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回複的。”季暮寬慰她，下一刻就有短信進入的提示音響起。

  紀蜜驚喜地看著季暮，“你這張嘴神了！”

  迅速點開，看了。

  “已知，我有數，你放心。”

  簡單的幾個字，回複她是藤其琛沒錯，但就這樣的內容，以往他們之間在溝通的時候，也沒見藤其琛發得如此簡而重之的話。

  “我要不要還是趕過去當著他的麵把話說清楚了？”

  “別了，或許他有他的行事打算，你再去反而容易暴露他。”季暮說道。

  藤其琛一直幫她很多，他要是因為在光亞醫院攝入太深而有什麽危險，紀蜜會非常自責。

  紀蜜又擔心上了，季暮強行把她思想拉回對呂立軍的討論。

  “你說那老太太不停給你推薦呂立軍，是否表示她見慣了，習慣這種事情，不是她經常做，就是她兒子經常做，但應該是她兒子這麽做的可能性更大點，畢竟她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她有心也無餘力，何況還病著。”

  “可以設想，是呂立軍做了從中類似拉線牽線搭橋的工作，呂立軍跟很多前同事還在往來，是指幫了同事們跟光亞醫院牽線，讓需要做移植手術的能盡快獲得髒器。”

  季暮一講，紀蜜對藤其琛的擔心還真又被暫時拋開，她也就陷入思考。

  呂立軍如果做這種牽線的活，能從中賺多少錢就不說了，而他又依靠光亞醫院，光亞醫院提供髒器手術，呂立軍負責招攬病人。

  “呂立軍給這麽多人爭取到了髒器，雖然這是黑暗市場，但被救了的這些人指不定對他感恩戴德。”

  紀蜜說得氣悶，移植手術這種事就是如此。

  被盜走髒器的人對這類凶手恨之入骨，而因此獲得髒器活下來的，卻又對這些人千恩萬謝。

  是多麽可笑的恩德。

  “但做這種生意的，是招攬病患更有利可圖，還是作為另一方更有可能發財？”季暮突然問。

  被季暮看著，他話裏雖然沒直說，但紀蜜隱約感受到了，季暮看她的神情仿佛在說，你天真了哦。

  什麽意思嘛，難道是她想得簡單了？

  她哪裏想得淺顯了？

  再順著季暮話落後細細思考，需要進行移植手術的病人大把有，病人根本都不需要特意去招攬，有的是需要動移植手術的人想方設法想要快點進行手術。

  病人源頭是豐富的。

  “你的意思是……”紀蜜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季暮對她點頭。

  紀蜜實在不敢置信。

  呂立軍牽線的不會是病人！而隻能是提供髒器來源！

  病人那麽多，能匹配成功適合移植的髒器那麽稀有，病人就不值錢，髒器才最有價值。

  呂立軍要想發財，還有救他老母親，他對病人拉什麽皮條，他是要找人下手謀取髒器！

  這麽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原來深藏不露。

  坑蒙拐騙，傷害他人身體而獲得高謀利，呂立軍早年前至少還是個獄警吧，曾經改造罪犯的人成了雙手血淋淋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