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營望著桌上一錠金燦燦的金子，張了張嘴巴，正要拒絕，忽然抬起頭發現卓不凡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周某，一定不會辜負葉兄厚望，希望能一舉奪魁，抒書生意氣，糞土萬戶侯，衣錦還鄉。”周營把金子小心翼翼揣在懷裏，猛地灌了一口烈酒。

  時值秦國大力發展‘科舉製’，一旦奪魁、即便是凡俗也會獲得修行者資格，由朝廷培養，將來在內政上任職，必定受到重用。

  “看遍山河大地，日行萬裏，賞春花冬雪，不如深透去看一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人道。”卓不凡離開酒樓，哈哈大笑。

  行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卓不凡留下一道道殘影，消失不見，街道上其他行人，似乎都看不見他一般。

  夏王朝，益州。

  州牧府邸門口，卓不凡從秦國塢城到這裏，隻是僅僅幾個呼吸時間罷了，一息千裏，絕非虛言。

  “什麽人，跑到州牧府來了，還不趕緊離開！”

  州牧府邸氣派豪奢，門口站著兩名衛兵，見到卓不凡出現，頓時眉頭一皺。

  卓不凡微微一笑，並沒有生氣，說：“我是來拜見州牧大人的，勞煩兩位通報一聲，就說在下姓葉。”

  兩名衛兵見卓不凡氣度不凡，在州牧府門口鎮定自若，說不定真有來頭，其中一衛兵道：“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稟報大人。”

  如今益州州牧乃是當年在昆侖山軍營的一名士兵，名叫楊海，當年侯府遭到秦王迫害，卓不凡被抓如昆侖山，在軍營內也多虧了楊海照顧。

  衛兵走進府邸，小心翼翼走入演武場，一名四十歲出頭的男子站在那裏，身上氣勢如虎，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連槍都拿不穩，妖獸來了一爪子拍飛你的長槍，你還怎麽殺敵！”

  “還有你，握弓的姿勢不對，這樣箭矢的精準率會大大降低。”

  楊海皺著眉頭，正在教導兩名十歲左右的孩童，如今楊海也有四十歲左右，眼下兩個孩童正是他的一雙兒女。

  麵對嚴厲的父親，兩個孩童都不敢懈怠，額頭滲出汗水。

  “州牧大人。”

  衛兵走過來，麵對曾經鎮守昆侖山脈的楊海，無比恭敬。

  “嗯？何事？”楊海問道，一般情況下，衛兵是不會突然來找自己。

  衛兵說：“州牧大人，外麵來了一位青年，說是您的故友，他說自己姓葉。”

  “我的朋友，姓葉？”楊海皺了皺眉頭，自從他高升以來，許多‘遠方親戚’‘朋友’找上門來，讓楊海不厭其煩，而且他根本沒什麽朋友姓葉。

  “以後這種事情不要來請示我，我沒什麽朋友姓葉。”楊海揮了揮手。

  衛兵一聽，心頭一顫，自己還以為門外那位真是州牧大人朋友，原來又是一個套關係的，看自己出去後不好好收拾那家夥。

  “等一等。”

  突然，楊海腦海中閃現過一道身影，“你說那個人可是劍眉星目，英俊不凡，身上有股特別的氣質？”

  正要轉身離開的衛兵聞言，然後點了點頭，門口那家夥的確氣質非凡。

  “你們兩個小家夥去休息吧，我出去看看。”楊海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兩個小家夥聽見能休息，小臉露出開心的笑容，立刻朝府邸內跑去，準備吃點水果點心，好好休息一下。

  楊海來到門口，看見卓不凡後，臉上露出激動之色，“葉兄，果然是你，快點，裏麵請。”

  兩名衛兵都納悶了，看年紀卓不凡比楊海還要小許多，但楊海對他卻格外客氣。

  “楊大哥，叨擾了。”卓不凡笑了笑，兩人走進府邸，在客廳坐下，一名丫鬟進來奉上茶水，悄然退了下去。

  “葉兄弟，我就知道你還沒死，當年昆侖山一戰，小王爺暗中派殺手殺你，我們被妖獸纏著，都沒法去救你。”楊海歎息道。

  卓不凡喝了口茶，“我也是運氣好，僥幸活了下來。”

  卓不凡探查了一下楊海的實力，發現楊海已經凝聚了金丹，但金丹有一道裂縫，隨時可能崩碎，應該是和妖獸搏殺時，受了重傷。

  “當年周山和王琮在和妖獸戰鬥中都犧牲了，隻有我運氣好，活了下來，還晉升成了校尉，這些年一直在昆侖山，不過十年前遇到一頭實力很強的妖獸被重傷了，王都調遣我回到益州，給了一個州牧當當。”楊海講述著往事，唏噓不已。

  卓不凡心裏很平靜，他早已算到了周山、王琮兩人的命運，沒能躲過那一劫。

  “命中有此劫，誰也無法逃脫。”卓不凡感慨道。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名雍容婦人，約莫三十來歲，氣質文靜，隻是麵龐有些蒼白，身邊領著兩名孩童，一男一女，睜著一雙童真清澈雙眼，好奇打量卓不凡。

  楊海介紹道：“葉兄，這位是我內人，這兩個是我的孩子。”

  “咳咳。”楊海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行了一個萬福，“見過葉大哥。”

  兩個孩子也脆生生喊道：“葉叔叔，葉叔叔。”

  楊海說：“夫人身體孱弱，最近我請遍了諸多名醫，也想辦法搞了一些仙丹，可始終沒有太多效果。”

  卓不凡隻是打量了楊夫人一樣，目光微變，能夠感受到她體深處，盤踞著一絲妖氣，深入靈魂，一般的醫生、哪怕修行者靈魂強度不夠大，根本無法發現。

  隨後楊夫人便帶個兩個孩童離開了客廳。

  “葉兄，你我兄弟二人多少年沒見了，今晚必須不醉不歸。”楊海說道。

  “那是自然。”卓不凡點點頭。

  夜晚，州牧府內一派熱鬧景象，楊海今天高興，所有丫鬟、仆從、衛兵都得到了賞賜，院子裏放了一張桌子，卓不凡和楊海對坐而飲。

  楊海說了許多話，也喝了許多酒，話中大多是一些‘壯誌難酬’之語，當年楊海一家便居住在昆侖山脈附近，整個村子被妖獸屠戮，隻有少數人僥幸活下來。

  楊海曾經發誓，要殺盡昆侖山脈妖獸，鎮守一方太平，無奈身體負傷，隻能從前線退下，如今擔任一個文職。

  “跟我一起戰鬥的兄弟，好多都死在了妖獸抓下，甚至成了那些畜生的腹中餐，可惡。”楊海灌了一口酒，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