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誌雖然不是做教育的，但是自己也有孩子，有一個兒子，叫柳蓬。

  他們平日裏什麽鬼成績，他這個當爹的當然知道。那可是全市最好的學校，但是成績基本上慘不忍睹。

  而柳蓬班裏麵學習最好的，成績在這成績單上也不是個！

  可問題是張春不是那種會作假的人，張春不作假。

  那這成績可就太恐怖了！

  看這個成績，他們河間鄉要一窩端啊！

  難怪張春來找自己，他想要讓上麵知道這件事。

  一旦重視了，政審環節放鬆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而且政審方麵上麵也是有文件的，強調注重個人。

  再說了，有問題的幾個是知青。

  通過不難，但是他們河間鄉一下子考上這麽多，就怕有人在中間看不慣攔著他們不讓考。

  鄉下不比城裏麵，城裏麵上過學，成年之後就可以去工廠上班了。

  但是鄉下非常難，要是不考大學，就得回村子裏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當農民。

  糧食都得定量的年代，農民的日子可不好過。

  柳德誌能理解老師的用意，他拿著成績說道：“這個可是夠嚇人的了！高先生果然是高先生。恐怖啊！”

  “這有什麽，這個是高先生的高徒。他叫李默，也是我們河間鄉校工廠的廠長。”

  “李默？”

  柳德誌站起身，他吃驚的問道：“你就是那個土匪村的孩子？”

  “是，您還認識我？”李默吃驚的問道。

  張強笑著解釋了一下：“當時政委非常激動，說好多年沒吃到家鄉的東西了，這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

  李默笑著說道：“您看，我這又給您拿來了好東西！”

  李默說著話，拿來了酒。

  看到花園酒，柳德誌興奮的喊道：“哎呀？還有呢？！我的天！你小子是點兒本事啊！”

  “我可聽說了，你小子自己印教材，而且你不久前把石頭嶺的人都弄去當工人。窮村子愣是有了收入？這事兒是你辦的？”

  “哎！咱這不是沒轍麽？總不能看著他們餓肚子吧？那地您是沒看，根本就沒法種。那山上啊，不能開墾，隻能種樹。”

  “是啊，石頭嶺是咱們市最窮的，地質隊去過那兒開采。當時市裏麵寄予厚望，希望我們能找到一些礦。有了礦。老百姓不種地，挖礦也行啊！”

  “結果那裏的石頭都不能采！”

  柳德誌說到這兒都忍不住搖搖頭，看來石頭嶺窮，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可問題換個地方，怎麽安置那麽多人？這耕地在咱們奉省，那是稀有的東西。當時想過，除非遷移到別的市，人家別的市也不樂意啊！你這一下子，我們剛開過會，要研究一下你們的動作。看看能不能成為下一步的遷移方法。你不找我啊，我也得找你去！這石頭嶺是交給我地質隊來解決了。”

  李默聽到這裏笑了，看來成功率要提升了！

  “這件事啊，我現在也在想辦法。我跟孫支書談過了，想著讓小地攤養活他們。”

  “隻是靠小地攤？”柳德誌狐疑的看著李默，李默點點頭。

  “咱們對於小地攤的管理是集中管理的方案，統一收市場管理費，關鍵是這些人他們平常都賣什麽來維持自己的生活？而且，他們的地怎麽辦？”

  “他們的地應該種果樹，那座山不適合耕田，其實種樹還不錯。種梨樹，石頭嶺不像是我們土匪溝，山高路遠不好走。石頭嶺其實挺好走的，石頭嶺春天開花，滿山梨樹開花，可以讓縣裏麵和市裏麵的人來看花。畢竟到了河間鄉和車站走到石頭嶺也沒多遠。大不了，想辦法修路。把路修好了。跟市裏麵申請，多開一站到石頭嶺，就專門在看花這個季節。”

  “嗬嗬，這個是個辦法啊？修路的事情，我們倒是可以幫忙。不過……”

  “有困難？”

  “困難不小，這需要不少的錢，而且需要上麵的決策才行。而且，你們必須要有成績，上麵才肯。幫助的話，我相信現在絕對不會給你們任何一分一毫的。”

  柳德誌說的很實際，畢竟一碗水得端平了，市裏麵那麽多的貧困村，不可能就幫他們石頭嶺。

  主要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拚才行！

  這個問題就變得現實了。

  沒有錢，沒有支持。石頭嶺怎麽發展？

  總之，死循環。

  “這件事我覺得以後再說，先說我們的事兒。這個幫你必須要幫我！”

  “這個忙，我倒是肯定能幫。但是老師，您要知道。市重點，也就是一中這邊，他們是有話語權的。要是他們在中間攔著，肯定要出問題的。”

  柳德誌說的市重點中學，還真的是一個麻煩，因為他們從來都是市裏麵的教育排頭兵。

  有他們在，一個鄉中學，變成重點？

  是不是想的有點兒多？

  確實，柳德誌要是打個報告，特別容易。

  但是作為學生，他還是希望老師托付的事情能辦成。

  張春也犯難了，畢竟那邊的校長比他的聲望高，名望大。

  說話的分量上，差不少呢！

  就算是又高宛如在，那又能怎樣？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李默平靜的說道：“這個容易啊，政委，我們學校馬上有第二次模擬考試的，咱們可以拉著咱們地質隊自己的高中，加上市重點，加上我們河間鄉中學。多幾家聯考，一起出題。到時候一起模擬考試一把，大家換監考老師都行啊！”

  “我看行，讓市裏麵重點班上，我們縣裏麵有一個子弟中學，讓他們選尖子班來考試，你們也選尖子班！”

  “咱們公平起見，都隻有十五人，到時候啊，就放在一起考試，看看成績，我相信這樣的話，如果我們的成績遠超過他們，他們也沒有話說！”

  張春聽到柳德誌的計劃，他拍著大腿說道：“我看行！那你就去幫我打個報告。聯係一下，我們河間高中就一句話，不服來戰。”

  “嗬嗬，老師啊！您這次可是真的有底氣啊！我相信這件事，咱要是真的把市重點都能擺平的話，重點這件事應該沒有難度。畢竟實踐才是評斷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那麽費勁幹嘛？還興師動眾的，我代表我們河間高中跟他們考一把就行了唄？我不想大亂我們現在的教學進度。”

  李默在這個時候自告奮勇的說道，張春笑著說道：“對啊！讓李默去市一高去試試。跟他們的學生比比，這是我們學校高二的學生。也是高宛如的弟子，他是學校的學習標兵和帶頭人。”

  “這個……這就相當於踢場子了，是不是有點兒……”

  “無所謂，踢場子的事情早晚的事情。我們河間鄉高中這場子早晚是要踢的。政委，看來我二姥爺的麵子上，幫幫忙，提個意見。讓上麵拿主意。”

  “這個都簡單，我一個電話的事情。這樣，我讓人安排你們休息，這幾天你們現在這兒休息。我去給你們聯係一下，如果答應，你這就去挑戰一下。或者是我安排人再接幾個學生過來考試也行。”

  柳德誌還沒說完，張春立即抬起手。他貌似領會了李默的意圖了！

  張春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去一趟一中，難道說一中連我們河間鄉高中的挑戰都不敢接啊？他們可以換人考啊！這樣，五對一，他們五個人可以考自己最拿手的科目。李默一個人應戰。他們要是這個都不敢的話，那他們還說什麽市重點？！還有什麽臉跟我們搶這個典型？”

  “老子沒搶他市重點的名頭，我們就是推廣教育改革，做一個典型不行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