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饞
作者:就是摸摸醬      更新:2020-06-25 05:06      字數:2357
  翌日一早,林心便領著春日去草原中散步。

  清晨的草原,空無一人,她和春日拉著手在草地瘋跑,頭發都散了。

  昭辰齊遠遠地出來看見她在草地裏奔跑,跳躍,旋轉。

  清晨的微光像是隔著一層紗,朦朦朧朧間,眼前的少女像是草原中的精靈。

  林心看到昭辰齊竟然出來了,隻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束著手到他麵前。

  昭辰齊抬起手,她往後讓了讓,誰知她半眯著眼睛看到他竟然伸手過來,替她擦額間的細汗。

  林心覺得他實在是太討厭,他總是把自己迷得神魂顛倒,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林心好想鑽進他的懷中。

  林心把他推開,含嬌帶羞地從他身旁徑直回了廊亭。

  昭辰齊以為她為前一晚的事生氣,當時的情況就算林心不主動附上唇,他也要將她摟入懷中,而她的主動讓他以為他可以更進一步。

  廊亭的風很輕柔,她現在都能感覺到那風吹得自己渾身酥癢。

  他快步上前解釋道:“昨日星隕如雨,我心裏隻怕若是就在此結束人生,卻從沒告訴你我的心意,我當時就想,再不能浪費時間。”

  林心想到他昨夜在耳畔的那些情話,從前的自己可不敢奢望他會對自己如此。

  六月時烈日炎炎,林心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躲陰涼。

  她沒事就看著書屋裏才掛上的箭弓和一把佩劍,當年在暖泉也,他就是握著這把劍在蜜餞鋪子門口等自己。

  前幾日兩人一起把佩劍掛上時,林心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可還是忍不住吻了他的鬢角。

  她一邊害怕陷入感情中迷失了自我,又一邊忍不住更愛他一些。

  相認後,昭辰齊也問了林心幾次,是否要將此事告訴幾位老友,可是林心卻覺得不必,原本就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大家早已經接受習慣了,再提出來,然而徒增對歲月的感慨。

  現在這樣不也是一樣做朋友,隻是可言對林心似乎稍微有些意見,畢竟大家接觸少,她不過覺得這是一個占了她家姑娘位置的人罷了。

  自從昭辰齊解釋了和小則的事情後,林心的心結已經完全解開了。

  隻不過她自己卻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之前心中一直將小則當作假想敵一般,雖然二人沒有過衝突,但是總歸是心頭不舒爽。

  現在誤會解開,林心看小則時反而多了許多的抱歉,之前自己不僅躲著她,連救了自己的命林心都沒有說過一個謝字,現在想來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所以近日林心時常讓人送了自己釀的酒,或是在市場上見了什麽好藥材便讓人送到小則房中。

  一開始小則還覺奇怪,冷冰冰的林心怎麽突然對自己和悅起來,但是一日日見著這夫婦二人越發甜蜜,便知道林心是心中喜悅。

  心中充滿喜悅的人自然對周圍人都更周到些,被愛包裹的人才更知道如何用真心去兌換真心。

  林心這日日在家無事她也跟著小則學習醫術,不過她也隻是為了學幾樣調理身子的方子。

  加之昭辰齊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她也想要學學針灸,隻可惜沒有人願意讓她練手。

  這日林心又在老夫人房中學習對幾種藥材的識別。

  小則這兩日也與林心熟識些了,話也逐漸多了起來:“這是熟地黃。”

  她鳳眼微抬,指著桌上黑黑的一坨說著:“它是地黃的根莖,所以看起來不太好看,但是滋陰補血,夫人是可以入藥的。”

  小則總喜歡說,這藥林心能不能吃,那藥林心能不能吃,林心心中想:“我看起來就這麽饞嗎”

  這個疑惑原本林心是要等夜裏昭辰齊回來了問他的,隻不過良宵苦短,沒有來得及說。

  第二日一早林心就醒了,說好今天要出去遊玩,她當然要早起梳化,隻是她以為自己躡手躡腳地掀被子便不會被察覺,卻被昭辰齊緊緊按在了懷中。

  “再躺一會兒。”他聲音低沉,早間沒睡醒時更是充滿了磁性。

  林心著急一會兒要出門,才不想再躺一會兒呢,她推了推昭辰齊,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說要帶我出去玩兒的。”

  昭辰齊雙手環住她,隻說:“再躺一會兒。”

  什麽都不做,隻要這樣靜靜地便能擁有一切,他已經覺得很幸福。

  林心本來還很著急,躺著躺著便不想起來了,她一隻手一直戳著他手臂的肌肉:“一下,兩下,一下,兩下”

  最後卻是昭辰齊從被子裏將林心抱了出來,否則她還能再賴會兒床。

  “哎呀,我本來就不想出門的,這麽熱的天。”林心在他懷裏嘟囔著。

  昭辰齊替她梳著頭發,說:“今日一定不叫你熱著。”

  林心轉回身就朝他懷裏鑽,她怎麽都粘不夠他,不管抱得多緊,都覺得還不夠。

  兩個人就這麽相擁著,直到杏兒進來給了他們一個大白眼。

  她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具又退了出去,知道這兩人這難舍難分的樣子,還需要好一會兒呢。

  結果小陌卻從那邊跑了過來,她也不進屋,隻在門外喊著:“這樣的日頭若是再不出門,恐怕是要熱化了去。”

  昭辰齊拉開依依不舍的林心,林心卻覺得就像是他又要去當值了一樣難過,她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粘在他身上。

  昭辰齊又拿起木梳,道:“今日有的是時間。”

  簡單的梳洗後,兩人隻喝了小碗清粥便出了門,林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要去哪兒了。

  她隻管跟著上了門外的墨車,這車像成親那日一樣,用黑紗蒙了,坐在裏麵又不曬還涼快,林心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清風撲麵。

  昭辰齊騎在馬上,卻一點也不懼怕陽光的照射,他在草原上奔馳時,不論刮風下雨,還是烈日炎炎都是不皺一下眉頭的。

  沿著河堤一路往東,林心似乎知道這是哪裏了,當初他們在這裏賞芙蕖,後來她還打了當戶一拳。

  時光匆匆,現在再想來,竟然已經是當小孩時候的事兒了。

  那時候的自己就已經是一個有話不能好好說,隻會怒氣衝衝的小丫頭。後來也是。

  林心在心中檢討自己,若是她能有話說出來,而不是放在心裏,不是自己一個人傷心難過,或許一切都不同了。

  馬車拐了個彎駛入了另一條路,不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侍從拿來了木案,可是昭辰齊還是來拉她的手,帶著她一點點下了馬車。

  隻幾步路,二人就來到了池塘邊,嬌嫩的芙蕖映入眼簾,片片荷葉上還有未蒸發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