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夏軍大軍來到陽翟一線之後，潁川一帶的所有力量全部劃歸東方軍作戰序列，分別是韓荀的砲兵二師、呼延子君的騎二軍、太史慈的騎五軍、樂進的步兵第二軍，城防騎兵軍也被編入東方軍。

  全軍上下共六萬餘人，其中騎兵達到兩萬兩千人人，砲兵一萬人，步軍兩萬八千人。

  長期作戰疲憊不堪的騎五軍如今隻剩下不到四千人，部隊減員非常嚴重，被撤回到陽城進行休整。

  獨孤雁很快拿出了一個野心勃勃的計劃，由於荊州一帶地理偏南，冬季作戰的難度遠低於北地，所以這個計劃跨過整個冬季，準備在明年春耕以前攻占豫州以及荊州長江以北地區。

  由於謝飛堅持試圖收編臨淄鐵騎，這讓實力暴漲的東方軍將領頗有些不忿，實際上在整個東方軍上下除了太史慈以外，其他人都對這個想法都嗤之以鼻，要不是謝飛執意堅持這麽做，獨孤雁的第一個打擊目標就是臨淄鐵騎。

  騎二軍那些曾經訓練過臨淄鐵騎的人員則被挑了出來，其中許多人都已經是中隊長級別軍官，謝飛親自將他們集中起來，正式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根據謝飛的思路，這些人將開始向自己的老朋友們寫信敘舊，後勤軍拿出了大批的物資作為老友相聚的見麵禮，從彎刀到鎧甲，從馬具到各種花裏胡哨的小工具，可謂是無所不包。

  錢，在這個時候永遠是最有用的手段，該花的時候絕對不能摳門，大筆的錢財也被拿了出來，準備用在該用的地方。

  劉備的遠房叔父劉全因為出身臨淄鐵騎，自從劉備起兵時就跟隨劉備，對臨淄鐵騎可謂熟悉無比，所以被謝飛調來全麵指揮這個行動，並給予劉全極大的臨場處理權。

  就在謝飛向騎二軍的軍官們部署任務的時候，獨孤雁在她的司令部召開了東方軍整編之後的第一次作戰會議。

  “本次作戰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以臨淄鐵騎為目標，然後力爭將張飛這個重兵集團消滅在潁川郡！第二階段奪取整個豫州，切斷徐州與荊州之間的聯係，第三階段攻占整個荊州！”

  獨孤雁說著將作戰方案重重地摔在案上，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按住扶手慢慢地坐回了座位，看得眾將驚訝無比。

  呼延子君剛想開口，獨孤雁舉起右手止住了她，好半天之後臉色才紅潤起來，獨孤雁重新拿起來作戰方案，咳嗽了一下接著說了下去

  “此次作戰被命名為——大雷雨作戰！三個階段分別為大雷雨1、大雷雨2、大雷雨3，當前首先開始大雷雨1作戰，有騎二軍負責執行，其他各部需全力配合騎二軍作戰……”

  等作戰命令下達之後，眾將起身告辭，而呼延子君有意留了下來，等眾人全都離去之後，呼延子君很是關切給獨孤雁遞上了一杯水。

  “雁姐姐哪裏不舒服，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又雙身了！”獨孤雁惱火地舉杯喝了一口，將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前兩次都沒有這麽大的反應，誰知道這個小兔崽子怎麽這麽麻煩。”

  “雁姐姐又雙身了？”呼延子君聽了兩眼放光，她一臉羨慕地看著獨孤雁，有些哀怨地搖了搖頭，“姐妹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兒，雁姐姐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我倒是期盼再有一個，隻可惜沒有動靜。”

  “你這樣多好？現在我就擔心會影響東方軍作戰，這件事妹妹先不要告知夫君，明天你就要領兵出戰，一定要小心行事，關羽那人我見過多次，可以說是當世少有的悍將，一旦遇到他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我華夏軍作戰從來不會計較一次兩次的結果。”

  “雁姐姐放心，你我從小就是這麽打過來的，要是見人就搏命，我等哪裏能夠活到今天？別說夫君的打法也真是靈活，從來不去死板板的搏命，你說他是從哪裏學來的？迂回、穿插、分割、包圍、後勤封鎖、短促突擊……”

  呼延子君說著說著來了興致，也忘了自己方才的煩惱了，整個人一邊說一邊比比劃劃，“別說，你我自幼沙場廝殺，什麽時候見過進退自如的部隊？哪有部隊像我軍這樣隨心所欲的進退？”

  獨孤雁的臉色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看來剛才的那個折騰勁已經過去了，見呼延子君提起了這些，她也來了精神頭兒。

  “那是當然，當初我誅殺劉豹加入華夏軍以後，夫君曾經親自訓練獨孤部，當開始學習隊列時，我一直感到有些不解，夫君教授的這種軍姿我從未見過，你知道嗎君妹子，你知道向後轉這個動作是怎麽來的嗎？”

  “怎麽來的？”

  “夫君說開始世界各國的部隊都現在的諸侯軍隊一樣，作戰中隻要下令轉過身來，基本上就是全跑了，後來十五世紀時西班牙人成了世界霸主，開始第一個將這個動作投入訓練……”

  獨孤雁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她一下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呼延子君。

  呼延子君果然睜大了眼睛，她伸手將獨孤雁的手拿了下來“雁姐姐，什麽是十五世紀？西班牙人是什麽人，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獨孤雁聽了暗暗叫苦，在滏陽棱堡的那天夜裏，她和謝飛兩人談了整整一夜，雖然謝飛最後還是沒有說出每個夫人的結局，但還是對那種紀年做了一個大概的講解，還順便解答了一些以前說走嘴的疑問。

  比如，當年說走嘴的隊列訓練來曆起源，就在那一晚給了獨孤雁一個解釋，而獨孤雁則莫名其妙地對戰列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纏著他問了半天。

  “就是一個國家的名字，先不說這個，”獨孤雁隨口胡亂解釋了一下，她驢唇不對馬嘴地轉移著話題，“我當初第一次遇見夫君，就下定決心和他一起誅殺劉豹。”

  “對了雁姐姐，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當麵初次與夫君相見就決定以身相許誅殺劉豹，你是怎麽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討董戰爭結束之後，華夏軍在虎牢關一戰成名，夫君威震天下不說，嵐姐姐的也是威名遠播，誰都知道夫君有個金發碧眼的凶悍夫人，我一猜就是嵐姐姐。”

  “我那時也有耳聞，也覺得會是嵐姐姐，隻是沒有見到之前一直不敢相信，直到姐姐殺了我的兩個兄長以後，我才確定果然是你們兩個幹的這件事。”

  “當初之所以誅殺劉豹，是因為欒提氏一直想吞並獨孤部，你的兩位兄長也有此意，故而不得不殺……”

  “就是姐姐不殺呼延兄弟，我也會親手殺了他們，要不是他們母子心腸狠毒，我阿母怎會如此過早離開人世？”呼延子君說著臉色一黯，一看就是又想起了從前的傷心事，“現在他們和劉豹都已伏誅，也算了卻了我一件心事。”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君妹子不必太過介懷，要說當初夫君比我還急於殺劉豹，後來劉豹死了之後還擔心他有子嗣，也就在那時我第一次夫君提起君妹子，夫君好像早就已經知道君妹子存在一樣……”

  “夫君早就知道我？這倒沒有聽夫君說起過，那夫君究竟為何要殺劉豹？”呼延子君坐在那兩手托腮看著獨孤雁，她對這個這個問題有了濃厚的興趣，不管怎麽說劉豹也算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兒，隻是後來漸行漸遠。

  “當初夫君天天念叨著殺劉豹，一個人就跟著了魔一樣，當聽說劉豹被殺之後，夫君像個孩童一樣抱住琰姐姐說，你再也不會改成‘文姬’了，琰姐姐表字明明是‘昭姬’，哪來的‘文姬’……”

  獨孤雁說到這裏時驚訝地張開嘴巴，就連呼延子君說些什麽都聽不見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獨孤雁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情。

  自家夫君之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殺了劉豹，一定是和蔡琰和呼延子君有關，可能還會包括自己，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在夫君所處的那個軸線上，姐妹們的結局似乎並不美好。

  想著想著，獨孤雁已經是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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