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點破，被揭穿得多了，蘇韻歡倒是有點適應了在季暮麵前的赤裸感，都這樣子了，她還遮遮掩掩不是笑話嗎？

  反正也是要說的，而且季暮也沒有說錯，她就是憑著郵件，想到了她親手替紀蜜發的郵件的那某些細節，所以趕緊想要邀功一樣，要在季暮麵前揭穿紀蜜。

  結果沒有等她揭穿，仿佛所有的不是又被季暮定罪在她頭上，難道她看過郵件，她就又罪不可赦了？

  蘇韻歡心裏委屈發苦，但迫於季暮好似不把她當女人，應該是不把她當人般，同情憐惜什麽的一點不給她。

  蘇韻歡認命了，她現在都不指望能在季暮這裏揭穿紀蜜如何了，她還是趕緊撇幹淨自己。

  “真的沒有點開看過！”蘇韻歡重新強調，甚至也不等季暮再說別的，她一口氣把她作為言歡時怎麽出事的經過說了出來。

  “在我死之前，哦不對，應該是在我被重新救活後，我想了很多。那時我不明不白死了，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死，我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我發誓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找到凶手。在調查是誰害我前，我都是當紀蜜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我是被言緒救的，沒有人知道我還活著，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凶手。”

  “我好好待在家裏，有人入室搶劫，我發現了小偷，跟他發生爭執，我被刺了一刀，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報警，小偷跑了，我就倒在地上等死，但小偷跑之前，我迷糊得聽到他跟人打電話說他殺了人該怎麽辦，小偷逃走後在我昏迷前，就真的又有人進來，那個人似乎在檢查我死了沒，然後我就聽到一個變了音的女聲，她說我還有救，給我報了警。”

  “她就是跟小偷是一夥，她不敢待在出租房等救護車來，她以為我沒死，也叫了救護車，有人來救我，就可以放心不用背殺人罪名。所以她放心走了，可誰也沒有料到，過幾天就有出租房遭遇小偷入室偷錢，出租客被殺的刑事新聞，新聞一出，所有人都當有一個叫言歡的女人死了。”

  “卻沒想到其實這些也都是假的，是言緒製造的假新聞，言緒憑空出現把我救了，但我不再是言歡，而是蘇韻歡。言緒把我還活著的消息掩蓋得很好，除了他和他那個經紀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所有人都當我死了，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一個不信我死了，認定我應該還活著的人，你說她憑什麽認定我沒死？”

  “不去信新聞，知道我沒死的，除了那個小偷和後來來的女人，還能是誰？”

  說到最後，蘇韻歡語氣裏透著得意，挑釁得看著季暮，那眼神就像在說，你看你覺得純善的女人，真麵目多可怕。

  “雇人偷東西。”季暮不會無聊地回應蘇韻歡這種自以為是，事情的結論不是蘇韻歡以她的鑒定就可以當結果，季暮自有判斷。

  蘇韻歡不懂，在言歡被殺害這件事上，背後元凶是不是紀蜜，對季暮來說都無所謂，影響不了他，他需要知道的隻是事情經過，無關紀蜜是否有作惡。

  但蘇韻歡不會明白這些，她隻一味揭穿紀蜜做過哪些在她看來天理難容的事，紀蜜就是個惡人，那麽所有人都會跟她一樣批判紀蜜才對。

  蘇韻歡從根本上一開始就錯了，錯估了季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