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隻許喪偶,不許離婚
作者:桐哥      更新:2020-05-18 09:48      字數:3130
  清晨醒來時席湛已經沒在身側,但他在枕邊留了紙條,“允兒,我到桐城有個會議。”

  他真的開始報備了。

  男人是屬於說到做到的性格。

  但他昨晚的那個獎勵……

  席湛將我折騰到後半夜,不過他始終沒有從底下進去,像是在忌憚什麽,他這樣小心翼翼的姿態讓我覺得他發現了我做過手術的事!

  但我心裏又認為不太可能。

  因為這件事我隱瞞的很嚴!

  除了自己人沒人知道我做過手術!

  我想他可能是忌憚我腹部上的傷勢。

  雖然這個傷勢差不多痊愈!

  不過依席湛小心翼翼的性格很有可能。

  我將紙條放在抽屜裏起身拉開窗簾,梧城仍舊下著微微小雨,花園裏的杏花開著滿樹,再過不久桃花和梨花就會相繼盛開,等有時間和席湛挑個下雨的天氣躺在床上慢慢欣賞!

  我勾了勾唇道:“真美。”

  那樣的日子想著就美。

  我推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氣,滿鼻子的清香,我站在窗前半晌才換了一件衣服出門。

  剛到公司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國際號碼。

  我接通問:“你是?”

  “是我,陳深。”

  陳深怎麽會突然聯係我?

  我想起他對季暖做過的事肯定對他沒有好脾氣,冷聲問道:“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他壓根沒在意我的語氣問:“季暖呢?”

  我懟他,“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的人說她在梧城消失了。”

  我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不知道,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我趕緊讓助理調查季暖的下落,等了半晌助理回我道:“在冰島小鎮。”

  我驚異問:“什麽時候去的?”

  “昨晚,臨時訂的機票。”

  “她突然去冰島做什麽?”

  會不會遇到了什麽危險?

  “時總,我覺得不會有好事。”

  助理的話讓我心底升起擔憂,我想了想吩咐他道:“你安排一下我們這就去冰島,返程的時候去法國一趟,你派人將潤兒送到法國。”

  我決定將爵位給潤兒。

  因為未來的他比允兒過的苦。

  這算是我給他的補償。

  “是,我這就安排。”

  ……

  陳深掛斷電話後目光悲壯的望著剛下葬的母親,心底一陣澀然,雖然她隻是他的養母,但與親生母親無疑,他心底特別的難受!

  他忽而想念那個小女人了!

  陳深認識季暖時在她年少的時候,那時他到學校裏想瞧瞧他的那個侄子陳楚,她就跟隨在陳楚的身側,像個精靈一樣一蹦一跳的!

  後來他在梧城的巷子裏遇到過她一次,他靜默的站在雨中,她為他撐起了一把傘擋住了外麵的風風雨雨,聲音清脆悅耳的問他,“你怎麽在這兒淋雨?是遇上了什麽過不去的坎嗎?”

  的確有坎,很難跨過去的坎。

  他沒理她,她就那樣給他撐著傘等雨停方才離開,那時她並不知道他是陳楚的小叔。

  後來再次見麵是在陳楚的葬禮上!

  她忘了他,很正常。

  畢竟曾經隻是有緣見過一麵。

  哪怕他將她掛在心裏七八年!

  後來的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他非常珍惜這個女人!

  珍惜從侄子陳楚手中接過的這個女人!

  可他又迫不得已的要離開她!

  因為周默用自殺威脅他……

  他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偏偏欠周默一條命,而這條命他一輩子都還不清!

  他想解決,但一直沒有好的辦法!

  周默用炸藥炸季暖的事他肯定清楚。

  他特別憤怒,甚至打了她!

  但周默任由他出氣,隻威脅他必須娶她!

  他無可奈何,因為這是他欠的債。

  他有時候特別羨慕席湛。

  羨慕他從未有過情債。

  這段時間陳深很怕自己變成下一個顧霆琛!

  是的,他清楚時笙和顧霆琛之間的事!

  因為席湛在他的麵前提過好幾次!

  席湛當著他的麵說自己很幸運,要是顧霆琛再對她好一點他就差一點擁有不了她!!

  而顧霆琛再也追不回時笙。

  另一邊……

  季暖剛下了飛機,她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到機場門口看見兩個類似於保鏢的黑衣人。

  她過去問:“是藍先生的人?”

  “是,季小姐請隨我們走。”

  季暖抬頭望了眼冰島這個寒冷的地方,這是她此生第一次到這兒,她之前以為她是不會踏上這片土地的,可現在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她想要複仇!

  想要令那個男人追悔莫及!

  可她沒有那個能力!

  她不想讓時笙為她操心!

  所以她隻能到這兒!

  到這兒找一個名為藍公子的人。

  是的,藍公子就是他的名字。

  季暖猜測這是他的化名。

  真實的人誰會取這個名字?

  兩個保鏢帶著她到了一套木屋前,雖然是木屋,但連成一個四合院的造型,裝修格外的奢華,皆都是上等的良木,院裏還有冒著熱氣騰騰的溫泉,前方有走廊,房簷上是隨風而動的風鈴,跟她在日本動漫裏見的一模一樣!!

  是那個男人的奢靡風格!

  她規矩的跪坐在前院雪地裏,輕輕地聲音喊了聲藍先生,但未曾有人給她回應,都是一陣陣的風鈴聲,還有落在身上的冰冷風雪。

  她默了默輕輕地唱道:“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擾公子良久,公子勿怪,公子向北走,小女子向南瞧,此生就此別過了……”

  風鈴叮鈴的響起,大廳裏忽而走出來一個膚色雪白,容貌又格外英俊的男人,他身上兜著一件雪白的和服,雙腳踩著木屐,人高高大大的快頂到木色的門框,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人,似不存在這世間,令季暖微微失神!

  她繼續唱道:“願你三冬暖,願你春不寒,願你天黑有燈,下雨有傘,願你遇良人,暖色浮餘生……與君今生無緣,請無需掛念。”

  男人靜默的目光望著她戴著口罩的臉,待她唱完他淡淡的音色吩咐道:“請摘下口罩。”

  季暖身體一僵,她緩緩的摘下口罩,男人眼神眯了眯問她,“不過幾年的時間未見,怎麽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

  “藍先生,我來找你履行約定。”

  她直明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男人未理會她的話,他踩著木屐下了台階,拖著衣袍在她的身側走了一圈,淡聲問道:“方才那首歌,並不是你的心意……”

  季暖輕聲回道:“藍先生並不在意是嗎?”

  他輕問:“找我何事?”

  “我想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他的名字在外麵聞所未聞,但他的勢力不可估量,他是隱於世的大家,從不在乎虛名,一直在這兒定居!

  季暖清楚他的深不可測。

  所以她一身孤膽找到了這裏。

  男人輕嗤一聲,繞過她又回到了木屋,他站在走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眸光深邃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意味,“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娶你?”

  眼前的男人向來重禮,季暖用他的方式向他拜了拜起身,目光無懼的盯著他,“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藍先生,你說過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無論什麽皆可,我現在找你就是想兌現當年那個諾言的,我想嫁給你,你可願娶我?”

  男人久居靜室,多年未見過女孩,他望著眼前這個雖然滿臉疤痕但有點可愛的小姑娘,用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問:“理由。”

  突然說嫁給他總得有個理由。

  “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成為一個有權勢的女人為自己報仇。藍先生,我的臉便是我的仇。”

  聞言他輕輕笑開,季暖怔了怔,因為男人本就英俊,笑起來更為勾人心魄,再加上他此時站在木屋前,風鈴下,一身白色的和服襯的他身體挺拔修長且溫潤如玉,季暖此時望著猶如欣賞一副上等的丹青水墨。

  她曾經想畫他的,她一直都想。

  隻是不敢。

  因為他太完美。

  她沒有那個能力將他複製在宣紙上。

  以前沒有,現在手腕的筋斷了更沒有。

  他輕輕回應她道:“嗯,應你。”

  “藍先生……”

  “阿暖,我願做你的夫君。”

  夫君……

  季暖眼圈一紅,竟覺得這是她此生聽過最為溫暖的一句話,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退後一步道:“謝謝你。”

  “無妨,但我有個條件。”

  “藍先生請說。”

  “我的家教甚嚴……”

  季暖怔問:“藍先生的意思是?”

  “隻許喪偶,不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