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意外。”言緒把車速開得穩，偶爾能轉過來看看紀蜜。

  他的意外透著雙層含義，意外紀蜜會跟他如實說明感受，意外紀蜜除了意想不到外沒有其他不對勁的感覺。

  可一想到紀蜜對簡塵洛沒有其他感覺，言緒自己又開始不舒服心口隱隱揪著難受。

  對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唯獨……

  捏著方向盤的手死死捏緊，說出的語氣是另外的情緒，“簡塵洛的性格認真負責，你其實也不擔心他，而是擔心薏苡吧。”

  言緒一語道破，紀蜜看著他怔愣片刻。

  “小緒你……還是被你看穿了。”紀蜜無奈苦笑。

  言緒果然能看穿她的心思，是啊，從小時候起他就是這麽一個人，不愛說話不愛玩，時刻盯著她幹任何事情，觀察著她，她有時候都會覺得，言緒就是一台錄像機，把她的人生軌跡都記錄下來。

  保留在他腦子裏，然後進行分析揣摩，那麽她還剩什麽能藏起來的小心思。

  她隻會是被看透地連渣渣都不剩。

  言緒抿著唇，嘴角輕微的弧度，讓紀蜜看了會覺得他是在高興吧。

  遮住了他的內心活動。

  看穿這個詞從紀蜜嘴角說出來，依舊是在他心口泛著濃濃的苦澀。

  要是能看透，他就不會抓不住她。

  看透不過都是你願意給我看的部分，你不願意的，誰又能看透。

  “陪你這麽多年，也不是白陪的。”言緒說著。

  心裏怎麽想的說不出不能說，能說的隻能是這種仿佛是在遞增感情的話。

  “我就是擔心薏苡，你也知道薏苡，可是能照顧她的又隻有學長……”和諧舒服的氛圍，讓紀蜜吐露心聲。

  “你已經做得很好，沒人比得上你。”言緒打斷她的憂慮。

  “是嗎？”紀蜜沒自信。

  “我說是就是。”言緒說得霸道。

  “哎呀，小緒你！”紀蜜被他一番霸總言論惹笑，笑得花枝亂顫。

  “別笑了，蠢。”言緒嫌棄，開始毒舌。

  “但我就是刹不住，哈哈哈！”紀蜜笑得停不下來。

  手習慣性去抓著言緒的胳膊，被言緒逮住她作亂的手。

  “出車禍的，你別害我。”他的手禮貌地隻抓住她的手，從他胳膊上拽開就放手。

  動作自然大方，親密度適度終止。

  兩個人，一個人笑得愉快，一個百般嫌棄。

  都維持在讓對方可以接受的範圍，都當這就是回到從前，不需要進步，倒退就好，時光倒退，萬物和諧。

  不去細想雙方小心翼翼去補救的行為意義何在。

  ——

  把紀蜜送到新葉一村，言緒叫住說了再見就要上樓的紀蜜。

  “生日會，你來。”他態度強橫，一如從前。

  住在紀家後的每個生日，住在一起，就她給他過，他給她過。

  言緒當了藝人後，他們之間同樣會互過生日，隻是就變得是隱私低調地另外一場。

  生日會，這是粉絲給言緒過得，紀蜜從不參加，她會跟紀家人再另外給言緒補辦。

  言緒也沒讓紀蜜特意參加過這種活動，太熱鬧，他怕忍不住一心照顧紀蜜，反而引起粉絲過多關注紀蜜，給她帶來麻煩負擔。

  想要維持過去的關係，但也想做出一些不同於從前的改變。

  就比如現在，過去不想讓紀蜜參加的，如今想了。

  因為隻有讓她參加這種活動，才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