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1章漁村生活打鐵匠

  烏青海港，是位於‘連城市’前方的重要港口，連接著一片遼闊的海域。

  除了鋼鐵籠罩的都市，在港口附近還有著一座漁村，約莫有上千漁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繁華時這裏居住了上萬漁民，可隨著時間遷移，年輕人都進了城，漁民也越來越少。

  在漁村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間鐵匠鋪。

  鐵匠鋪是四年前一個外地年輕人來開的，這年頭——還有打鐵匠，估計腦袋打鐵了，這是許多人想到的第一件事。

  叮叮當當！

  叮叮當當！

  一名全身肌膚泛著古銅色，赤著膀子的中年男子正在鐵匠鋪裏忙活，這鐵匠鋪就三十個平方，前麵是打鐵鋪後麵就是他住的地方。

  鐵鋪裏放著一巨大的火爐，旁邊掛著風箱，爐膛裏火苗高高躥起，將這簡陋狹窄的房間照得紅通通的，門外地麵堆積著一層厚厚白色積雪，寒風凜冽刮得獵獵作響，跟屋子裏的暖和，形成鮮明對比。

  這赤著膀子的中年男子左手拿著鐵鉗，夾住一塊烏黑圓鐵放在鐵墩上，一拉一遞，一翻一卷。

  右手則握著一柄漆黑鐵錘，每一次手臂都掄成一個圓，用盡力氣狠狠捶打在那燒紅的鐵塊上。

  “大叔，大叔……”外麵，忽然傳來一稚嫩的童聲。

  鐵匠手中的錘子停頓下來，抬起頭一看，隻見外麵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踉踉蹌蹌的跑來，然後腳下一個趔趄，直直摔在了雪地裏，小臉埋進雪裏被凍得通紅。

  這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

  “黑蛋。”鐵匠仰頭哈哈大笑。

  “卓大叔，我爸讓我來找你，讓你去我家裏吃飯。”黑蛋又快速爬起來，或許因為從小家裏貧窮沒有其他小孩的嬌氣，咧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卓不凡點點頭，“好，這塊鐵疙瘩我回來再收拾它。”

  換了身稍微幹淨的衣服，等卓不凡從房間出來，發現黑蛋正蹲在火爐旁，將兩隻凍得通紅的小手靠近爐膛，讓火焰溫暖自己。

  見到卓不凡換了衣服，黑蛋也站起來，“冬天不好出海捕魚，大家都在家裏閑的很，我媽今天燒了許多好菜，我爸也買了好酒呢。”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走出鐵匠鋪，腳掌踩在厚厚積雪上，嘎吱嘎吱的響。

  “來，卓大叔抱你。”卓不凡一把手抱起小男孩，“你小子經常來看我打鐵，要不然長大後跟我打鐵。”

  “不，我不要。”黑蛋頭搖得如撥浪鼓，“我的目標是當武者，當武者可以賺很多錢，而且還能去殺妖怪。”

  漁村附近有龍魂派來的武者守護巡查，可也有一些海中妖怪偶爾跑進漁村，漁村裏也經常有人被妖怪給吃了。

  “當武者很幸苦，可能會付出性命代價的。”卓不凡笑了笑。

  “我不怕。”黑蛋捏著拳頭道。

  “好樣的。”卓不凡誇讚道。

  這是一棟很普通房子，黑蛋的父親名叫牧永生，母親叫呂一紅，兩人都從小生活在漁村青梅竹馬，順理成章長大後成婚，日子雖過得清貧了些，但兩夫妻和睦又生了個孩子，日子也很幸福。

  黑蛋本命叫牧星，這名字還是卓不凡給起的。

  四年前，牧永生和呂一紅出海捕魚遭遇風暴，恰好遇到卓不凡救了兩人，後來卓不凡也隨著兩人來這小漁村居住，開了一間鐵鋪。

  感悟奧妙，不僅僅是自然。

  還有人生，浩瀚的星空，比星空浩瀚的是人的夢想。

  “卓兄弟，來咱們喝酒。”牧永生連給卓不凡倒上酒水。

  “卓大哥，冬天咱們漁村本就沒多少蔬菜，都做的是魚，你別嫌棄。”呂一紅也跟著道。

  “嫂子做的魚是咱們漁村首屈一指，怎麽吃都不夠，怎會嫌棄？”卓不凡笑道。

  兩夫妻對卓不凡也感恩的很，若沒有卓不凡兩人四年前就葬身大海了，連黑蛋都要跟著沒了。

  卓不凡像一個粗狂的打鐵匠，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和牧永生聊著漁村的發展，又聊著那一片海域的魚在開春的時候會多起來。

  吃飽喝足，卓不凡回了鐵匠鋪。

  日子慢慢過著，黑蛋每天放學都會來鐵匠鋪，蹲在旁邊聚精會神看卓不凡打鐵，有時幫卓不凡拉風箱累得滿頭大汗，每次都要看一個小時才肯回家。

  “黑蛋，來一口酒？”卓不凡一邊輪著鐵錘敲打燒紅鐵塊。

  “不，我爸知道了，要揍我。”黑蛋說著，卻拿起旁邊一酒葫蘆，喝了一口，嗆得滿臉通紅。

  卓不凡則哈哈大笑。

  時間一晃過去十年。

  鐵匠鋪的生意冷淡的很，因為現在鐵器都是科技化製造，做工精致速度又快，他這鐵匠鋪隻有偶爾村民來打一副魚叉，修補一下農具。

  這一天。

  漁村來了一男一女，兩人都衣著華貴。

  “村口的路也太爛了，連車都開不進來。”女子皺著眉，抱怨道。

  “你就別抱怨了，這次咱們得趕在‘武蘭學校’招人前，先把學生拉進我們學校。”旁邊，一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說道。

  叮叮當當！

  叮叮當！

  忽然，連連續續鍛鐵的聲音傳入兩人耳朵裏，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了驚愕色。

  兩人都是武將級的武道高手，都是‘天府學院’的老師，這次是為了招收一名武道天賦優秀的學生才來到這偏僻的漁村。

  兩天聽到那打鐵聲傳入耳朵裏，隻覺得全身氣血都不受控製的微微沸騰起來。

  “羅蘭，過去看看。”莫陽說道。

  “走。”女子點頭。

  兩人循著聲音走入一件破爛簡陋的鐵匠鋪，熊熊爐火燃燒，一名赤著胳膊的鐵匠滿頭汗水，掄圓手中的鐵錘不停捶打著一紅通通鐵塊，那鐵塊扁平且長，看摸樣是一柄刀的形狀。

  左手火鉗夾住刀柄，同時不停翻轉拉伸，右手的鐵錘連綿如疾風驟雨捶打，讓鐵塊不斷朝他預想的形狀變化。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捶打的節奏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普通人自然聽不出來，可羅蘭和莫陽是兩名武者，自然聽說這捶鐵的錘點的不凡。

  “隻是一個中年鐵匠？”

  “身上沒元力波動，不是武者？”

  羅蘭和莫陽對視了一眼，難道剛才感應的都是錯覺。

  “這位大叔，請問牧星的家在哪個方向？”莫陽還是出聲詢問道。

  捶鐵的卓不凡停下手中的工作，火鉗夾著逐漸成型的鐵塊放入旁邊盛水的鐵皮桶，嗤嗤響冒起霧氣，這是在淬火。

  “牧星那臭小子？他家直接往前麵走，看見一個二層小平樓就是他家了。”卓不凡拿起旁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道。

  “謝謝大叔。”莫陽和羅蘭告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