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昭部尉回來了
作者:就是摸摸醬      更新:2020-05-18 05:13      字數:2271
  林心見梁舒聞看了眼水杯,立刻懂了他的眼神,趕緊狗腿地給他倒水,問:“昭部尉為什麽取這個名字啊?”

  梁舒聞給她講了半天她還在問,內心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繼續解釋下去,便說:“與你何幹?”

  “我好奇問問。”

  梁舒聞不樂地說:“你每日好奇的事情太多,你這樣下去萬一問出不該問的問題,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問的問題太多,但是不至於要送命吧,喃喃道:“那我不是故意問奇怪問題的呀。”

  梁舒聞想了想,道:“關於皇家的問題,一律不能問,關於戰爭,特別是我們現在地處北方邊塞,你也不要知道太多!”

  “知道了。”

  梁舒聞見她難得乖巧,隨口與她閑聊道:“還有,我見你去廳中翻過幾次各類竹簡,是為何?”

  “我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書可以打發時間,可是翻開發現那些字我都不認識。”林心趕緊為自己辯解。

  “你知道自己不識字還去翻?你知道裏麵有多少軍報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她聽了一下著急了,說:“我不是不識字,隻是那些上麵都寫的小篆我不認識,怎麽沒有隸書啊?”

  梁舒聞打量了一番林心,問:“你認識隸字?沒想到你還識字。”

  她點點頭,小時候學書法,最喜歡漢隸,矮矮胖胖最可愛。

  “隸書隻是佐助篆字所不達,現今已不似從前秦篆,不過用隸書之人有之,甚少。”

  林心聽了雲裏霧裏,問:“意思是篆字是秦朝的字體,現在和隸書結合,變成其他的字體了?”

  “非結合也,篆字確實繁雜些,所以才會出現隸字作為輔助。”

  “哦,”林心不想聽這個,問道:“那你和昭部尉都是侯爵的兒子,所以你們從小一起玩的嗎?”

  “昭部尉的父親現任右內吏,與家父是摯友,黎侯昭澤誌士仁人,品行高潔,很受人愛戴。”

  林心聽了直點頭,附和道:“難怪生的兒子也這麽厲害。

  她想了想又說道:“就是一家人的名字都好奇怪啊。”

  梁舒聞嚴厲地對林心說:“你離昭部尉遠點。”

  林心嘟嘟嘴沒理他,原來北部都尉姓昭名覘,字辰齊。

  就像軹侯,姓梁名薄,字舒聞。

  晚上林心自己理解著昭部尉的名字,她幽幽念道:“爛昭昭兮未央,與日月兮齊光”。

  昭是他的姓,又代表了日光晨曦。齊來自屏翳,象征了卷舒雲團。可是東方七宿的意思她就想不出來了。

  代表了日月星辰的名字,林心覺得真是太有趣太浪漫了。

  林心翻個身,她有些傷心,她永遠也不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麽意思了,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名字,可是還是有些遺憾。

  ————

  那日昭部尉和夏是知從成樂回來,風塵仆仆,梳洗過以後還有大把要處理的公務。

  她不想去打擾他,直到晚上都一直在房裏呆著。

  快到睡前,有人來敲門了。

  阿寬正在給梁舒聞梳頭發,林心正在把自己的小窩布置得更舒適。

  進來的正是昭部尉。

  梁舒聞架子大,一定要把剛放下的頭發梳好了才過來見客。

  她趕緊給昭部尉倒水。

  他對林心說:“你前幾日提起司馬相如,你知道他?”

  “你知道?”她不確定他是知道還是認識,司馬相如現在是厲害還是默默無聞,她還不敢說太多。

  昭部尉輕鬆地端起水杯,說道:“我見過他,他是皇上身邊的郎官,並且近日正有他的消息。”

  “什麽消息?”

  昭部尉輕輕將水杯放在案幾上,道:“大行令王恢發現夜郎國後,唐蒙上書建議開通夜郎道,皇上已經批準,並任命唐蒙為中郎將,但是唐蒙殺了巴蜀大帥,皇上已令司馬相如前往巴蜀。”

  她驚訝地問:“要去殺唐蒙嗎?”

  “自然不是,此行主要是為安撫巴蜀百姓。”

  林心得意地說:“司馬相如是成都人嘛,派他去正合適,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梁舒聞此時梳好了頭發,終於出來了,他問:“巴蜀之地路途遙遠,多山難行,唐蒙如何與大軍行至夜郎?”

  “唐蒙已從巴郡與蜀郡調兵一萬,準備走水路牂柯江,到達夜郎。”

  昭部尉說完,加上一句:“此為機密。”

  林心立刻跳起,道:“那你還說!”

  昭部尉見她如此激動,趕緊說:“這已是前幾日戰報,早已不是機密。”

  林心趕緊坐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脖子,道:“我剛才反應有點大了。”

  此時昭部尉與梁舒聞都不出聲,她更顯得尷尬了。

  昭部尉看著低著頭的林心,思量再三,低頭對她說:“下次不逗你了。”

  她抬頭,見他兩人皆是打量自己的眼神,心裏很是不舒服,原來大家都在試探自己。

  她直截了當地問他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很奇怪?”

  梁舒聞也直截了當地回答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她此時覺得失落,一部分因為得不到信任,一部分也為自己融不進環境而難過。

  她知道不能怪他們,是自己的行為舉止實在無法時刻保持與他們一致,自己稍微放鬆就會表現出不一樣的行為。

  比如坐著,自己實在受不了每日這樣跪在腿上,可是這是唯一的坐姿,原因很簡單,因為裏麵穿的是開襠褲,她覺得要跪坐就是因為怕露腚。

  她早就把自己的褲子改良過了,不想像個三歲小孩一樣穿開襠褲,而且穿起來特別繁複。

  可是坐,依然隻能跪坐。

  她現在就覺得腿麻了,挪了挪屁股,使腿放鬆些。

  昭部尉開口道:“你知道司馬相如,可是因為他的文章?”

  林心想了想,除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八卦她再想不出別的了,她問:“他的什麽文章啊?”

  昭部尉認真為她解釋道:“狗監得意也是蜀地之人,與司馬相如相交,他向縣官舉薦司馬相如,便是用了那篇著名的《子虛賦》才得以被縣官賞識。”

  “什麽《子虛賦》,子虛烏有的子虛嗎?那不就是沒有的意思嗎?”她沒聽過這篇文章,喃喃地繼續說:“當代皇帝的新衣?”

  這下三人都懵了。