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經問過她，這才發現不是那麽回事，聽她那個口氣，諸葛亮喜歡的好像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趙真說著想起了從前，看向趙靜的眼神也滿滿的慈愛，“這妮子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結果來了晉陽之後一幫人寵著她，慣出來一個驕縱脾氣，治內法令有不得強製婚姻，她愛喜歡就喜歡誰去好了。”

  “不強製不等於不管，有些事情還是要替她看看才好。”趙靜是蔡琰的學生，自然也是對趙靜操心的多一些，“對了真妹子，你方才說孔明並不喜歡小靜，那他喜歡的是誰？我怎麽聽說她喜歡孔明呢？”

  “我原來也以為如此，現在才知道她是一廂情願。琰姐姐，你說我們小靜哪裏不好？孔明怎麽就看不上呢？”

  “那孔明喜歡誰？”

  “聽說是夏侯玨，”趙真說著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雖說夏侯玨也不錯，但論才學相貌怎麽也比不上小靜吧？要說夏侯玨也是一個古怪之人，那天和我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就是什麽三大運動定律，什麽能量守恒，還有什麽熱……什麽熱力來著？”

  “熱力學定律。”見趙真在那裏來回比劃著說不出來，蔡琰笑著提醒一句。

  “對對對，熱力學定律！對了還有電學，琰姐姐你來說，這閃電有什麽好學的？她說的這些東西誰懂？這都是跟小宓每天在一起廝混，學了這麽多古怪東西。”

  蔡琰聽著笑了起來，她已經知道孔明為啥喜歡夏侯玨了，作為年輕一代中物理學的佼佼者，她和諸侯亮在一起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兩情相悅倒也非常的般配。

  “更氣人的是還在後麵，昨天夏侯玨前來拜年，我專門問起了此事，那妮子滿臉通紅就是不答，還和小宓兩人互相敲起了桌子，一邊敲一邊笑，好像在傳遞什麽消息一樣，你說氣人不？”

  “我讓你學你不學，現在知道有些用處了吧？”蔡琰一聽明白了怎麽回事，她禁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真妹子現在要是打算學習，我倒可以教你，這種手法並不難學。”

  “不就是摩爾斯碼麽？琰姐姐還是不要教我了，我是怎麽也學不會，你說婉妹子什麽事情都不大上心，怎麽這個東西學的飛快？我時常看她和夫君互相敲著東西談話，可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再說，這東西到底有個什麽用呢？”

  “日後真妹子一定明白的，現在給你說你也沒有興趣，不過真妹子一定要記住了，你的郵遞局日後一定會用到的。”

  趙真顯然並沒有去當回事，自從她成立了郵遞公司之後，現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她實在想不通這個敲桌子的小伎倆會有什麽用處，不過就是兩個人鬧著玩兒的把戲而已。

  “真妹子別不信，等到小宓的發電機穩定運行之後，你慢慢就知道電的厲害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天，其他夫人們也都嘻嘻哈哈地說著玩笑，唯有獨孤雁和謝飛起身來到那麵巨大的玻璃窗下，喝著汽水低聲說著什麽。

  趙真看著獨孤雁一會兒笑一會兒凝神思索的模樣，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她努著嘴蔡琰示意：

  “琰姐姐你看，夫君和雁妹子在說什麽呢？不知道琰姐姐留意到沒有，自從雁妹子東征回來之後，她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就說呂蒙這件事吧，要是放在從前她早就火冒三丈殺出去了，然而這次她卻由始至終沒有評價一句，這也太奇怪了。”

  經趙真這麽一提醒，蔡琰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她的一雙峨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起來。

  就在這一時刻，蔡琰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幅幅畫麵，謝飛那些古怪的行為做法一下子顯現出來，蔡琰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獨孤雁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些秘密。

  想到這裏蔡琰頓時頗有些失落，這倒不是因為謝飛的厚此薄彼，蔡琰對自己在謝飛心中的地位極為自信，她明白謝飛輕易不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如果他真的向獨孤雁說出自己的來曆，那一定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天大的大事。

  可以肯定不是一統天下這種事情，那到底能是什麽事情能讓謝飛說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麽事情連自己都不能知道？

  今天的蔡琰早就今非昔比，作為科學院的院長，連續多年的學術研究已經讓她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許多知識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在短期之內能夠掌握的。就像那些物理化學知識，當掌握了謝飛所教授的那些之後，再往下走一步都覺得難於登天，有幾個問題居然耗費數年之久才弄清楚。

  而在這個過程中蔡琰發現，即使謝飛也同樣束手無策，許多時候思路反而不如自己開闊，所以自家夫君到底是怎麽掌握到了這些知識，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按照自己夫君的年齡來看，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在無人傳授的情況下，能夠掌握這麽多的數學、幾何、天文、地理、物理、化學以及生物學知識，唯一的解釋就是來自於他人傳授。

  謝飛曾經說自己乃是遊曆大秦才學到的這些。知識，可是曾經在大秦求學的科學院副院長阿漢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知識，謝飛怎麽可能是從大秦所學！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蔡琰經過了數年的學術研究之後，已經逐步掌握了知識的內在客觀規律，她從這些知識中便可以輕易分析出謝飛所言不實之處，隻是繁忙的工作和對謝飛的信任與依賴，已經讓她放棄了探尋背後真相的想法，然而今天被趙真這麽一提醒，這個念頭再一次冒了出來。

  “琰夫人，您的茶水涼了，我給您換上一杯。”

  當侍女前來更換茶水時，蔡琰才從沉思中猛醒過來，這才發現趙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去了。

  “不要換茶水了，給我打開一瓶汽水。”

  “是！琰夫人。”

  不多時侍女拿過來了一瓶汽水，蔡琰接過汽水起身來到了謝飛和獨孤雁的身旁坐了下來。

  “夫君和雁妹子再說些什麽？”

  “也沒有什麽，我和夫君就是胡亂聊一些家常。”獨孤雁一見蔡琰問起，不慌不忙地笑著回答，腳下卻悄悄踢了謝飛一下。

  謝飛也是心領神會，也是順著獨孤雁說法微微一笑：“叫你們聊的開心，我便和雁兒來著聊會天兒，琰兒正好一起聊聊。”

  “夫君，一看到今天的大雪我便想起了一件事，嵐姐姐說第一次遇到夫君的時候，也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說那時夫君渾身上下赤條條的，而且白的嚇人，現在的夫君可是一點沒有那時候的影子了。”

  “白雞蛋！”獨孤雁伸手在謝飛頭上胡啦了幾下，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時候我還在長安，每天抱著火盆還覺得無比寒冷，雁妹子應該是在河內，估計也是凍得慌吧？”

  “可不，琰姐姐還有房子住，我可是每天睡在帳篷中，凍得連骨頭都是涼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在如此溫暖明亮的房間裏聊天，這人世真的是變化無常。”蔡琰幾句話就將孤獨雁帶回了過去，前後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她感慨起來。

  謝飛卻是心生警惕，蔡琰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提到過這些事了，今天冷不丁這麽提起來，莫非她發現了什麽？

  果然，隻見蔡琰對著謝飛嫣然一笑，那笑容在謝飛看來卻是頗懷深意：

  “今日之盼天下與昔日之天下有這天地之別，在蔡琰看來全是拜夫君所賜，夫君打算什麽時候也向為妻說一說，你是在什麽地方學到的呢？也好讓我和雁妹子一同為夫君分憂。”

  看著獨孤雁和謝飛一模一樣的驚訝神情，蔡琰已經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判斷的準確性，看來獨孤雁的確是已經知道了謝飛的出身。

  謝飛卻是頹然地歎了口氣，他發現不管是什麽事情，要想要永遠瞞住這個聰明無比的老婆是根本不可能的。

  “琰兒……”

  謝飛正要開口，卻見那些夫人們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蔡琰趕緊一把攬過謝飛的腦袋，小嘴湊近了謝飛耳朵，弄得謝飛癢癢的。

  “夫君，你已經答應說給我，現在沒有機會了，等有了機會可不能反悔哦……”

  然而今天終究沒有再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到了夜晚時候蔡琰特地想和謝飛獨處一下，沒想到蔡婉和甄宓聯袂鑽了進來，讓蔡琰的計劃再一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