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求饒
作者:就是摸摸醬      更新:2020-06-25 05:06      字數:2634
  這一日心情跌宕起伏,林心回府立刻將自己泡在水中,她現在需要冷靜,她要趕緊找到趙破奴。

  她回到房間,原想立刻睡覺,今日她因為孟極而落淚,一整晚昭辰齊臉色都很難看。

  林心知道他這個人本來就是醋壇子,自己傍晚的舉動還如此明顯,實在無法麵對他。

  可是昭辰齊卻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雖然平日裏也都是他掌握著主動權,可是像今晚這般卻是第一次。

  他常年運動的身體,堅韌有力,平日裏他都盡量溫柔,這晚卻有些控製不住。

  他並不停下,隻是在她耳邊語氣急切而峻厲地說:“我不希望你心中想著其他任何人”

  小陌與春日從外路過,聽到書屋中傳來林心連連曖昧求饒的聲音,小陌羞了個大紅臉,立刻便拉了春日離開。

  屋中二人全然不知外間的情況,秋風掠過,可二人卻是沉浸在與之不同的無邊春色中。

  夜裏昭辰齊詢問林心與趙破奴如何相識的,這次隻好一五一十全盤托出了。

  以前她不想講,因為她走過的這一路雖然苦,但是她也在長大,有了收獲,可是這一路的艱辛說來任人都會覺得悲情。

  她害怕渲染這樣的情緒,不想讓人看穿自己努力堅強的樣子。

  可是昭辰齊如何會想不到她一路走來所受的苦,自從相認,他便派人沿路調查,知道她從洛陽而來,知道她在上黨郡和萬千流民一起逃難,知道她在濮陽救人。

  林心不肯說,他便更加覺得這一路艱辛,猛獸肆掠,他也更加不敢提起,隻是沒想到調查中那位在濮陽治水有功而後消失的男子,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猛將。

  林心輕鬆說著,還講了路上遇到的幾件趣事,還告訴他自己與阿蠻在路上遇到徐穹的故事。

  “那日的事,現在想來腦海中的記憶竟然已經泛黃,但是那天的事卻連細節我都記得,徐穹等人從兩三丈高的城樓跑出來,後麵的人手中拿著武器。

  隻見過一麵卻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所以逃命也要拉著我們,不過那日阿蠻很開心,他大概也覺得這幾人是朋友。

  夜裏他講的故事那麽神奇,我卻希望是真實的,我希望有一個人真的能洞察先機,知過去未來,可以讓人避開險灘。”

  林心開心一笑,繼續道:“雖然我沒遇到能預知未來的人,但現在這樣幸福的日子,若是我當時便知了,可能就不會那樣努力去融入這裏。

  或許這也是一個考驗,一條必經之路,才讓我們都知道得來的不易。”

  昭辰齊聽完卻歎出口氣,勉強苦笑一番便將她圈入懷中。

  昭辰齊的下巴輕輕頂著林心的頭頂,對她說:“既然是破奴一路照顧你,你我夫婦二人便應感謝他,過兩日我會安排見麵,你不必擔心。”

  林心緊緊摟著他的腰,又往他懷中鑽了鑽。

  昭辰齊心中是介意陳孟極之事的,雖然他努力勸說自己,二人是因為誤會才會分開,可是他卻依然害怕,他怕林心真的會變心,會離開。

  林心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也知道自己的舉動讓他不樂,她的臉貼著他的心口,道:“我當初是想要逃離這裏,我願意嫁給孟極是因為他對我真的很好。

  就像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和他們在一起我可以不想其他。可是後來遇到了一點點的挫折我就退縮了,是我對不住孟極,所以我現在對他更多是愧疚。”

  林心解釋著她自己的想法,希望昭辰齊能明白自己的心。對孟極她有感動,有欣賞,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真的愛。

  愛情是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一直記得在濮陽的邂逅,芍藥花後的那張看不清的臉。記得在都尉府他穿著鎧甲從門外大步跨進的身姿。

  記得他為了在暖泉也保護自己而慌張伸出的左手。還記得他來迎娶自己時捧著的那隻大雁。

  昭辰齊聽了林心的解釋還是沉默,聰明如他,在愛情麵前也還是會如此不自信,會失掉安全感,會害怕自己還不夠優秀。

  從來都是林心鑽進昭辰齊的懷中撒嬌,這日昭辰齊一改往日閻王模樣,竟然將頭埋進了林心的肩膀。

  太多年了,他苦苦支撐了太久。在外人麵前他是鐵麵無私的將軍,在家中他是孝順聽話的兒子,他從來都不是自己。

  不是那個痛失心中所愛,卻不能痛哭失聲的年輕男子,多少午夜夢回,他隻能怔怔地看著透進的一絲月色發呆。

  國需要他,家需要他,可是他需要她,需要那個隻用一個縷青絲就能牽動他心的女子。

  林心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她的臉貼著他的發髻,耳語道:“我在你身邊,一直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他手掌撫上林心的手臂,他還埋在她的肩膀中看不見這個世界,但是他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他的心複活了。

  他聽見窗外有夜鳴蟲在不停作響,鷓鴣聲聲在催著南歸,他的心回來了,他的世界還可以如此精彩。

  翌日,昭辰齊走後,林心倒頭又睡到快午間了還沒起,杏兒和春日進來要拉她起床,見她竟滿身都是昨晚的痕跡。

  春日眼眶含淚,問林心:“主君他昨晚欺負你了”

  林心想到昨晚自己快樂不斷,竟然說了許多自己想來都麵紅耳赤的話,她羞澀地轉過身去拿被子蒙著頭,嬌嗔道:“就是欺負我了”

  沒兩日,元菏的二胎小子又出生了,林心打了幾個金項圈送去,其中一個金項圈墜了玉鎖。

  元菏一見這個玉鎖便知陳孟極整日戴著的金玉鎖從何而來,元菏想著林心一定不知孟極還戴著金玉鎖,她這樣送來若是被人知道了定然傳出不好的話語。

  元菏便將金項圈墜玉鎖派人送到絳邑侯府,轉送給了陳孟極。

  林心剛見過趙破奴,回府竟然收到元菏的信劄,她抱怨著又是個兒子,她從小與元兒一同長大,一直覺得還是姐妹好。

  林心覺得自己與元菏的關係,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而她與趙破奴見麵,她自己倒是哭了半天,她一直以為趙破奴是死了。

  趙破奴告訴她:“這些年我一直在軍營,離別時夫人讓我給你寫信,可是他不識字,等到在軍營學會寫字了,已經忘記夫人叫什麽了,隻知姓林,就這樣直到冬天時,我跟隨大軍從北地回到長安。”

  他現在混得不錯,在軍營時已是軍侯,但是現在長安需要用人,他很會看地形,回來是為了講解的。

  他繼續說:“夫人不必擔心我,我現在日子很好,我就是擔心見了夫人打擾了夫人的生活,所以一直沒有與夫人聯係。”

  趙破奴說著回來的事便不開心,但是回來見到了林心,他覺得或許老天爺是特地讓他回來了了心願。

  他道:“見你過得好,便是最好。”

  兩人都不提昭辰齊傷了林心的心,和趙破奴傷了昭辰齊的手一事。

  好在林心現在有了趙破奴的音訊,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隻會頻頻點頭說:“好好好。”

  昭辰齊在一旁隻管喝酒,趙破奴一回長安他便看中了這個身材壯碩又熟悉北方地形的人,不過二人幾次較量,險些被趙破奴擊傷,隻手臂輕微不適。

  現在他才算明白這是為何,趙破奴一路陪著林心走來,幾次下死手,想必就是出於對自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