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離陽武將,軍神北已至 1
作者:玄千天      更新:2020-07-13 12:01      字數:2104
  太安城外八十裏,北上離陽京城的太子太保車隊於八十裏外突然止步。

  北方離陽官道之上,數千騎兵密密麻麻擁蹙直到車隊五十步之外,有四名身披重甲的將領一同抬手下令騎兵止步,隻帶親兵精銳踏馬上前。

  四名身披重甲的將領之中,左手第二位頭戴黃金盔甲,一根綠色羽毛插於頂部,身披大紅戰袍,看著身份便是尊貴無比。

  離車駕十五步,他抬手,其餘三名重甲將領停馬,隻他一人縱馬緩緩來到車隊之前。

  馬車之中,元本溪欽定的弟子宋恪禮拉開馬車簾,本是微惱的向那將領望了一眼,看清楚之後立馬轉出一個笑顏,下馬車之後,拉開兩側車簾,由著陽光揮灑而進,照耀在其內穩坐如泰山的書生身上。

  那名已成儒聖,卻依舊是一身青衫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起身,手握一卷書籍踱步下車。他看了官道遠處一眼,安然不動。

  前方數千騎兵隔著這麽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殺氣肅然之氣息。這是遠在江南道的一群府兵所不能比的。

  陣型森然,槍勢如雲。令行禁止。一身重甲披身,從上至下羽翼,頂盔,護心鏡,魚鱗重甲腰間一長一短兩柄精鋼刀,手中長槍盡數齊備,馬側袋囊之中更是一人雙把六連發短弩,以他的目力自然是看的出,所有騎兵弩箭盡數在弦上。

  與之相比起來,即便是天庭在徽山砸下重金養的那群私兵,一千對一千,也決然不是這群騎兵的對手。

  宋恪禮微笑彎腰,手掌攤開向前來那將軍的方向,麵對軒轅敬城大聲道:“先生剛來離陽,對於中樞這麽多人可能認識不全,今日宋恪禮為先生介紹一番。”

  “這位馬上的將軍,位居離陽征南大將軍,吳重宣。兵部尚書位置雖然是由江南劍神盧白頡領銜。但離陽中樞二十萬禁軍,離陽中原數州之地的防務之職位,盡數吳將軍麾下。為我離陽大將軍顧劍棠之下武將第二人。”

  “後方三位,自左側向右,依次是兵部侍郎唐鐵霜,中書令齊陽龍。燕國公高適之。離陽武將當朝之領,盡數在此地了。”

  武星璀璨,齊聚一堂。

  軒轅敬城手中書籍依舊翻開,隻是書頁用拇指壓著,不至於折斷。他看了一眼依舊坐於馬上的吳重宣,並不曾將手中書籍放下,隻是輕笑一聲道:“少了一個。不過也不少。本聖以為兩淮道節度使蔡楠也應該在的。”

  兩淮道節度使蔡楠。北地藩王徐驍大雪龍騎聯袂而下的那一日,手下大軍盡數崩潰。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作為離陽大將軍,新任上柱國顧劍棠麾下算得上嫡係中的嫡係,一日之間丟盡了顧劍棠的臉麵。

  離陽安排看著北方那位瘸子的第一道防線,便是顧劍棠。自兩淮道直至江南,整個糜爛成全靠江南道張銜燭一人盯住了那位北涼王的動向。簡直是令中樞震動。就差被譽為離陽之恥了。

  跟隨四位將領前來的數百騎麵色皆是慍怒。上來就被這位新晉的離陽第一儒聖揭短,北涼王麾下是強,但他們,各個都有那敢與大雪龍騎硬拚的實力

  吳重宣右手輕勒住韁繩,他拍了拍坐下純黑汗血馬的鬃毛,翻身而下,對著軒轅敬城微微一禮,他非但是不怒,反而是有著幾番氣定神閑。

  “陛下有令,讓我等在離陽官道八十裏處,迎接儒聖先生入朝。今後儒聖先生入太子少保之位,正好由吳某為儒聖先生介紹介紹時局。”

  “來的,很是時候。”

  軒轅敬城微微點頭,深深注視了一眼這位天庭匯總情報之上,號稱中立隻擁護於離陽皇帝陛下的吳重宣。

  吳重宣中立自成武將一派,兵部侍郎唐鐵霜,情報之中是張巨鹿的張黨一派。中書令齊龍陽,為門下省左仆射桓溫嫡係。燕國公高適之,離陽武將開國勳貴領頭人。

  手握兵權的幾大離陽派係,除了那位大將軍顧劍棠今日不曾來人,其餘人倒是都來齊了。這是離陽的第一手殺威棒,還是諸多派係均衡談出來的結果

  吳重宣一手解開頭頂頂盔的係繩,將那頂盔由左手托著,對著軒轅敬城道:“當然,我等得令出門之時,陛下便說過,許早不許晚,若是在徽山腳下接到先生,便是陛下讓我等在距離太安城近千裏之外等著。”

  軒轅敬城微微點頭,他拍了拍身側宋恪禮的肩膀,轉身走回馬車之內,自己一手將兩側車簾盡數放下。

  吳重宣輕笑,他瞥了一眼還在彎腰的宋恪禮,在軒轅敬城即將踏入馬車之時迅速上前,湊於這位新晉儒聖耳邊,隻用兩人聽得清的聲音,低聲道:“來之前,為首輔與陛下給先生帶一句話。先生若是想走,吳某可以為先生讓開一條路。隻要先生三日內能回來就行。前提是先生入朝之後,得認清楚自己該站在哪裏。”

  首輔與陛下,多了個首輔,而且還是陛下在後。

  軒轅敬城轉頭,他望了一眼依舊微笑的吳重宣,朗聲道:“走本聖沒什麽事情,是需要走的。”

  吳重宣大笑,與軒轅敬城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便請儒聖上車,本將請儒聖入京城。另外,儒聖入了京城,還是少用本聖二字。畢竟那位曹長卿在太安城之中,如今也不敢用本聖二字。”

  軒轅敬城上車,車簾緩緩放下,車內車外再是隔絕一片,隻有宋恪禮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望著馬車。

  吳重宣大笑轉身而去,車內,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本是一直淡然的書生,此時莫名臉上浮現出一絲憂色。

  南邊的布局,自盧升象走散那一刻,便有些亂了。太安城那邊狠得下心派出柳蒿師與宋念卿,他留下的盧升象被迫走散,便隻能是添油加醋在陸詡接受天庭之前將齊練華丟去了南方。

  那位被老祖宗稱作是個聰明人的瞎子,應該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