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張開精神力場鎖定班納博士的位置，然後找到了他。

  “許。”

  一見到許凡出現，班納立刻從椅子上起身，他的雙眼都有很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

  “聽亞瑟說你在找我，是出了什麽事情嗎？”許凡直奔主題。

  “嗯。”班納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但又浮現出一臉為難的樣子。

  他和許凡接觸的時間，機會並不多，但卻能感受的到，許凡是在真心幫助自己。

  也正因為許凡的幫助，自己才得以正視浩克，以及浩克與生俱來的力量。

  可就在紐約至聖所學習魔法的時候，他無意間在某本古老的魔法書上發現了一條咒語。

  那是一種將靈魂進行分離的特殊魔法。

  過去的法師之所以會將這一魔法發明出來，是為了拯救遭到惡魔附身的普通人類。

  在漫威宇宙之中，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維度。

  除了多瑪姆所處的黑暗維度。

  墨菲斯托所在的地獄維度也一直蠢蠢欲動。

  因為地獄維度的特殊性，三大至聖所也沒辦法完全切斷兩個維度間的聯係。

  這就導致時常會有惡魔逃到凡間，在那些無法抵抗住誘惑的人耳邊低語。

  有時候，更會直接附身到宿主體內，從而作惡。

  而班納發現的咒語，正是針對這種情況，將惡魔從宿主體內強製分離出去。

  最後……

  將他們重新送入地獄。

  “所以我就產生出了一種設想。”

  班納滔滔不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所謂驅魔，不過是一個人的體內擁有兩個靈魂。

  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惡魔。

  和自己的情況是何等的相似？

  特別是第一次接受許凡指引的時候，班納可是親眼看著自己的靈魂被許凡用魔法打出了體外。

  這足以證明。

  現在的自己擁有兩個靈魂。

  “我大概明白了。”許凡點了點頭，“你打算將浩克的靈魂從你身上分離，然後送他前往地獄維度。”

  “如此一來，浩克就沒辦法返回地獄，而你也能徹底擺脫他。”

  許凡稍微停頓了一下，“可你又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正確。”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浩克的進步可以說十分明顯。

  雖然許凡沒有親眼見證，但卻從亞瑟那裏聽到了描述。

  浩克的戰鬥方式從一開始的打，砸，摔等無腦釋放蠻力，慢慢趨向於格鬥技巧的運用。

  從一開始被輝夜碾壓，變得能延長時間。

  一分鍾。

  三分鍾。

  五分鍾。

  每一場實戰都會促進浩克的成長，到了如今。

  浩克和輝夜交手，可以堅持到十分鍾以上。

  不僅如此，浩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時刻充滿著憤怒。

  現在的他，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思考，甚至還能和亞瑟他們交流。

  浩克在成長。

  如果沒有看到那本魔法書上的內容，班納絕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然而事與願違。

  才導致班納的心裏產生的動搖。

  思來想去，他決定詢問許凡的意見。

  “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可以的。”

  許凡稍微想了一下，“重點在於，你是否能夠接受這一選擇後的代價。”

  “什麽意思？”班納眉頭微蹙，沒太明白代價指的是什麽。

  “保留浩克在你體內，會讓你在關鍵時刻，得到強力助手的幫助，哪怕是一槍爆頭，浩克也能把你救回來。”許凡說道。

  “他是你的保命符，一旦你將他從你體內驅逐，你將永遠失去這一保命符。”

  “其次，浩克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前往另一個維度。”

  “也許在你看來，身處地獄維度的浩克不會再給你，不會再給這個世界造成麻煩。”

  “但是別忘了，班納博士，這條咒語之所以會被發明出來。”

  “不正是地獄維度的惡魔，逃到了凡間？”

  “不是每一個宿主，都能像你一樣，能夠做到時刻壓製自己的憤怒和獸欲。”

  許凡直言不諱的指出分離浩克之後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這些問題讓班納博士瞬間沉默。

  他向來不是個自私自利，隻考慮自己的人。

  不然的話，他早就選擇妥協，將浩克交給羅斯將軍了。

  那會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見不得光。

  至於保留浩克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就更容易理解了。

  那正是班納一直以來所麵對的。

  身體會被另一個家夥控製。

  這就好比倆個人在開一輛車，隻有一個方向盤，隻有一個人可以開車。

  一旦浩克出現，自己就會被扔進後備箱。

  而自己並不喜歡那種感覺。

  永遠沒辦法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永遠不能再做每個男人都想做的事情。

  就連拔蘿卜都不行。

  一旦感到興奮，心率上升。

  浩克就會現身。

  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止。

  “不過，我不會站在道德製高點去要求你什麽，無論你選擇哪一種結果，我都會支持你。”

  許凡見班納博士失落的低下頭，主動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有那麽大的壓力。

  盡管做自己想做，且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班納博士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向許凡表達著謝意。

  “你覺得……”

  見到許凡準備轉身離去，班納忍不住再次開口，叫住了他。

  許凡隨之回頭，雙方四目相對，前者沒有出聲，而是等著班納開口。

  “如果將浩克送往地獄維度，你覺得他能回來嗎？”班納內心猶豫了一番，可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畢竟你才應該是最了解浩克的那個人。”許凡嘴角上揚，說完這番話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班納視線中。

  整個房間隻留下班納一人。

  麵對空蕩蕩的房間，班納癱坐到沙發上。

  “我嗎。”

  班納的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

  根據他對浩克的了解，一旦讓他知道了回來的方法，他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不顧一切後果，回來這裏的。

  說不定這家夥……

  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惡魔。

  “唉。”

  想到這裏，班納博士不由長歎一聲。

  幾天後，許凡離開紐約至聖所，前往卡瑪泰姬。

  自己抵達漫威世界後的第一個簽到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