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皇宮禦宴瑣碎事【中】
作者:乾卦九四      更新:2020-06-05 08:09      字數:1982
  離了禦書房,出了皇宮,得到允許的李漁帶著倦色立即趕往位於長安南城的薑明府邸。

  從昨日到今晨,再到此時,不停的忙碌奔波讓她很是疲憊,臉上的倦色也是難掩,可她還不能休息,她不能讓大唐的皇位落入他人之手,可隻要今晚事成,這一切的付出都將值得。

  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前行,她穿過幽巷,掠過街巷的行人,很快便來到了那道朱漆大門前。

  朱門很新,在這璀璨金光的照耀下折出道道異彩,而透過這道朱門,她能清晰的看到並感受到,這座朱門之後所擁有的力量,那是能讓她實現渴望許久的力量,隻要能說服那人。

  按耐下內心的悸動與渴望,她踏上台階,來到那座朱漆大門前,抬手右手嚴肅且認真的拍了拍它。

  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她的耳畔,它借著空氣飄散到朱門之內,回蕩在這座府邸之中。

  很快,一陣緩慢而有節奏的步伐輕響,那仿若擁有隔世之能的朱門終於如期而開,頓時出現在李漁眼簾的是薑明,正是她期望的人,在這一刻,李漁有欣喜,她露出了一個淺笑,然後微微躬著身子行了一禮後,謙遜著說道:“叨擾薑先生了。”

  薑府很大,可卻隻有他和凱莎兩人,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冷清,可他們二人卻很偏愛,因為他們都喜歡靜,並不喜歡有人服侍或者有陌生人在,故此,開門迎客這種事也隻有薑明這個主人親自來,畢竟凱莎是懶得做的,她很忙,尤其是凱莎在荒原的一年中愛上修行與研究各種經卷道法之後。

  是以,薑明點了點頭,微笑著應聲回道:“竟勞公主親自上門,看來定是有什麽大事了。”

  李漁笑著解釋道:“也並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本宮怕下人們不懂規矩,而在先生麵前失了禮數,讓先生妄然動怒罷了。”

  薑明隻是微微頜首,並未多說什麽,然後對著李漁淡然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進吧,有事裏麵說。”

  語罷,薑明便轉身自顧自的走在前頭,緩步朝著正堂走去。

  李漁見此,便跟在薑明身後,穿亭過廊,很快便來到了正堂。

  薑明來到主座前緩身坐下,而後抬眉看著也不客氣,已然入座的李漁,微然說道:“可以說了吧,公主。”

  李漁看著薑明,微笑著緩聲說:“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二位先生昨日在書院替我唐國落了西陵的臉麵,為此,父皇今晚在宮內設下宴席,想宴請二位先生,以表謝意。”

  聽聞此話,薑明並沒有馬上說話,隻是下意識的抬眉凝神著李漁,在看了數息之後,舒眉一笑:“即是陛下親自宴請,薑明豈有不去之理,更何況,我能在這長安城有這處居所還要多虧了陛下的幫助。”

  李漁頓時送了口氣,然後輕笑著說:“既然先生同意,那我今晚派人來此處接二位先生,到時,二位先生跟隨進宮即可。”

  薑明點了點頭,可看著李漁紋絲不動樣子,便轉而故作不知的問:“公主可是還有別的話要交代。”

  李漁聞言,也不否認,反而順著沉聲說:“確實還有一件事,隻不過是一件私事。”

  其實李漁要說的事不用說他都能猜到,隻不過對於大唐皇位這種小事,先不說他不僅沒興趣,也不想在這上麵費什麽功夫,而且那個李渾圓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不值得,沒必要,除非回爐重造,是以,他索性直言道:“這裏沒有旁人,公主若有話可以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李漁蹙眉看著薑明,還是小心試探著:“不知先生對我大唐皇位的繼承如何看”

  薑明聞言當即白了李漁一眼,然後索性戳穿了說道:“公主是想讓我支持你的弟弟登上皇位”

  李漁神色微變,他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看四周,而後麵對著薑明,嚴肅認真的說:“既然先生已然猜到,那本宮就直言了。”

  “正如先生所言,我確實想讓先生在將來支持我弟弟渾圓,可他日若成,先生如有要求,我大唐必傾力支持。”

  薑明笑著搖了搖頭:“李漁,以你的智慧,應該早就看清的,而且你來找我,還不如去找寧缺呢最起碼寧缺身後站著書院,站著夫子,站著驚神陣守護者顏瑟,而且他是唐人,他的書法更深得你父皇喜愛,深得你父皇之心,再加上他有弱點,他還特喜歡錢。”

  李漁蹙著眉頭,疑惑道:“先生此話何意”

  “如果你的弟弟真有皇者之姿,你的父皇會不立你弟弟為太子嗎會不把大唐江山交給他嗎要知道你弟弟可是嫡長子。”薑明看著李漁的雙眼,冷言歎息說:“李漁,你早已陷入了偏執之中,而且你根本就不懂你的父皇,不僅如此,你還不懂你弟弟。”

  李漁:“我”

  “好了,回去好好想想,擦亮你的雙眼,好好看看,好好看清你弟弟,看懂你的父皇”薑明直接擺了擺手:“晚宴我會去的,到時你派人來此接我即可。”

  被薑明那連珠箭似的話語說的很懵的李漁帶著沉默離開了,她一言不發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薑府。而薑明呢,則沒有心思關心李漁能不能想明白,他的話已經說到位了,也正如薑明之前所說,以李漁的智慧,應該早就看清的,可她偏偏沒有,還以為是皇後夏天迷住了李仲易,是李仲易偏愛小六子,要是李仲易真的那麽容易被迷糊住,那夫子當初又怎麽會選他做唐皇,那夫子又怎麽會允許,書院怎麽會允許,真當這些人眼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