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上庸之後，李大目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上庸城，幾百門弩砲發瘋一樣拋射著石彈，硬是將城上轟得無人再敢露頭，城內的房屋則變得千瘡百孔。

  當連續轟了幾天之後，申氏兄弟派人前來請降，李大目、陳傑等人商量後斷然拒絕。

  “你回去告訴申儀申耽，老子的燃燒彈還沒有用呢，他投什麽降老子有的是時間，現在就等著起風了，到時候老子要將上庸燒它個片甲不留，看看以後誰還再敢反叛”

  每日間不分晝夜地下著石頭雨，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城內兵卒一聽華夏軍拒絕接受投降以後，所有人頓時感到有些絕望，隨即將怒火傾瀉到了申氏兄弟都身上。

  憤怒的兵卒也顧不得天上不時疾速而落的石彈了，連同那些被恐懼折磨的快要瘋掉的百姓們，眾人一窩蜂似的衝進了申氏府邸，將全府上下誅殺的幹幹淨淨，可憐申氏兄弟世代豪強，竟被各種農具活活打死在庭院之中。

  “唉可惜了這些燃燒彈，張長官費盡心思弄出了500枚，我總不能再講它拿回去吧”看著城門口舉著白旗走出的敵軍，李大目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陳傑說話。

  “上庸真是有些麻煩，這多燃燒彈送回去該交給誰呢不過敵軍若是突圍，倒是這可以用燃燒彈轟上幾下。”陳傑手舉望遠鏡看著城門口的那些人，也同樣是李大目那副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在給人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來人傳令下去，上庸敵軍有突圍之意，立刻用燃燒彈攻擊城門所有出城者格殺勿論”當從望遠鏡中看見城門的大火時，李大目開心地笑了起來，“燃燒彈攻擊全城，切勿放走一個敵軍”

  留在李大目肆無忌憚地浪費著燃燒彈的時候，張郃、張燕也回到了長安，兩人等了兩天之後，飛行隊的三個氣球抵達長安。

  馬岱、候選等八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從天而降的巨大怪物，幾個人都已經驚訝地閉不上嘴了，這種在雒陽之戰名揚天下的利器，果然是不同凡響。

  這次駕駛氣球前來長安是文聘、管承和張琰三人，馬岱等人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了飛行隊人員的桀驁不馴，就是麵對張燕、張郃這樣的高級人員時，雖然他們的禮儀做的都非常到位，那是臉上完全沒有其他各部的那種敬畏之色，那種灑脫仿佛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僅僅等了一天之後，飛行隊就等來了一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剛到清晨六點鍾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起飛地點。

  候選等七人被分成兩隊分別乘坐管誠和張琰的氣球，按照華夏軍高級人員不能乘坐同一氣球的規定，張郃將乘坐管承的氣球，而張燕和馬岱兩人將乘坐文聘駕駛的氣球。

  起飛的時候到了，隨著氣球緩緩離地，漢中這些來客無一例外都半蹲在了吊籃裏，兩手搭載籃框上探頭探腦地向下張望，嘴裏還不時地叫上兩聲，八個人像極了剛剛出殼的小燕子，引得華夏軍人員笑聲不斷。

  在漫長的飛行途中，張燕和文聘閑聊這打發時間，張燕很快對其他方向的局勢了解了一個大概。

  東方軍果然遇到了困難，曹操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和袁紹談和，然後在兗州集結重兵迎接華夏軍的到來，郭嘉、蔡琰等人謀劃已久的智取頓時成了強攻。

  由於曹操對砲兵有著特殊的認識，曹軍中裝備了大量的弩砲和浮臂投石機，結果兩軍在鄴城打成膠著狀態，雖然華夏軍騎二軍到處肆無忌憚地劫掠，然而曹軍就是閉門不出，鐵了心思要去打一場漫長的消耗戰。

  兩軍的弩砲投石機展開了對轟，占據著數量優勢的曹軍居高臨下和華夏軍在和對戰中竟然打得有聲有色，一時間華夏軍其他部隊也不敢靠近城牆。

  雖然其中也使用了燃燒彈，然而由於雙方射程差不多，不敢過於靠近的華夏軍砲兵也沒了脾氣，大部分燃燒彈都仍在了城牆前後，對曹軍造成的損失並不大。

  這個結果多少讓張燕有些意外，意外之餘又頗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執意回到晉陽，否則東方軍一旦出了事，自己弄不好吃不了兜著走。

  “飛行隊為何不參戰”

  張燕的問話頓時文聘的臉色暗淡下來，他皺著眉頭看著遠處的層巒疊嶂山峰，久久說不出話來。

  “難道出了什麽事情”

  “唉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兗州今年多風多雨，那邊的航線又從來沒有飛過，後來眭固長官有些按捺不住，親自率領一個飛行中隊冒險前往，結果突遭大風，除了眭長官本人飛回晉陽之外，其他十一個氣球全軍覆沒，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飛行隊整整失蹤55人，許多人跳傘倒是成功了，不過大部分都落在了鄴城之內，也不知道生死如何，琰夫人正在全力打探”

  張燕聽了心中黯然，他也接受過飛行訓練，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軍砲兵曆來強悍無比，這次為何表現如此不堪”

  “張長官，砲兵精銳全被張郃軍長帶往了南方軍，現在這些人都是新兵，軍官許多都是砲兵學校剛畢業的準尉，哪裏有什麽經驗可談反倒是兗州砲兵，都是一些訓練多年的老兵，所以在對戰中竟然還占據了上風雁夫人雖然暴跳如雷，卻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像十幾年那樣先圍住再說”

  張燕現在是好像明白了，華夏軍的精銳部隊絕大部分都被調往了南方軍，而東方軍這些新兵蛋子麵對的都是年年作戰兗州老兵，曹軍在兵力上還占據著絕對優勢，能打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兩人說到這都沉默下來，已經慢慢變得適應的馬岱站在吊籃裏聽著兩人談話，長期處於漢中偏僻之地的他哪裏聽說過這些事情，聽得他的好奇心大漲，想接著聽下去兩人卻都不說了。

  熱氣球在空中快速飛行著，然而在馬岱的感覺仿佛像是靜止一般，本以為上空會有大風，沒想到卻是一絲風也沒有，這讓馬岱大為新奇。

  蔚藍深邃的碧空下方，一一望無際的碧綠曠野之中山巒起伏，亮晶晶的黃河仿佛一條鑲嵌在蒼翠中的玉帶一般蜿蜒穿行，馬岱哪裏看過這般美景，隻覺得自己進了人間仙境。

  “敢問文文長官，如何才能加入飛行隊”眼前的美景看得馬岱心曠神怡，這讓他有了加入飛行隊念頭。

  文聘微笑著看了看馬岱，直接禮貌地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些什麽，這讓馬岱有一些赧然，幸好張燕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才讓他緩解了尷尬之心。

  “仲業，以前來往長安的都是高柔、夏侯淵等人，怎麽這次換成了管承、張琰兩位長官”張燕透過望遠鏡看著遠處那兩個氣球，當年他和其他長官們接受飛行訓練時，管承和張琰是他們的教官。

  可能是被教官們收拾的太慘的緣故，雖然張燕已經成了後勤軍司令長官，然而在麵對當年的教官們時，他還是一臉敬畏地稱呼為長官，雖然他們的軍銜比自己還低。

  文聘的臉色一下子又暗淡下來，暗淡中透著悲傷，他兩眼直直地看著正前方，長久之後方才重重地長歎一聲，說出了一大串讓張燕心驚肉跳的名字：

  “失蹤人員之中，有夏侯淵、賈逵、高柔、陳晟、韓浩，要不是那天軍團長命我飛往雒陽，張長官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張燕聽得大驚失色，他在訓練中和這些人結下了深厚友誼，他也非常清楚這些人對飛行隊的重要性，更知道這些人在謝飛心中的地位。

  這等於是將飛行隊的精英一網打盡了，這對謝飛乃至整個華夏軍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