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爭吵
作者:就是摸摸醬      更新:2020-05-18 05:13      字數:2481
  可言來拿走她手裏的杯盞,對她說:“這要嫁過去了,人多可麻煩,趁現在還早,讓騎郎將把人都打發了簡單些。”

  一整晚,林心躺在床上睡不著,她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不像是談過戀愛的樣子啊!”

  “真的有通房的小丫鬟這種生物?”

  “不可能,沒有感情的事情哪裏下得去手!”

  “他不會真的有小丫鬟吧?”

  林心一整晚自言自語,惺忪迷殢的情緒覆蓋了自己。

  後麵幾日昭公子又忙得沒空來,林心越想越不能接受,她已經默認他肯定有小丫鬟伺候了。

  這日下午,昭公子匆匆來看她,他一進來就說:“近日裏越發忙碌,以後隻能是偶爾來見你。”

  昭公子站在門口等她替自己取披風,他見林心在房裏挨個聞著新製的酒不理他,隻好自己取了披風過來。

  他低頭問:“何事不快?”

  林心轉身又走到別處,她拿起案幾上的玉燈盞看看又放下。

  昭公子走到她身後,問道:“我坐會兒便要回去,你打算一直不理我?”

  “那你回去吧。”

  林心氣鼓鼓地瞪著他,才想起這裏是昭公子買的房子,也不能不讓他來。

  平日裏都是昭公子躲著林心的熱情,已經很久沒見她如此躲著自己了,他問:“可是因為這幾日沒來,生氣了?”

  “不是,你以後不要來了!”林心想了想,嘟囔著說:“等我搬出去前你就不用來了。”

  昭公子一步走到她麵前,思前想後也不明白她突然的轉變,隻能歎氣問道:“這是何意?”

  林心轉過身去不理他,他也不放棄,一直站在林心背後要他說清楚是何意。

  她拗不過他,隻道:“前幾日,可言跟我說,她說……”

  林心鼓足了勇氣,心一橫,繼續說道:“她說讓你把房中的小丫鬟們都打發了。”

  昭公子不明就裏地看著她,問:“就因為此事?”

  “所以你房中真的有小丫鬟?”

  林心聽到他不以為然的反應,心裏緊張忐忑的情緒一下崩塌。

  昭公子急急的說:“你若是不喜歡就讓母親重新安排。”

  林心一拳捶到他胸口,可是他沒有一點反應,反而是自己的手比較疼。

  她捏著拳頭眼眶含淚,但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門外,再潼來提醒昭公子該離開了,可是他看著林心這樣哪裏舍得離開,緩步走到她身旁,低下頭看她。

  他說:“成親後一切都你說了算,院中的人你若不喜歡便都換了,可好?”

  林心一抹眼淚,看著一旁,道:“你快走吧。”

  她擔心他訓練的時候分心會受傷,所以將那些狠心分手的話都咽下了不說,可是她也不想看見他,內心覺得委屈極了。

  昭公子一人站了半晌才離開。

  翌日早間,林心還在酒壚裏,再潼便送來了許多好吃的,還有青梅。

  林心自己購置的青梅許多製成了酒,還在酒庫中,因為她發現昭公子也並不愛吃青梅。

  再潼放好東西,問:“姑娘,少主問你可還生氣?”

  林心也不理會再潼的問話。

  再潼又繼續說:“姑娘,少主房中就幾個伺候,若是姑娘覺得不好便換了,但是他們都是勤快之人,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林心把筆一丟,問再潼:“除了粗使與侍從,你家少主房裏有幾個丫鬟?”

  “隻春至與秋至。”

  林心閉上眼睛想平息自己的憤怒,可是她生氣得不行,睜開眼,對再潼凶狠地說:“你也走!不想看見你們!”

  可言不明就裏地看著她,問:“姑娘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為了侍者生氣?”

  林心情緒激動地說:“他一男的幹嘛要用女生伺候?他們就是關係不正常!”

  林心擦了擦手,將帕子一丟便回家了,今日午後梁舒聞要來接她去參加武安侯府的論道。

  午後,林心跟著梁舒聞行至武安侯府,門口極為熱鬧,一方麵是因為來了許多名仕,一方麵是因為,灌夫正在門口吵嚷。

  林心見籍福與灌夫上次帶的長吏正在勸說灌夫,可那灌夫並不買賬,大聲地罵著籍福,眾人都隻站在一旁,也不勸架。

  林心上前兩步就要幫籍福爭辯,籍福拱手對林心道:“有勞姑娘了,此事不與姑娘相關。”

  灌夫上下打量了林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梁舒聞,對梁舒聞行了禮。

  但是灌夫語氣卻是惡狠狠地問梁舒聞:“軹侯近日與丞相走得如此近,可是求了丞相要謀職?”

  梁舒聞臉上一片鐵青,這灌夫還不打算停下來,繼續要說什麽,林心見他這樣說話嘲笑梁舒聞,瞬間火冒三丈。

  “你個老匹夫,次次都來這裏吵架,你厲害什麽!”

  籍福與長吏都上來勸,灌夫一腳踹倒長吏,指著籍福就罵:“狗仗人勢!”

  籍福聽著也不惱,拱了拱手繼續勸灌夫息怒。

  那灌夫罵得停不下來,道:“如何不想想當初魏其侯待你不薄!現如今竟敢如此踩到君侯頭上!”

  長吏躺在地上似乎起不來了,林心看灌夫還罵罵咧咧,也非常不服氣,特別是自己心情也特別不好。

  “莽夫!”林心也狠狠地說。

  灌夫鼓眼怒睛,瞪著林心,梁舒聞快步走到林心麵前,叫阿寬將她拉走。

  梁舒聞阻止,林心也不敢再多說,轉頭便往酒壚而去。

  周圍看的人一堆,勸的人一個沒有,這些人還整日聚在一起滿嘴仁義道德,林心覺得這樣反而顯得他們更是惡臭。

  林心回到酒壚還在生氣地說:“假仁假義!”

  可言一直守在店裏,不知道林心怎麽了,她問:“姑娘這是怎麽了,日日與人生氣。”

  可言見林心回來,立刻收拾好要拉她回家。但是她不知道她家姑娘剛與人吵了架。

  “我不回去!”

  “姑娘!萬一騎郎將來家裏找你呢!”

  “我和他分手了!”

  可言才不聽她說的這些奇怪的話,生拉硬拽也要把她拉回去,到家沒一會兒,昭公子來了。

  他站在房間門口並不進來,隻是咳了兩聲,卻沒見林心出來迎他。

  半晌他問:“可還在生氣?”

  林心坐在書屋裏生悶氣,也不回答,外間也再沒有聲音,過去了許久,林心都覺得外麵已經沒有人了。

  她悄悄走到房間門口,門口沒有人,她探出頭去,房間門口真的沒有人,林心倉皇往外走出來,隻見昭公子站在東邊的廊道裏,正看著自己。

  他還穿著官服,麵色鐵青地直視著林心,林心反而像是做錯事的人一樣,手足無措地站著。

  兩人相顧無言,林心心虛地低下頭,隻聽他說:“今日還有事,不能久留,明日在家等我。”

  說完便轉身走了。

  林心此時隻想到一句話:

  “狂童之狂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