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蜜講著故事，亦步亦趨地上前。

  “但是有一天，她找不到爸爸了，跑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媽媽說爸爸出差了，她問什麽時候回來，媽媽說過幾天，然後她就等啊等，一天又一天，每天問媽媽爸爸今天回來嗎？”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回來，一天天的失望，她傷心地大哭大鬧發脾氣，可就是沒有爸爸來哄她，隻有媽媽終於忍無可忍受不了她的任性，生氣地罵她，不許哭，以後她再沒有爸爸，隻有媽媽。”

  紀蜜像機器一樣讀著故事，但故事裏的那幾個找不到爸爸，發脾氣，天天哭，沒有爸爸卻被這樣機械沒有生氣的語調襯托得異常無助淒涼和絕望。

  陳啟明一直聽，一直搖頭，對女兒的思念和愧疚，心中所有的悲痛發泄了出來，他痛哭流涕，嘴裏開始念著，“不要這麽對待淼淼，淼淼不要哭，是爸爸的錯！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缺失父愛，陸淼原來住的地方知道真相的人每次見到陸淼都憐憫地看著她，說著可憐的孩子，沒了爸爸，但有些人並不會對一個孩子善意，他們有知道真相，就跟陸淼說你爸爸犯罪了，被抓了，是壞人。”

  “也有不知道的，對陸淼說你爸爸外麵找了女人，跟別人跑了生了小弟弟小妹妹才不要你，無論哪種對一個年盡五歲的孩子都是莫大恐怖的傷害，她想當這些叔叔阿姨都是騙她的，她要等爸爸回來，可是不會回來的人注定不會回來，被拋棄被指責被議論的恐懼終於整垮了孩子的神經。”

  “先是自卑，不願意出門接觸外人，躲起來害怕出去見人跟人說話，再是抑鬱，相信了所有流言，她的父親是個罪大惡極並且拋妻棄女的壞蛋，最後就是精神失常，得靠藥物支撐，不吃藥就會發瘋發癲，甚至自殘和攻擊他人，發病了誰也不認識。”

  紀蜜他們去調查過陸淼的病史，什麽時候開始患上精神疾病，在醫生那裏獲知，不是先天型，是後期創傷應急障礙。

  跟陳啟明犯罪坐牢同年發病。

  由此猜測陸淼極有可能是因為陳啟明坐牢了，精神受到打擊才瘋。

  但陸淼到底在陳啟明坐牢後經曆了什麽，紀蜜他們根本還未來得及調查清楚。

  紀蜜開始編，設想著陸淼在陳啟明坐牢後可能遭受的事情。

  這些雖然都是假的可能，但都足以擊垮陳啟明的神經。

  “不認識自己的母親，誤殺了她，男朋友騙她不是她殺的是自己殺的，陸淼信以為真，自認難以接受男友殺了自己母親，應該要為男友贖罪，就這樣自殺了，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可憐吧？心痛嗎？你的女兒和前妻是這樣死的。”紀蜜問著已經淚流滿麵痛苦不堪的陳啟明。

  “閉嘴！閉嘴！”陳啟明瘋狂揮動手裏的刀。

  “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陳啟明情緒開始失控，一手拖著泮晶晶，舉著刀就上前要來捅紀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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