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殺人
作者:雨後蓮葉      更新:2020-05-18 07:24      字數:3263
  “侯爺,咱們的線人來報,說是在柳州城內發現了一名與花凝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子,後來,小的覺得此事不太妥,便吩咐人繼續追查下去,這才發現,那個長相與花凝極為相似的女子竟然是……竟然是宋單的女兒。”

  頓了頓,管家舒了口氣,又繼續道:“小的也沒想到,咱們當年派去了那麽多人去刺殺宋家那個小丫頭,最後宋家也死了那麽多的人,卻偏偏讓她一個小丫頭給僥幸逃脫了。”

  “此話當真?”聞言,鎮寧侯驚得不行,再次出口,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提高了好幾個度,以來表示心中的驚訝。

  聞言,管家重重地點了點頭:“確認無誤,而且,小的最近也發現宋家那個小丫頭與司顏淩等人走的十分相近,當年咱們派殺手去的時候,宋家丫頭年齡已經不小了,都記得事了,如今她長大了,而且還成功攀上了越王這個高枝,侯爺,你說她會不會來尋我們報仇啊!”

  “越王?”聽聞這兩個字,鎮寧侯擰起了眉頭,一臉的不悅:“她怎麽會跟燕國越王扯上關係?”

  “侯爺不知,當年咱們派去的殺手未能成功殺了宋家丫頭,倒讓她被燕國一對夫婦收養,細心養在膝下,至於她又是怎麽和越王認識的,有聯係的,這小的就不知了,隻是聽說,他們二人好像還是昭和郡主搭的線。”

  “昭和郡主?”鎮寧侯冷嗤一聲,笑了笑:“一個郡主,一個王爺,她倒是好本事,真不愧是宋單的女兒,看來宋家這個丫頭倒是比她的父親還要聰明幾分啊。”

  看鎮寧侯臉上一絲擔心的意思都沒有,管家心中也不僅疑惑了。

  縱使他都跟著侯爺一輩子了,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被嚇了一跳,嚇得六神無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怎麽侯爺卻一點兒擔心的意思都沒有?

  他難道就不擔心……宋家那小丫頭來找他報仇?

  “侯爺不擔心嗎?”

  “擔心?嗬!”鎮寧侯又是冷笑一聲:“本侯為何要擔心,祁陽,你可別忘了,本侯如今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什麽都不是的我了,本侯如今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想怎樣便怎樣,朝堂上大半官員都聽命於我,聽我吩咐,後宮又有易雪在,她雖不是皇後,卻頗受皇上寵愛,已然掌握了後宮的實權,祁陽,你說說看,本侯為何要擔心啊!”

  “侯爺本就不必擔心,是小的蠢人多思了,隻是小的聽說越王那人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做人做事都不給人留有一絲情麵,而且,小的還聽說,越王欲娶宋家那個丫頭為越王妃,所以小的怕……”

  “越王妃?哈哈哈哈哈……”聽到這幾個字,鎮寧侯就毫不掩飾的哈哈哈笑了起來。

  若是宋單還活著,他的女兒想嫁給一個王爺做王妃倒算是有可能的事,可如今他都不在了,他想著,那越王縱使再傻,也不會娶一個無權無勢,娘家無人的普通女子做王妃的。

  祁陽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的確是蠢人多思了。

  他就不信了,那什麽越王會真的娶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為妃。

  他也不信,就憑她,一個弱小女子還能來找他報仇。

  大不了,他就讓十幾年前在宋家發生過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十幾年前沒殺了她,他就不信了,他如今再派殺手去,還殺不了她。

  “祁陽,既然你如此擔心,那這件事本侯便交給你去做了。”

  “侯爺請吩咐。”

  “派殺手去,做了她,記得,做幹淨些。”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他堂堂鎮寧侯還不放在眼裏,不過既然祁陽如此擔心,那他便了結了她,以絕後患。

  誰知,祁陽聽了這話卻是惶恐的跪在地上,祈求道:“侯爺萬萬不可再派殺手前去了。”

  “為何?”鎮寧侯一臉不解。

  “侯爺,小的……小的有錯。”說完這句話,祁陽便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頭來,直到他將頭都給磕紅了,鎮寧侯才叫停:“你都做了什麽?細細說來。”

  “侯爺,小的……小的也是為了您著想啊,所以小的就派了人去,打算火燒孟家,哪知,宋家那丫頭沒事,其餘人卻都……這事原也沒什麽,咱們這事做的隱蔽,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咱們身上來,隻是後來,咱們的人回來說,當夜孟家失火的時候,便是越王府的侍衛速速趕去救的火。”

  “什麽?越王府侍衛?”鎮寧侯原先還不覺得有什麽,聽祁陽說了這麽多,他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有些棘手,若是越王真的為了那個丫頭來找他報仇,那就糟了。

  “侯爺……”祁陽也知自己魯莽闖下了大禍,一直將頭給低的低低的,一眼也不敢去看鎮寧侯。

  又過了一會兒,鎮寧侯才緩緩壓下心裏的怒氣,一臉無奈的看著祁陽,又問道:“瑤兒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她已經許久都沒有給我書信了,也不知道她在家中好不好?”

  聞言,祁陽的頭低的更低了,再次開口,聲音也是低的不行:“侯爺,咱們的人傳信回來,說是在柳州看到了郡主。”

  “什麽?這個丫頭,好端端,她跑去柳州做什麽?”一聽這話,鎮寧侯是急的不行,忙吩咐道:“祁陽,你快去柳州,趕快將瑤兒給帶回來。”

  鎮寧侯嘴上說不怕,心中卻也是擔心的。

  尤其是祁易瑤還跑到越王的地盤上,若他真的要為宋家丫頭報仇,那瑤兒在柳州,豈不是很危險?

  隻要一想到祁易瑤可能會有危險,鎮寧侯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更無法保持冷靜,他甚至急的都想親自去柳州接女兒回來,畢竟,這可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畢生所求也都是為了她啊。

  瑤兒若是有什麽不測,他該怎麽向她死去的娘親交代啊!

  “啊?侯爺。”祁陽卻是直接傻眼了,他們不是在說宋家女兒的事嗎?好端端的,侯爺怎麽會讓他去柳州將郡主給接回來。

  祁陽自是不懂鎮寧侯心裏的彎彎繞繞,所以,他自然也不懂他此番這樣做的原因。

  “蠢貨。”見祁陽不動,鎮寧侯恨不得踹他一腳,“還不快去,我告訴你,若是瑤兒出了什麽事,我定拿你是問。”

  “是,是,是。”一聽鎮寧侯這麽說,祁陽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耽擱,連忙從帳子裏退出去,去了馬廄,牽了一匹快馬出來,連夜啟程,趕路去了柳州。

  ……

  第二日。

  因著孟家的大部分事都是容桓親自看著做的,所以孟芙蕖壓根就不用費心。

  兩個時辰後,喪事便全都處理妥當了。

  待送走了前來吊唁的親戚朋友,孟芙蕖才頹喪地跪在宋家父母的碑下,重重地磕了個頭,沉聲道:“第一拜,芙蕖感謝父親母親的救命養育之恩,就算你們明知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卻仍然給予我親生父母般的疼愛,有時候對我甚至比對浮若還要好,可是芙蕖都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孝敬你們,女兒真是不孝。”

  言罷,孟芙蕖又重重地磕了個頭:“第二拜,女兒在此鄭重地向你們起誓,女兒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等將家裏的事情都給處理好,女兒便離開這裏了,以後也許會回來,又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以後若是女兒回不來了,不能時時刻刻來看你們陪你們,還請父親母親原諒。”

  言罷,孟芙蕖再次重重地磕了個頭:“這第三拜,便是辭別了,父親,女兒還有一件事要告知您,我與莫大哥的婚事已經取消了,莫大哥值得更好的人,更何況,他如今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實在是不該再繼續耽誤他,所以女兒就自己做主消了這門婚事,還望父親大人泉下得知此事後,不要生女兒的氣才是。”

  “這最後一拜,父親,母親,浮若,丹蔻,再見。”

  孟芙蕖傷心的說完這些話,便回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包裹,將門鎖上,雇了輛馬車便出城去了。

  容越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在今日選擇離開。

  她若是今日不走的話,以後要是再想走怕也難了。

  但她必須要走,必須要離開這裏,因為她要報仇。

  隻是,有一些遺憾,沒能正式的跟容越告個別,還有容尋,莫無憂等等。

  今日一別,以後怕是再難相見了。

  ……

  剛出了城外,孟芙蕖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對勁。

  她小心翼翼地從包裹裏取出她早早就準備下的一把匕首,悄悄地握在手裏,支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什麽人?”

  “殺你的人。”話音落下,隨之響起的便是匕首入肉的聲音,來人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怎麽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死在了一個弱女子的匕首下了。

  他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隨身帶著一把匕首。

  他更不敢相信,刀起刀落,如此痛快,她就好似做慣了這事一般。

  他手上的動作也不過就是慢了一拍,她的匕首卻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帶著淩厲的風,就刺了過來。

  匕首直入胸口,猩紅的血順著衣袖一滴滴地滑落。

  “你,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