了羅斯托夫公國,此後他把征服兼並的矛頭指向西北部的諾夫哥羅德公國。

  諾夫哥羅德公國經濟發達領地遼闊,是莫斯科公國的強勁對手,但其作為一個獨特的貴族共和國,實行貴族內部的集體統治,缺乏像伊凡三世那樣的強有力的統治者。為抵禦伊凡三世的侵略擴張,諾夫哥羅德公國與當時的立陶宛公國結盟,因立陶宛公國普遍信仰天主教,伊凡三世於是以諾夫哥羅德公國背叛東正教為由,於1471年6月揮師入侵。

  7月14日,雙方在舍朗河畔展開了決戰。雙方投入的兵力極為懸殊莫斯科軍隊為四千人,諾夫哥羅德軍隊則為四萬人。四千對四萬,如此懸殊的兵力,最後的結果卻讓歐洲人大跌眼鏡。

  由於莫斯科軍隊集中統一指揮,戰士們身經百戰,訓練有素,個個爭先,以一當十;而諾夫哥羅德的軍隊則主要是由工匠、商人臨時拚湊而成,如同一盤散沙,各自行動,十不頂一,結果被打得大敗,幾乎全軍覆沒。諾夫哥羅德戰敗後不得不和莫斯科簽訂和約,保證不反對莫斯科大公,並與立陶宛政權劃清界限,接受莫斯科大公的裁判權和全權代理人,繼續向莫斯科交納貢稅。

  出人意料,謹慎的伊凡三世這次並沒有吞並諾夫哥羅德,表現得很有節製,似乎在他看來,吞並的時機還沒有到來。六年後,到1477年,伊凡三世認為吞並諾夫哥羅德的時機已經成熟,便尋找借口,采取行動。這年三月,諾夫哥羅德的兩位使者來到莫斯科,他們在呈文中稱伊凡三世為“國君”,而非過去那樣稱“君主”。

  據此,伊凡三世認為諾夫哥羅德已把自己看作他們的“國君”,便遣使到諾夫哥羅德詢問具體細節,問他們是否希望設立國君的法庭和行政機關。但諾夫哥羅德統治集團矢口否認,斷然拒絕伊凡三世的統治。伊凡三世聞訊大怒,指責諾夫哥羅德出爾反爾,背信棄義,再次率軍征討。

  10月9日,莫斯科軍隊出發沿途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十一月即兵臨諾夫哥羅德城下,將其包圍。諾夫哥羅德無力抵抗,隻得通過談判接受了伊凡三世的全部要求。從此,諾夫哥羅德歸由大公的全權代理人管轄,諾夫哥羅德所管轄的大片領地轉歸伊凡三世,一部分領主被遣送到莫斯科,其世襲領地也轉歸到伊凡三世名下。

  1478年1月15日,伊凡三世以諾夫哥羅德人的“國君”的名義向全體諾夫哥羅德人宣布“吾等大公既已立國於莫斯科,自當立國於吾等之大諾夫哥羅德領地諾夫哥羅德領地上不得懸部落會議之鍾,不得設市長之職,全國統治歸吾等治理。”就這樣,諾夫哥羅德就此正式被莫斯科公國兼並了。

  1485年,伊凡三世率軍兼並了與立陶宛公國結盟的特維爾公國,1489年又征服了維雅特卡公國。至此,東北羅斯的全部公國與領土都列入莫斯科公國的麾下。伊凡三世自稱“全羅斯的君主”,以雙頭鷹為國徽,以莫斯科為首都。

  伊凡三世自稱“全羅斯的君主”,以雙頭鷹為國徽,以莫斯科為首都。“羅刹”是拉丁語中對羅斯的音譯,到16世紀在正式文獻中不斷出現,成為統一國家的通用稱代,此後羅斯的名稱就極少被使用。

  隨著普斯科夫與梁讚公國分別於1510年和1517年被伊凡三世之子瓦西裏三世兼並,莫斯科公國最終完成了統一羅刹國的大業。

  統一的羅刹國國家形成後,原來由貴族自行管理封邑的行政體係不複存在,伊凡三世著手建立起管理全國的中央行政機構,領主杜馬作為國家的最高決策機關,但實權已經轉移到新設立管理各種事務的局手中,如外交事務局、內政管理局、糧食局、地產管理局、官吏局、奴隸管理局、宮廷管理局。

  伊凡三世把全國分為三個區,即弗拉基米爾區、諾夫哥羅德區和梁讚區,另設有以這三個區命名的專設的局管理相關事務。各區地方行政由總督管理,他們都是享有特權的大貴族握有行政、司法、征收賦稅的大權,同時,總督還是地方的軍事長官。

  在司法方麵,伊凡三世於1497年頒布法典,從富裕者中選出地方官來審理農民的偷盜、搶劫案件,法典也規範了地方官的權力和訴訟費。法典還規定隻有莫斯科大公才有鑄幣權,對於發動武裝叛亂者一律處以死刑。書吧達

  法典同時限製農民的遷徙,規定農民隻能在每年晚秋—聖尤裏耶夫節(舊曆11月26日)前後一星期內結清賬目並繳納一定的遷移費後方可離開原地主,另覓出路。地主如不願農民離開,通常會在這段時間裏故意躲藏。在軍事方麵,伊凡三世廢除了各王公貴族統帥的扈從軍,組織了一支強大的以在役貴族為主的貴族軍隊。

  正因為如此,羅刹國在役貴族占有的土地愈來愈多,他們一方麵支持中央集權的建立,另一方麵則竭力依靠中央集權的國家政權加緊對農民的奴役。同時,這種貴族軍事集團有很強的對外擴張野心。

  隨著統一的羅刹國的建立,統一的羅刹民族也逐漸形成,原來羅斯各公國之間經濟、文化交往隔絕,語言、文化與生活習俗各不相同。隨著莫斯科公國兼並其他公國,以莫斯科方言為主,又兼而融合其他公國語言誕生了俄羅斯民族的統一語言——羅刹語。

  這時,東北羅斯各地的經濟文化交往日益密切,統一的羅刹民族從此登上了曆史的舞台。這個國家似乎注定要在世界曆史舞台上充當重要角色,

  1502年,伊凡三世去世,伊凡三世和拜占廷公主索菲婭·巴列奧略之子瓦西裏三世,通過政變奪取大公位。繼位以後,瓦西裏三世·伊萬諾維奇繼承父親政策,繼續對外擴展。這位瓦西裏三世比自己的父親更加激進,他宣稱“我的意誌就是神的意誌”,不使貴族和諸大公參與政治,一切問題均以方式解決。

  羅刹國地處平原地帶,周邊強鄰環伺,自立國始,羅刹國便與瑞典、波蘭、土耳其經常發生戰爭。缺乏天然邊界成為俄羅斯同西部鄰國征戰不休的一個永久原因。

  南部的草原在幾個世紀的時間裏都是敞開的,這裏成為亞洲遊牧民族突入歐洲的通道,這個事實極大地刺激了羅刹國社會的軍事化,羅刹國西部邊界通常難以保護且變動不居的性質進一步強化了這一趨勢。

  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羅刹國在積極整頓武備抵抗外來入侵的同時,也很容易產生一種強烈的複仇心理,防衛和進攻的界限有時並不是那麽清晰。經常造成羅刹國重大人員和財產損失的克裏米亞韃靼人,瓦剌人,一直是羅刹國統治者的心頭大患,隻要國力允許,必欲除之而後快。

  當時的莫斯科公國為多民族與多文化的混合體,這使得瓦西裏三世對國外的動亂非常敏感,國外的動亂可能蔓延到莫斯科公國來。

  於是,就在這陰錯陽錯下,東西方兩個大國提前100多年開始碰撞。未來注定將上演出一幕幕波瀾壯闊的活劇……

  羅刹人來勢洶洶,經過幾次會戰後,作為向大明朝廷稱臣納貢藩屬瓦剌人實在有些吃不消了。於是,草原上召開了一次大會,幾個部落首領一合計,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趕快去抱大腿吧!

  於是,哈薩克部落聯盟派出使節,集體上疏的向大明朝廷求救。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正閑的蛋疼的正德皇帝大喜過望,對著草原來的使節一拍胸脯,這是朕管了!

  說實話,朱厚煒雖然警惕北極熊的發展,但目前還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估計情況還沒那麽誇張,他猜測正德皇帝可能在京城裏待久了,朱厚照這位天下第一驢友,這次看中的是大草原。又想出去浪一浪了。

  等朱厚煒拿到錦衣衛送來的羅刹國情報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我靠!北極熊已經長大了!再不管管,真會回到曆史的軌跡了。綜合分析了各方麵收集的情報後,羅刹國擴張的勢頭讓人吃驚。不知不覺間,羅刹國已經達到了兩百萬平方公裏的麵積,在歐洲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國,如果任由他想東發展,說不定會勢大難治。

  既然瓦西裏三世雄心勃勃的把目光投向了東方,那這場交鋒就避無可避了,給他一個教訓也好。於是,朱厚煒立刻正式回電正德皇帝,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完全支持皇帝的決策,朱厚煒明確表示,皇帝英明!必須斬斷這隻北極熊伸向東方的爪子。

  正德十七年三月初四,就在第二天,齊王就要趕回大明。修繕一新的碼頭上,前來送行的人群把這裏擠得滿滿當當。齊王朱厚煒跟吳滿屯、馬奎和劉進等文武官員宣喧話別後,最後走到眼睛紅紅的朱載祺麵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以前一樣,朱厚煒揉揉兒子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皇伯伯任命你為巴拿馬總督,父王本是不同意的,不過征求你的意見時,看到你決心這麽大,也就點了這個頭。小寶,你長大了,父王既高興又有些擔心。昨晚上該交代的,爹都跟你說了,今天就不囉嗦了。爹走以後,你要多聽聽吳滿屯他們的意見,謹慎行事,做事不要衝動。知道了嗎?”

  “阿爹,我記住了。”朱載祺有些哽咽,“你也要保重,替我問阿娘好,還有大哥和弟弟妹妹們,嗯,還有小姨娘,阿爹,你放心。孩兒會小心的,別替我擔心!”朱厚煒鼻子有些發酸。他也舍不得把兒子留在這裏,但是這孩子脾氣倔,有自己的夢想。他既然想幹自己想幹的事情,自己也不好阻止他。

  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走到舷梯旁,朱厚煒突然一把把兒子攬在懷裏,拍拍小寶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小寶你多保重,不要親自犯險!”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登上了舷梯。即使這樣,在轉身的那一刻,小寶分明看見父親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光。

  金州號驅逐艦拉響了汽笛,啟動了蒸汽機,在螺旋槳的作用下,緩緩的離開碼頭。一時間汽笛聲聲,驚起無數隻海鷗上下翻飛,它們一聲聲的鳴叫響徹海麵,海鷗們追逐著漸漸離去的帆船,仿佛也有些依依不舍。

  ……

  海參崴位於太平洋沿岸阿穆爾半島的南端,臨日本海,城市依山建築,北部為高地,東、南、西分別瀕烏蘇裏灣、永樂灣和阿穆爾灣。

  這座嶄新的城市及港區都位於阿穆爾半島頂端的金角灣沿岸,金角灣自西南向東北伸入內地,長約7千米,入口處灣寬約2千米,水深20~30米。金角灣南側隔東博斯普魯斯海峽,有永樂島作天然屏障。海灣四周為低山、丘陵環抱,形勢險要,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天然良港。

  海參崴雖然是個才興建十年的城市,不過作為奴爾幹都司衙門所在地,在規劃當初就是地區行署、外東北軍區司令部等機構的所在地,同時也是北海艦隊海軍司令部所在地。也正因為如此,這個城市在齊王府財政所爭取到的建設資金、物資以及人員,一直都是奴爾幹地區各定居點中最多的,加上有個海軍基地在這裏,朝廷給予的財政撥款也很充裕。

  兩下因素疊加起來,讓這個原來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漁村,規模變得越來越大。基礎設施的建設更是一日千裏,異常迅速。很快就取代了特林城成為了奴爾幹地區最大的城市。

  與此同時,隨著新技術的逐步發展,如今包括朝陽城(今共青城)在內的一係列新定居點在建設時,采用的往往都是登萊工學院最先進的技術以及最先進的設計理念,就連質量要求都是高標準,整一個是按照百年大計來建造的。

  如果有穿越者來到這座城市,肯定不相信這是明朝的城市。置身在這麽個混凝土建築群裏,看著筆直的馬路。您絕對以為來到了後世華夏的三線城市。

  奴爾幹都司衙門就坐落在城中勝利廣場的南側,建築和布局很像後世三線城市的市政府,跟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緊挨著它的就是外東北軍區司令部,其實就隔著一堵圍牆,圍牆上還開了一扇小門。作為都司指揮使,常寬偏偏把自己的辦公室設在旁邊的司令部裏,他還是喜歡跟軍人在一起。

  截止是到今年為止,常寬在指揮使兼外東北軍區司令員這個位置已經待了十五年了。按照規定,擔任一個戰區司令這麽長時間是比較罕見的,一般到了五到十年之間,必須要在各軍區之間輪換。

  不光是他,他的老搭檔指揮同知兼軍區軍法督察官吳季也差不多幹了同樣長的時間,同樣都屬於特例。主要原因是奴爾幹地區屬於齊王的封地,外東北軍區的軍隊在嚴格意義上說是朱厚煒的私軍,不過這是個特例。別的地方的將領調來還不太合適。

  朱厚煒對常寬和吳季也很放心,用的也順手,就一直沒有調動他們。反而是常寬已經打了幾次申請報告,希望能夠調動工作。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奴爾幹都司太平靜了,各部族實在太富裕了,沒有人願意打仗,大家隻想掙錢。作為一名將軍,不能夠開疆擴土,常寬都覺得自己快被廢了。

  這不,他現在又在寫報告,申請調到海軍陸戰隊去,這幫家夥經常有仗打,自己剛滿四十,如果趕上了大戰,說不定能用軍功換個爵位,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正在斟字酌句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吳季碰的一下子就把門推開,直接闖了進來,手裏拿了一份電報,聲音中透著興奮,“老常,快別寫了!機會來了!”

  “啥機會?”常寬有些懵逼。

  “瞅瞅,殿下來信了,讓俺們這裏進入一級戰備。”吳季笑的滿臉都是褶子,把電報往桌上一拍,說道,”皇上要對外用兵了,這次是前往哈薩克草原救援瓦剌人,對手是西邊來的羅刹人。我們這裏也是一個戰略方向。主要的任務是配合朝廷的主力,派遣兩萬龍騎兵乘坐內河運輸船走水路,沿著黑龍江往上遊進發,直抵石勒喀河,先占領貝加爾湖南岸,在那裏築城作為前進基地。“

  喘了口氣,吳季繼續說”接下來,我們沿著勒拿河繼續向西,最終的目標是聯絡上西伯利亞汗國庫楚姆汗,彼雷姆酋長國和葉潘恰酋長國,跟這幾國發展貿易,同時向他們提供必要的幫助,把羅刹人堵在烏拉爾山脈以西。”

  “太好了!”常寬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拿起電報就看,看完以後也笑成了一朵花,隨即把手中的報告一撕,喃喃道,“特麽的,我說怎麽今天聽到喜鵲叫?原來真是有好事啊!都快十年了,把俺都憋壞了。可算是有仗打了!”

  吳季見他這副饞模樣,想想自己剛才聽到這個喜訊時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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