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紀蜜說著轉頭看言緒。

  “過來點。”他說。

  紀蜜奇怪，但也照做了。

  一隻冰涼的手觸碰上她的脖子，指腹撫摸過她的皮膚，帶起了紀蜜一陣的冷顫。

  “結痂了。”言緒來回摸了好幾次。

  在紀蜜要自己摸的時候，他才鬆手。

  紀蜜嘟著嘴掩飾著被言緒舉動引發的身體刺激，她自己伸手首先就是感受到了被言緒觸摸過的皮膚那涼涼的溫度。

  太冷了，招呼也不打一生，一雙冰冷的手往她脖子上碰，就像有一個冰球要往她後脖頸塞，她差點下意識地縮脖子去躲避。

  “怎麽了嘛？”紀蜜再細摸，摸到了一道小傷口。

  是受傷了啊，她在對付楊擎那幫子手下，除了身體有衣服擋著的部位挨了幾下，能抗住沒表現出來，言緒也看不到，她自然也不會說。

  但沒想到脖子上也被傷到了，被什麽利器給割開了一道小口子，能摸到凝結幹燥了的血跡，是快形成結痂了。

  “我去照照鏡子。”

  紀蜜朝衛生間走去，走到鏡子前，拉下來一點領子，能看得更清楚，一道三指長的傷疤，好在沒有割到動脈。

  不是出血會很多的位置，所以她自己沒有感受到太大的不適，沒留意不去處理它自己也就結痂了。

  比起她對準楊曙脖子找準了大動脈下手那一下，她這都不算傷。

  簡單用紙巾把凝結的血跡擦拭掉，讓傷口上不再覆蓋血痂，傷口也不出血，沒有了暗紅色的血痂，清洗了的傷口透著肉粉色。

  走出衛生間，看到小護士又去而又返，而桌子上多了他們的夜宵。

  “這麽快來了啊，快吃快吃，我都餓了。”紀蜜說著就把言緒病床上的餐桌按了出來。

  她熟練地擺上夜宵，拿出筷子和勺子，剛要遞給言緒，言緒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別動。”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手裏一根消毒棉簽，紀蜜看過去，在餐桌上還看到了一塊醫用紗布。

  “你讓小護士拿的？”言緒又自己變不出這些東西來，她剛才看到小護士出去，大概是來了兩趟。

  先是送夜宵，既然小護士來了，言緒就又麻煩她去拿了這些東西。

  “頭低點。”言緒也不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舉著棉簽讓她放低些身子靠近些，好讓他幫她傷口消毒。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說是這麽說著，可還是照做放低了姿勢，並挑起了頭發，露出脖子上的傷口。

  跟言緒的冰涼手溫有的一比的帶著消毒液的棉簽擦過脖子上的皮膚，雖然是傷口，可觸覺依舊敏感，紀蜜忍住了才沒有抖機靈。

  或許這種涼嗖嗖縹緲的感覺也是因為言緒動作很輕，他拿著棉簽所用的力道一點沒有壓在她的傷口上，隻有種類似羽毛拂過的微妙感覺。

  紀蜜看了看言緒，心裏忍不住想，你這一點力道也沒有，有沒有把消毒液塗我傷口上嗷，不會是做做樣子吧。

  心思飄遠了，下一刻回神，已經被言緒貼上了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